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一章：靈魂寶石
地球面臨的危機，在宇宙中並不是什麼大事情。
反正克里人就那副德行，他們一段時間不毀滅幾個星球，才算是宇宙中值得慶賀的大事。
而克里人艦隊集合，也只是在各個酒館中的無意閑談，談論者對地球報以同情，然後問一句這個星球到底在那個犄角旮旯，還沒等搞清楚，就喝的不省人事了。
在克里人艦隊集合開往地球的這段時間，宇宙依舊是那副平淡的樣子。只有洛斯里克停下了征伐，準備回援。
但這跟其他人沒有任何關係，歌照唱、舞照跳。
宇宙深處，兩艘復古帆船正航行在不知名的地方。
那是寒鴉號和黑珍珠號，貪慾者正與勞拉一起尋找著靈魂寶石的所在。
「thereoncewasashipthatputtosea，thenaofthatshipwasthebillyotea，thedsblewupherbowdippeddown，blowybullyboysblow……」
黑珍珠號上，貪慾者戴著三角海盜帽，嘴裡哼著歌，時不時的打一把船舵，要多愜意有多愜意。
海拉從船艙中走了出來，在她的身後是有點顫顫驚驚的芬里爾。
摸著芬里爾的狼頭，海拉等貪慾者唱完了整首歌，才問道:「你最近幹什麼嚇到芬里爾了？它一直躲著你。」
貪慾者打了一把船舵，讓黑珍珠號在寒鴉號周圍翻了個跟頭。讓寒鴉號上的勞拉忍不住跟黑珍珠拉開距離。
貪慾者握著船舵，說道:「在這艘船上，我看到一隻狗，就忍不住在想如何才能讓一隻狗拉出三分之二體重的翔！」
海拉聽到后，皺眉的同時讓芬里爾離貪慾者更遠了一點，說道:「芬里爾是狼！不是狗！再說了怎麼可能有生物能拉出那麼多的？納垢都不行！」
貪慾者說道:「誰知道呢？反正在一個女人口中，三磅重的茶杯犬能拉出兩磅的！說不定芬里爾也可以！」
海拉不想再跟傑洛特討論這個問題，她來到船頭拄著大鎚的老惡魔王旁邊，聯合老惡魔王的力量，為船隻指引方向。
既然確定了當初奧丁獲得過靈魂寶石的力量建造了英靈殿以應對諸神黃昏，海拉曾經掌管過英靈殿，藉此依稀能感受到靈魂寶石的位置。
但這種感知力量太過於細微，貪慾者不得不藉助於老惡魔王的力量來協助海拉指引方向。
作為從依札里斯的混沌誕生的生命，黑魂世界的惡魔本質是從靈魂中誕生的火焰。
魔女們試圖創造『初始之火』但從混沌中誕生了扭曲的惡魔。
海拉當初獲得過防火女贈與的初火，這讓她的靈魂有了火焰的特性，這也讓惡魔能從靈魂和火焰中，為海拉放大感知。
就這樣，在海拉與老惡魔王的指引下，兩艘探險船在各個荒蕪的星球停留，然後跟隨著靈魂的指引，前往藏著靈魂寶石的沃米爾星。
沃米爾隱藏在一片塵埃星雲中，整個星雲瀰漫的塵埃，阻擋了外界的探測。
但在靠近之後，海拉卻直接在這片星雲中，為飛船指明了一條安全通道。
飛船停留在沃米爾星的上方，整顆星球是一望無際的平淡海洋。只有塵埃幸運折射出的光芒，為星球點亮了依稀的光。
看著海洋星球中唯一的一片陸地，海拉有點懷疑的說道:「我沒有來過這裡，不過我感到下方有什麼東西在呼喚我？」
「來都來了，下去看看吧！」
貪慾者沒有絲毫猶豫，他率先駕駛飛船降落在了那片陸地上。
怪石嶙峋的大地，只有中間一座高峰，為到來的眾人指明了方向。
『幾乎沒有泥土存在，或許是為了讓人能直接摔死？但讓綠巨人來，能不能靠著肉體扛過去？』
貪慾者惡意揣測著地貌形成的原因，一個披著黑袍宛如攝魂怪一樣的傢伙，從石縫中緩緩飄了出來。
那是被宇宙魔方傳送來的紅骷髏，他成為了靈魂寶石的代言人，作為引導者，指導來人完成獻祭。
「海拉·奧丁森，奧丁之女！勞拉·克勞馥，理查德·克勞馥之女……」
說著怪話的紅骷髏，正準備一一指出每個人的來歷。但在看到旁邊舉著大鎚的老惡魔王時，他卻看不清楚這傢伙的來歷。
在他的眼中，這個如同燃燒著的石頭構成的生命，只能看到無邊的火焰，還有那拄著長長魔杖維繫火焰的黑袍人影。
正想再看下去，紅骷髏的眼睛突然燃燒了起來，他痛苦的捂著雙眼，直接倒在了地上。
在這個星球這麼多年，紅骷髏好不容易等到機會，裝作一個世外高人，但怎麼就碰上了這種從其他世界到來的怪客？
旁邊伸出了一隻手，伸手攙扶起了紅骷髏，遞過去一瓶水。
「給你水，或許能減輕一點痛苦……」
紅骷髏接了過來，對著眼睛瘋狂澆灌。
終於緩了過來之後，紅骷髏正想道謝時，卻看到了他那個記憶猶新的敵人。
「史蒂夫？sonofbeach！」
眼前的人正是當初讓他帝國覆滅的敵人，那個穿著緊身衣的變態！
看到紅骷髏的反應，貪慾者滿意的點了點頭，再看到一旁的藍妹妹星雲記錄清楚這個畫面后，就撤去了自己的偽裝。
貪慾者的身份，紅骷髏看不清楚，甚至他剛剛生起探查的慾望，就被靈魂深處莫名的恐懼打斷了。
既然這樣，紅骷髏也沒有再堅持，他讓出了身後的通道，說道:「靈魂寶石，在等著你們……」
看著自顧自帶路的紅骷髏，勞拉有點好奇的問道:「它在等待？靈魂寶石有意識嗎？」
貪慾者打了一個哈欠，說道:「任誰在一個荒蕪的星球呆上幾十年，都會裝作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聽到這話，紅骷髏腳下一頓，原本漂浮的樣子如同被定格在了空中，就連不斷飄動的斗篷都靜止了。
貪慾者越過紅骷髏，直接大步走了上去。
山巔，一片不大的斷崖上，兩扇高大的石壁如同門戶一般，為所有人指明了位置。
在這裡可以看到宇宙中的恆星透過塵埃在這顆星球上投射下寒冷而溫暖的光。一望無際的海洋沒有一絲波瀾，如同鏡面一樣反射著星空。
紅骷髏從後方飄了上來，轉過身來對著眾人說道:「你們都應該知道，得到寶石的代價極大！」
「知道了！知道了！」
貪慾者打斷了紅骷髏，率先走了過去，穿過亮扇石壁，站在了懸崖旁邊。
話憋在嘴裡，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紅骷髏如同便秘一般的表情，讓其他人都繞開他走。
眾人在懸崖一旁站成一排，只有貪慾者往懸崖下扔石頭，依靠計數來確定高度。
當站在懸崖上時，下方的一切都被濃霧遮蔽，扔石頭下去也聽不到聲音。
正當貪慾者給芬里爾套上牽繩，準備依靠芬里爾自身去探索一下高度時，紅骷髏再也忍不住了。
聽到獻祭，周圍的人投來了好奇的視線。
海拉問道:「需要獻祭什麼？」
「愛！獻祭自己珍愛之物。以一個靈魂換取靈魂寶石！」
紅骷髏的話，讓眾人不免對這個獻祭充滿了惡寒，紛紛退後幾步，拉開與懸崖的距離。
海拉這時候有了疑問了，如果說要獻祭自己所愛，那奧丁當初是怎麼獲得寶石的？
海拉問道:「奧丁當初有沒有獲得寶石？他獻祭了誰？」
紅骷髏暫時失去了理智，像是一個機器人在搜索遠古信息。
一瞬之後，紅骷髏說道:「奧丁，阿斯加德之王。他獻祭了自己的愛人，一位名叫琳達的凡人女性！然後用寶石的力量構築了靈魂留存之所后，放棄了寶石，重新獲得了愛。」
紅骷髏的話，為死後奧丁的黑歷史再添了一筆。
然而還沒等海拉反應過來，貪慾者就捏著紅骷髏的脖子，將他提到了懸崖邊上。
懸崖下就是看不到底的濃霧，貪慾者一臉深情的說道:「再見了！我的愛！嘔！好噁心！」
說完，貪慾者就鬆開了手，紅骷髏落下了懸崖。
但沒等紅骷髏脫離視線，他就又飛了上來，面無表情的看著貪慾者。
紅骷髏看著眾人，視線在每個人身上停留。
看到勞拉時，他說道:「在你身上的是欣賞，一種對冒險的渴望和嚮往。」
看到藍妹妹是，說道:「對你是可憐，一種照顧心理和愛心。」
視線越過羅斯和約拿時，紅骷髏有點不耐煩的說道:「無關緊要的路人！」
最後，紅骷髏將視線停留在了海拉的身上，說道:「渴望和愛慕……」
還沒說完，紅骷髏從內到外就燃燒了起來。不過此刻，他沒有了之前的那種痛苦，在火焰中，紅骷髏沒有任何的反抗和掙扎，就那麼看著貪慾者。
紅骷髏的聲音不帶有一絲情感，說道:「這是你的心情，是靈魂的反饋。雖然你隱藏的很好，但這是靈魂寶石定下的規則，你想要寶石，只能遵守。」
貪慾者的臉色有點難看，他盯著紅骷髏，像是要殺死他一樣。
然而，海拉此刻卻站了出來。
海拉堂堂正正的站在貪慾者面前，盯著他的眼睛，但貪慾者不願直視海拉，避開了眼神的接觸。
海拉伸手拉住了貪慾者，如同一位女王一樣，兩指捏著貪慾者的下巴，像是在調戲他一樣。
「謝謝你，在黑暗中照亮了我……」
海拉的話，讓貪慾者不敢置信的看著她。但隨即，貪慾者變成了釋懷。
火焰會互相吸引，就算是分離出去的火焰也會互相影響。日夜相處，彼此相伴。就算再怎麼隱藏也藏不下去了。
海拉明白，那朵火焰是從防火女手中來的，但相同的溫暖感覺在眼前這個不羈的男人身上。
突然，海拉對著貪慾者直接吻了下去。動作有些兇猛，但熱情又激烈。
熱吻之後，還沒等貪慾者說話，海拉就扔下了貪慾者，朝著懸崖奔赴。
墜落沒有像預想中的那樣發生。
躍出懸崖的海拉被貪慾者一把抓住了，貪慾者死死的抓住海拉不放手，那手勁讓阿斯加德人都感受到了痛苦。
「記住一點，我不需要讓別人為我做決定！」
貪慾者一用力，將海拉從懸崖下拉了上來。
此刻的貪慾者變得沉重而嚴肅，原本的浪蕩就像是墜入了剛剛的懸崖一樣。
眾人還沒有理解剛剛紅骷髏的話，眼前的這一幕在轉瞬間發生又結束。
「走吧！」
貪慾者牽著海拉，一手拉著芬里爾的項圈，就準備朝飛船走去。
紅骷髏有點不敢置信，連忙說道:「這是寶石的要求，只要你完成獻祭，寶石就會出現在你的面前！」
貪慾者猛地轉身，差點嚇了紅骷髏一跳。
貪慾者的語氣帶有一絲憤怒，問道:「是嗎？身為無限寶石的你，還真是惡趣味啊！」
貪慾者對著紅骷髏口稱無限寶石，這種稱謂讓紅骷髏原本的樣子開始轉變。
人類的軀體開始消失，最終變成了虛幻的擬態。在哪虛幻的身體中，彷彿能看到你所有熟悉的人影。但當你仔細觀察時，卻又像是不相識的陌生人。
陌生而熟悉的聲音在每個人心中響起，那聲音說道:「這是規則，一個靈魂換另一個。」
「只是你的惡趣味吧！你具備一些獨立的自我意識，並且擁有一個饑渴的靈魂，你只是貪婪的渴求靈魂，並不存在什麼交換！當初奧丁也是看清楚你的面目才放棄你的吧！」
貪慾者毫不留情的揭穿了靈魂寶石的計策。
這顆寶石實質上是一個如田園詩一般美麗的小型宇宙的入口。這片宇宙最缺少的便是生命的本質——靈魂。
獻祭交換隻是它為建設自己宇宙的借口。
靈魂寶石沒有反駁，它說道:「如果你不交易，那你便無法藉助我的力量……」
一枚無限寶石的力量近在眼前，選擇權在貪慾者手中。
然而貪慾者沒有猶豫，直接轉身就走。
眾人有些渾渾噩噩，剛剛發生的事情信息量有點大，他們還在回味。更關鍵的是，現在不要去海拉和貪慾者旁邊。
船頭，海拉與貪慾者並排站立，身後的芬里爾威風凜凜的站了一會兒就忍不住這種寂靜，去跟老惡魔王一起玩了。
「你應該答應它的……」
海拉的聲音突然響起，雖然在說著可惜的話，但海拉的語氣中卻是喜悅。
「不用，沒必要跟一個搞不清楚狀況的弱智爭辯。它會知道誰才算是靈魂之主！」
貪慾者的手心握住了一朵火焰，那是海拉熟悉的初火。既然話都挑明了，貪慾者也不用再偽裝了。
「在遠古時代，世界還未分化，一切都籠罩在大霧之中。四處都是灰色的岩石，高聳的大樹及不朽的古龍。但是有一天燃起了第一團火，所有的差異因此而生。冷與熱、生命與死亡、光明與黑暗！這火焰才是奠定世界的力量！」
說罷，貪慾者將手中的火焰朝著下方的沃米爾星扔了下去。
瞬間，原本的海洋星球沃米爾被蒸干，熔岩流淌在大地上。
老惡魔王見狀，搖晃著他的大鎚，呼喚出了惡魔最強大的力量，一小片混沌碎片。
那混沌碎片如同濺入汽油的火星，一經接觸沃米爾星，就瞬間收縮，讓整顆星球坍縮。在瞬間收縮之後，便引發了大爆炸。
初火點燃世界，混沌的火焰可以如同靈魂寶石一樣誕生靈魂，同樣可以阻止它逃逸。
星球慢慢被燃燒殆盡，只留下一塊純凈的橙色寶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