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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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想把這一切都講清楚，最好還是從我們相識的時候說起，那是在1992年，我上初中的時候。

1992年夏天，我從火車站小學畢業，接到了稽古寺中學的錄取通知。實際上是我們班全體被端到了稽古寺，但是有為數不少的一部分人都沒有服從分配，他們利用家裡各種各樣的關係去了更好的學校。我爸也一度因為學校離我家比較遠的原因，動過把我辦到南開區上中學的念頭，但後來又考慮到種種問題，決定還是服從組織上的分配了。現在想來，如果我當時沒有去稽古寺中學，也就不會遇到小慢，不會遇到這班朋友，我的生活也就不會是現在這樣。人生的路上不斷地會出現這樣的岔口，你卻只能選擇其中的一條，你不知道它會通向哪裡，而且無論遇到什麼都無法回頭重選；至於那些你沒有選擇的路，你也永遠不知道它們後面是什麼。生活中很多事情看似偶然，實際上它就是一種必然。

我資質愚鈍，學什麼東西都比別人慢，像騎自行車在小學我就一直沒學會，那時候都是我爸馱著送我去上學，到了五、六年級不好意思再讓家長送了，就坐公共汽車。我騎自行車就是在那個暑假裡才學會的，當時沒少摔跤。稽古寺中學被湮沒在一片七扭八拐、錯綜複雜的小衚衕里，所以剛剛學會騎車的我面臨著嚴峻地考驗，但不久，在實戰經驗中，我的車技已經駕輕就熟。

那時的我，和人約定了時間決不會遲到一分鐘，答應別人的事哪怕是隨口一說也一定做到，與人分別時只說「再見」不說「拜拜」，帶有男女生殖器官和**動作的字眼從來不說，不接受染頭髮的人，不喜歡女孩抽煙、喝酒、罵街、穿涼鞋不穿襪子，認為愛情一定是刻骨銘心的，認為朋友一定是肝膽相照的，而我自己一定是可以成就一番驚天地泣鬼神的大事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