第21章 一劍驚天
莫成風的行雲劍招，規模與氣勢都難與秦九招施展的相比。
莫成風看到自己的劍罡威懾不了妖邪，不由微微皺眉：「這妖邪比想象中的弱，最多法相……但它擅長隱匿和速度，十分狡猾，大家不要掉以輕心。」
「是。」
眾無量宗弟子，跟著莫成風，一路追擊。
「萬一他逃到城中怎麼辦？」有人擔心道。
「他不敢。」莫成風目視前方說道，「鑒妖石已經將他照出原形，短時間內，無法幻化人形。去城裡，和送死沒區別。」
虞都城裡高手如雲。
其中不乏修行儒門浩然正氣的大高手。
那妖邪再怎麼愚蠢，還不至於傻到這個地步。
天子腳下，可不是鬧著玩的。
「城東。」
莫成風指了指東方。
他們在虞都城的北面，再往北沒有路可走，那邊是大海，往南是虞都核心區域，妖邪只有順著外圍，往城東逃竄！
明確了目標，莫成風等人加快了速度。
……
虞都城北，懸浮在半空中的鑒妖石，依然綻放著屬於它的光華。
無量宗宗主謝峰，滿臉笑意拱手道：「花管事，這次多虧及時送來鑒妖石，否則，我還真拿那妖邪沒辦法。」
花非花笑道：「這是我分內之事。不過，我很奇怪，無量宗之中，沒有人修鍊浩然之氣？」
謝峰搖頭道：「浩然之氣，要求太高，能修鍊成的寥寥無幾。」
養氣理論有道家的坐忘功，儒門的浩然正氣，佛家的悟禪三大主流。
「來，花管事，陪我喝兩口。」謝峰拉著花非花坐下，倒滿酒。
花非花則是看向東方，有些擔憂地道：「莫兄弟能抓住那妖邪？」
「莫成風是中位金尊修為，那妖邪估摸也就是三等法相，應該沒問題。」謝峰對莫成風很有信心。
「那就好。」花非花坐了下去。
而在隔壁虞都核心城區，依舊是燈紅柳綠，夜景宜人，不少修行者躍到樓閣之上，欣賞夜景與夜色。
……
與此同時。
城東，破敗的院落中。
處於意識空明狀態的秦淮，對劍法的感悟越來越深。
何為劍？
三尺鋒刃，仗劍之利，飲人血，殺盡一切敵。
秦淮的身軀竟泛著淡淡的光華，懸浮了起來。
房間內星辰似的光點，朝著秦淮飛去。
這股力量，與以前丹田氣海中所蘊含的力量，截然不同。它不屬於元氣的一部分，也不屬於真元。
好似懸浮的潺潺流水，滋潤著奇經八脈和意識。
這股奇異的力量，隨著他升空，竟輕輕鬆鬆地破開了房頂。
夜空下，目光所及之處，點點星辰之光，都在這一刻收攏集合。
寧久微聽到動靜以後，睜開了眼睛，虛影一閃，看到了房頂上光華匯聚的一幕，愣在原地：「小師弟……」
無巧不成書。
從城北逃竄的妖邪，飛入城東一帶時，遠遠地看到了銀河似的光華。
妖邪的眼睛在漆黑的夜空里，竟冒出紅光，它興奮地道：「好精純的天地元氣……」
它彷彿看到了世間最美味的食物。
它是人間之狐……
以人為食。
它看到了那淡淡的光團里，沐浴著一位翩翩青年。
它更加興奮了。
「天助我也！」
它竟在城東荒蕪廢舊之地，遇到了一位身懷至純天地元氣的弱小人類！
狩獵的本能，使它爆發出可怖而又貪婪的力量。
它化作一團黑霧，與夜幕契合，肉眼難辨。
寧久微在感知到有邪物靠近之時，大驚失色，縱身飛起。
然而……
在它剛撲過去尚有一段距離之時，那光團里的青年，睜開了眼睛。
青年淡定而從容，眼中似有光華。
掌心向下，靴中啟天嗡鳴作響，飛入掌心。
天時地利人和，此時此刻秦淮對劍意和劍法的感悟，都在一瞬間綻放。
丈夫兒，倚天劍，切雲冠！
平抬手臂。
從左到右，揮出一劍。
……
虞都城的夜晚並不寧靜。
眾多的男男女女躲在黑暗的角落，玩著棒槌與饅頭的遊戲。
酒樓的食客趴在欄杆外，趁著夜色，嘔出滿腹的酒水和穢物。
接著……天，亮了！
一道長不知幾何的長線條亮光，劃過漆黑的夜幕。
照亮整座虞都，驅散所有黑暗。
苟且中的男女，醉醺醺的食客，屋頂上小憩的修行者們，紛紛抬頭，目光獃滯地看著天空。
……
城北無量宗宗主謝峰，正欲花非花喝得起勁。
一邊商業互吹，一邊推杯換盞。
「謝宗主有莫成風這樣的劍客在，那妖邪無處可逃。」
「哈哈……能遇到花管事這樣能幹的人，幫無量宗解決一大難題，是我無量宗的榮幸。」
二人一碗酒下肚。
嫌不夠的無量宗弟子，又把碗斟滿。
「哎呀，不喝了不喝了，再這樣下去，就回不去了。」花管事連連擺手。
「花管事大可放心，就當無量宗是自己的家，今朝有酒今朝醉。」
二人俯下身子，正欲端酒再飲。
桌子竟忽然嗡嗡顫動，碗中酒盪出道道漣漪。
「發生了什麼事？」
「宗主……快看！」
謝峰，花非花，無量宗眾弟子，抬頭時，正好迎上那一道刺眼奪目的刃光。
……
城東。
還未趕到的莫成風等人，奮力地追擊著。
他們的速度足夠快，可那妖邪的速度更快。
他們不確定能否追上。
「這妖物真不一般。」
「能在無量宗內部混這麼久，不被發現，當然不一般。」
「可別讓他跑了，好不容易找出來！」
莫成風目不轉睛遙望夜空，就在他自信心動搖的那一刻，狂風襲來。
「停！」莫成風抬手。
眾人停住，懸浮空中。
「怎麼不追了？」
話音剛落。
天地間，光亮劃破天際！
對劍意和劍道了解至深的莫成風，漸漸睜開了眼睛，充滿了震驚。
這是他一直苦苦追求，想要領悟的秦九招劍意之一，亦是前六招中的最為驚艷，霸道的最後一劍！
是他十年來未曾領悟的劍之真諦！
強大的劍意和劍勢，彷彿刺中了莫成風的心臟，令其身子顫抖了起來，難以言表的激動呼之欲出——
「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