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鎮妖使露殺意,小捕快渾不覺
「好了,時候不早,都散了吧!」
「清雨,不管發生何事,沒有得到我的准許,你不準再出城!」張縣令揮了揮手,往三省堂而去。
慕容清雨微微一點頭:「是,我知道了。」
鬧哄哄的一群人,打著哈欠散了。
陽軒跑到陳凡跟前,千恩萬謝。
陳凡眨了眨眼:「陽兄,為了救你,我可是連下品法寶都廢掉了呢。」
「下……下品法寶?」陽軒愣了一愣。
陳凡從須彌儲物袋裡,將黑晶玄鐵盾拿了出來。
只見那黑晶玄鐵盾,凹陷扭曲,中間還有兩個大孔……
「嘶!」
陽軒倒吸了一口冷氣。
下品法寶,價值不菲。
他自己也才一件下品法寶呢!
陽軒吶吶無言,手足無措。
陳凡見陽軒面色發白,心知這廝肯定窮得叮噹響,想讓他賠自己一件下品法寶,未免有點強人所難。
但是不榨點油水,念頭不通達。
罷了……
陳凡輕輕拍了拍陽軒的肩膀說道:「陽兄若是真想謝我,不如請我和兄弟們去醉仙樓喝上一杯?」
陽軒大喜:「一言為定,不醉不歸!」
吃一頓飯而已,就算是山珍海味,宮廷御宴,又能有多少銀子?
可比讓他賠一件下品法寶強太多了!
就見陳凡大手一揮,說道:「兄弟們,今天我請客,請大家去醉仙樓喝一杯,希望大家賞臉!」
一群衙役正準備離開,聞言大喜,全跑了回來。
陽軒:「……」
陳凡又拍了拍陽軒的肩膀,說道:「陽兄,我請客,你付賬,有沒有問題?」
陽軒笑得比哭還難看:「沒……沒有問題。」
……
「這秀才,似乎隱瞞了許多事情啊。」
陳凡看了一眼陽軒,收回了目光,若有所思:「湖畔郡和平陽郡中間,還隔了一個玄龍郡呢。」
「一個湖畔郡的秀才,明知道自己修鍊出了純陽之氣,成為眾女妖覬覦之物,還敢跑出來四處溜達,然後溜達到了平陽郡?」
雖然疑惑,陳凡卻是不好再問什麼。
陽軒畢竟是受害者,就算另有隱情,也有權不說。
就算說了,又有誰能分辨真假?
一行人嘻嘻哈哈,出了縣衙。
後面,兩名鎮妖使中的一人,眯著眼睛看了一眼陽軒,又快速掃了一眼陳凡的背影,皺了皺眉。
陳凡回過了頭來,沖著兩位鎮妖使招呼了一聲說道:「兩位大人,一塊去啊!」
兩名鎮妖使笑著擺了擺手。
那沖著陳凡背影皺眉的鎮妖使,換上了一副笑臉說道:「我們二人要事在身,就不去了,下次吧。」
「下次一定!」陳凡點了點頭。
邊上,丁戩微微一偏頭,皺了皺眉。
就在剛剛……
他感應到了一絲若有若無的殺意。
殺意,來自那兩位鎮妖使中的一位!
……
一行人浩浩蕩蕩,直奔醉仙樓。
醉仙樓上,靠窗的位置,白衣公子皺了皺眉,偏過了頭來,看向了遠處走來的陳凡這一群人。
「純陽之體和水靈之體?」
「小小的青城縣,還真有意思……」
虛空之上,又有閃電亮起,大雨將至。
……
醉仙樓上。
丁戩看著白衣公子的背影,心裡發虛,幾次想起身,都被陳凡和白泉給摁住了。
還好,白泉雖然也發現了白衣公子,但這次實在是餓暈了頭,此時只是狼吞虎咽,卻是顧不得其他了。
陳凡看著這一群人的吃相,也是一陣無語。
這是要把陽軒吃窮的節奏啊……
「之前在縣衙,你們聽完了陽兄的故事,今天我也講個故事給你們聽聽吧。」
陳凡根本不管有沒有人在聽,自顧自的講了起來:「那天我去巡街,走到一個飯館,卻是想不到,看到了一幕人間慘劇……」
正埋頭吃飯的眾人,都抬起了頭來。
陽軒也是一臉的好奇。
陳凡說道:「你們猜我看到了什麼?」
「盤子上是破碎的內臟,凝固的鮮血,糾纏百結的觸手,還有無神詭異的眼珠子……」
丁戩鬱悶的看了一眼陳凡:「用膳之時,就別說這種案件了吧。」
「是啊!」眾人點頭。
旋即,所有人都看向了丁戩。
用膳……
就是吃飯的意思。
但一般只有皇家貴族,才會這麼說!
陳凡倒是沒有注意這一點,繼續說道:「桌子上還有乾癟的肢體,殘缺的大腦,猩紅的果實……」
眾人毛骨悚然,立刻忘記了剛剛丁戩說「用膳」的事情。
慕容清雨忍不住了:「莫要再說了,太噁心了!」
「你是不準備讓我們吃飯了還是怎地?」
陳凡嘆了口氣,說道:「這就是我與你們的不同,你們看到那些東西之後,感覺非常的噁心,難以接受。」
「但我看到之後,心中的食慾卻被無限的放大。」
「當時我就控制不住,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啊!」一群人面露驚恐之色。
還讓不讓人吃飯了?
簡直豈有此理啊!
陳凡說道:「但是,你們真的不想吃么?我其實是不信的。」
「啐!」慕容清雨啐了一口。
白泉幾人,直接朝著陳凡翻了翻白眼,表示抗議。
另一邊,背對著這邊的白衣公子,也是禁不住皺了皺眉。
丁戩奇怪的說道:「最近,我們這裡,沒有發生過這種慘案啊?」
「哦……」陳凡說道:「我說的破碎的內臟,其實就是金錢肚;凝固的鮮血就是血豆腐;糾纏百結的觸手是魷魚須……這些東西,你們真的不喜歡吃么?」
眾人:「……」
慕容清雨咬了咬牙:「你分明就是故意來噁心我們的!」
「你想壞了我們的胃口,讓我們少吃一點,對吧?」
「大小姐,你這就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陳凡說道:「今天是我請客,我怎會怕你們多吃呢?」
「陽兄,一會記得付賬啊。」
眾人一陣無語。
這不要臉的傢伙……
但不是他這般不要臉的話,大家也吃不到這頓飯。
慕容清雨放下了筷子,深深的看了一眼陳凡,說道:「陳凡,我有些話想與你說,不知道你是否介意?」
「介意!」陳凡一臉正色說道。
「……」慕容清雨秀眉一挑,咬了咬牙說道:「有時候我覺得,你把錢看得太重了。」
陳凡幽幽說道:「大小姐,你對錢不看重,那是因為你沒有窮過。」
「如果你出生在一個窮苦人家,一兩銀子一家人要吃大半年,那麼在廢墟的時候,你就不可能把價值一百多兩銀子的符籙,隨隨便便就燒掉了。」
「對了,記得把那張符籙還我。」
慕容清雨:「……」
丁戩埋頭吃東西。
其他人也低下了頭,專註自己盤中美食。
慕容清雨被噎了個半死,翻了翻白眼才說道:「耐得住寂寞,守得住清貧,經得起誘惑,忍得了痛苦,受得了委屈,吃得苦中苦,能受累中累……」
「這才是捕快的大格局!」
陳凡手撐在桌子上,手掌拖著下巴,說道:「大小姐,你這不是教我做捕快,你這是想讓我成佛。」
慕容清雨:「……」
一群衙役低著頭,憋著笑。
另一邊的白衣公子,嘴角微微一翹,也是笑了起來。
也是奇怪了……
一個大男人,這般一笑,竟是有著傾城傾國風華絕代之色。
只不過,他背對著陳凡等人,陳凡等人根本瞧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