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互通有無
看見梅爾後,賈斯丁第一時間就抓住了伊澤瑞爾的手,後者欲哭無淚:「我沒有出賣你啊老闆……」
「我知道。」賈斯丁一手拉著伊澤瑞爾,一手拉著金克絲,一點禮數都不講,徑直坐到了沙發上,看樣子很有瓮中之鱉的自覺。
「是我告知了梅爾議員這個消息。」萊米爾教授先請梅爾入座,隨後自己也坐到梅爾那邊,看著對面的伊澤瑞爾,皺了皺眉。
「怎麼,最近皮爾特沃夫的事還不夠你頭疼的居然主動過來找我喝茶了。」賈斯丁也不客氣,主動端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這邊的三個人各倒上一杯,從頭到尾都沒正眼看梅爾一下。
雖然在別人的地盤上被抓住了,不過賈斯丁還是很淡定。畢竟有伊澤瑞爾在,想走,一個閃現就夠了。況且,就算他真的躺平任抓,以現在祖安和皮爾特沃夫的實力對比,梅爾真的敢動他么
「對岸的鄰居前來拜訪,作為家主,不接待一下,未免有失禮數。」梅爾的臉上毫無表情,讓人看不出想法。
「米達爾達死了,你還算是皮爾特沃夫的家主么」祖安在皮爾特沃夫高層也插了不少眼線,知道現在風起雲湧的不止是底層。梅爾在諾克薩斯的靠山沒了,她的地位自然不如以往穩固,七位議員分成幾派,各自爭鬥不休。
梅爾依舊神色如常,卻也真找不到什麼能反駁的話,只能喝了口茶掩飾尷尬,轉移話題道:「賈斯丁先生既然想找學者破解恕瑞瑪的典籍,為何不直接走官方渠道,委託皮爾特沃夫國立研究院呢恕瑞瑪的秘辛浩如煙海,可不是一兩個學者就能研究出來的。」
賈斯丁心想,我剛殺了你媽,頭七還沒過呢,找你幫忙合適么不過他也品出了點兒梅爾的意思,接話道:「我倒是也沒想這麼多——如果真的能雇傭整個皮爾特沃夫國立研究院的學者們,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梅爾點了點頭,繼續說道:「皮爾特沃夫和祖安作為一衣帶水的鄰邦,以後也應該多加合作……」
梅爾向賈斯丁拋出了合作的橄欖枝——這確實是形式所驅,失去靠山的皮爾特沃夫,是很難和祖安正面對抗的。
不過賈斯丁還是有些意外,畢竟她面前坐著的殺母仇人,一開始他還真怕這傢伙不管不顧地要和他拚命,結果卻一點敵視的態度都沒有……還真是個合格的政治生物啊。
賈斯丁不禁問自己,如果是他會怎麼樣如果珍視的人死了,他也能保持這樣的理性么賈斯丁的視線轉到金克絲身上,這傢伙居然因為無聊,就這麼隨隨便便地靠在他的肩膀上睡著了……賈斯丁突然笑了起來。
他是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
為了皮爾特沃夫的未來,梅爾很願意和祖安和平共處,互通有無。祖安的廉價工業品和勞動力可以極大地降低底層市民的生活成本,關係改善之後,也能降低國防壓力,吸引更多外國資本。不過現在的梅爾可不能單獨決定皮爾特沃夫的政策,其它議員中,必然有敵視祖安或者利益相關。兩邊想要達成合作,將會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並不是今天喝個茶就能解決的。
當然,賈斯丁也不急。時間站在他們這一邊,反正最近他都會呆在祖安,慢慢談就是了。
至於恕瑞瑪那邊,則已經交給了合適的人來管理。
「希維爾殿下。」又是一個不認識的恕瑞瑪人在朝她打招呼,希維爾疲憊地給了個白眼,自己一個人大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喝悶酒。她的周圍空空如也,其他酒客都縮在角落裡,如眾星拱月一般不敢靠近,彷彿這樣就能襯托出恕瑞瑪皇室的威嚴。
希維爾也很無奈,她只是好不容易有空,偷溜出來喝個酒而已。結果酒店裡的人全認識她,都知道她是恕瑞瑪皇室的後裔,而且她的祖先阿茲爾已經在沙漠深處復生,恕瑞瑪帝國即將再度崛起,於是每個人都對她畢恭畢敬的。
當然,也有更現實的一個原因——實際控制了恕瑞瑪北部的賈斯丁,強行給了她一個「北恕瑞瑪總督」的頭銜,讓她統領這裡的一切事務。雖然具體的事情都是卡斯戴爾在管,不過希維爾在名義上確實是納施拉美以及周邊城邦的最高領袖。
這也是賈斯丁有意為之,讓祖安直轄管理恕瑞瑪,必然會發生衝突,不如讓恕瑞瑪人來管恕瑞瑪人。剛好,他手上就有希維爾這張牌,皇族後裔,統領恕瑞瑪,再適合不過了。
至於為什麼不願意跟著阿茲爾當公主的希維爾願意在賈斯丁手底下當個殖民地總督……誰知道呢或許只有希維爾自己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
「希維爾團長……希維爾殿下」
聽到熟悉的稱呼,希維爾猛然一喜,抬起頭時,果然見到了熟人:「奧斯頓你沒死」
「托殿下的福,僥倖在諾克薩斯人手底下逃得一命……」面前這人是希維爾曾經的手下,一起出生入死好些年了,之前整個傭兵團的人都被卡西奧佩婭謀害,想不到居然還能在這裡遇見。
不過,希維爾對他的稱呼不太滿意:「不要叫我殿下,像以前那樣,直接叫我希維爾就好。」
奧斯頓是希維爾的長輩,從她還是個小女孩時就在傭兵團里當主力了。兩人關係向來不錯,甚至沒有執行任務時,都是直呼其名的。
可奧斯頓如今卻像變了個人一樣,除了驚喜,希維爾還在他的眼神中看見了生疏和恐懼……這不禁另她心煩意亂。
思路客
「您可是恕瑞瑪帝國的公主殿下,怎麼能失了禮數……」奧斯頓顯得局促不安,花白的鬍子一抖一抖得,弓著身子,彷彿不敢比坐著的希維爾高一樣。
「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是的,殿下,以前我們都不知道您的身份,還請您恕罪……」
希維爾還想多說些什麼,可當她看見奧斯頓那雙誠惶誠恐的眼睛時,就知道,兩人之間已經隔了層可悲的厚障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