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歹竹出好筍
在府外暗處等了一夜的人,直到早晨太子府的婆子出門採買,也沒有等到雲詩涵被趕。
卻等到一個怒氣沖沖的瘦弱男子前來興師問罪。
男子對著門口侍衛道:「把雲詩涵那個掃把星喊出來,老子要找她算賬!」
侍衛上去詢問,才知道男子是悅己閣老闆金詩儀的爹——金子財。
侍衛到裡面稟報,江雨聽了眉頭皺了皺,就往聽雨殿快步走去。
聽雨殿的秋月頂著黑眼圈,一副憔悴模樣,見到太子殿下走了過來,恭恭敬敬地行禮。
禮行得很好,一點也不耽誤她在心裡吐槽:太子有病,寵著水性楊花的狐狸精。
春風快步過來,「殿下,雲姑娘還沒有醒。」
「無妨,我等。」說著在大廳坐下,安靜地品著茶。
府外昨天沒有看到熱鬧的人,今天一大早也在太子府邸門口蹲著,準備看戲。
恰巧遇到金子財站在門口,一臉兇相,頓時來了興緻。
金子財等了一炷香的時間,還沒有見到人出來,心裡越發的生氣。
「姓雲的掃把星,你出來啊。你是沒有臉出來,還是不敢出來?」
「把我女兒當丫鬟使喚,有本事做你有本事認啊!黑心肝的女人,老子辛辛苦苦養大的乖女兒,憑啥讓你當牛馬使喚?呸!不要臉!」
「自己的銀子不花,讓老子閨女給你出錢出力,你以為你是誰?你就是個爛心肝的垃圾。」
「······」
隨著金子財的罵罵咧咧,太子府門口看戲的人越聚越多。
等了一個時辰,金子財罵得有點口渴,給了銀子讓看戲的一個男子買些茶水過來。
喝了茶水的金子財繼續一頓輸出,罵人是他的強項,何況昨天這個雲詩涵才和太子殿下的親弟弟不清不楚的。
他必須讓女兒跟這個禍水撇清關係,免得禍水被趕出府,沒有了太子這棵大樹,到時候一定賴上他女兒。
他女兒的銀子都是他當爹的,怎麼能夠便宜一個外人,還是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鐵公雞。
「哼!我女兒好說話,識人不清,我可是火眼金睛,姓雲的我早就看清你不是個好東西。果然,狐狸尾巴漏出來了。」
金子財越罵圍觀吃瓜的人越多,他興緻勃勃和看戲群眾道:「姓雲的就是個禍害,沒有認識她之前,我乖女兒兢兢業業地開店鋪賺銀子。認識她后,大把大把地給她花銀子干苦力,背著我們兩老不知道偷偷的花了多少銀子。」
「現在是整天整天的不見人,不管店鋪,去給姓雲的當牛馬。唉,我命好苦啊!」
戲演上頭,金子財直接坐在地上嚎頭大哭。細細看,眼淚沒有光嚎的響亮。
等了兩個時辰,金子財茶水都喝完了,也沒有見到雲詩涵。
吃瓜群眾也站累了,光罵著嚎著看久了也無趣。
其中一人道:「姓雲的真能忍,要是別人這般罵我,我早就動手打起來。」
另一人道:「也不一定是能忍,說不定是昨天被太子教訓受了傷走不動道。」
「······」
在大家的七嘴八舌議論中,氣氛稍微好點。
輿論主角雲詩涵慢慢的醒來,春風聽到房間有動靜,趕緊過去。
「詩涵,太子殿下都等你兩個半時辰了。」她倒是想喊醒詩涵,奈何殿下不同意非要等。.
雲詩涵伸了個懶腰,「等***嘛?」
「金姑娘他爹在門口罵你,太子殿下想詢問你的意見處置。」
詩儀那不靠譜的老爹又是作的什麼妖?
那老頭之前就自己把頭弄出血污衊她,現在十有八九是昨日的流言讓那老頭覺得她失去靠山,可以隨意戳圓捏扁。
雲詩涵不在意地笑了笑,裝扮好走到大廳。
江雨見到雲詩涵眼裡的笑掩蓋不住,想起還在府外的金子財心裡更加厭惡。
若不是有金詩儀的關係,他早就把人處理了。
「府外的金子財,你想如此處置?」
雲詩涵笑得燦爛,如同陽光下嬌艷的玫瑰,晃眼。
江雨喜歡看她笑的模樣,知道她沒有被一些亂七八糟的人弄得心情不好,心裡也放心一些。
「歹竹出好筍,金子財那王八蛋能夠有詩儀這般閨女,是他的福氣。看在詩儀的面子上,我就不跟他計較了。」
計較是不計較,幫助閨蜜教教垃圾爹如何當好人,還是可以的。
江雨見雲詩涵眼裡的狡黠,知道府外的金子財有苦頭吃了。
從早晨罵到中午的金子財肚子餓了,圍觀的群眾肚子也餓了,見依舊無一人出來處理,徹底沒了看戲心情,紛紛離開回家弄飯。
金子財不死心,拉著一個準備走的,讓他買些飯菜過來。..
吃過午飯有了力氣,金子財接著在府外嚎。
嚎到天黑,折騰了一天也沒有人搭理他,他揉了揉自己的喉嚨,也嚎累了才往回走。
走了一炷香時間,啪嗒啪嗒的頭頂有東西掉下來,金子財道:「下雨了?」
他用手一擦,觸感不對。不是雨,是鴿子屎。
他氣憤大罵:「哪個龜孫子家養的鴿子,沒教養的東西連個鴿子都賤。」
不對,不是鴿子屎,是鴿子屎雨。
密密麻麻的鴿子屎從天而降,如同越下越猛的暴雨,瞬間金子財就一身的屎,臭氣熏天。
他倒是想罵,可一臉的屎嘴上都是,只能在心裡怒罵。若不是他反應快,現在嘴裡也是。
奇怪的是這些鴿子屎只圍繞著他一人,附近的行人無一受到攻擊。
行人因為金子財一身突如其來的臭味,避之不及。
街道瞬間空曠許多,有的人怕招惹無妄之災,躲了起來。
等金子財握著拳頭,離開,只剩下一股十分難聞的臭味。
剛才的行人才議論起來,「這人是掉鴿子窩了?」
「我看像殺了鴿子十八代,遭遇鴿子群報復。」
「說不定是做了什麼壞事,觸犯天條。你看就他有事,附近好幾個人一點鴿子屎都沒有沾上。」
「······」
金子財一路走,人群一路散開,好不容易一肚子怒氣走到家,推開門傻眼了。
一股比他身上更加濃郁的鴿子屎味道散發出來,他忍不住反胃又活生生忍住了。
他可不想吃這噁心的東西。
點了燈,他被面前的景象嚇懵了。這是鴿子帶著它的祖宗十八代把他家當茅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