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 情節設置的咋樣?
如果說,有什麼事是能讓顧臨記一輩子的,那一定是三年前他從遊戲世界里鑽出來,但如果說有什麼事是讓他以後只要一提起,就會像又回到現場一樣,別說是動作了,就連說的話都能一字不差背下來的話,那一定是今天。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可以見到一個孕婦,帶著一群穿著黑色西服戴著黑色墨鏡的保鏢,浩浩蕩蕩的衝進來,正好就碰上了在前台胡攪蠻纏的鄭傑。
鄭傑看到這架勢被嚇了一跳,一開始看到成群的保鏢走過來的時候,還在想這是哪個老闆,排場居然比馮老闆的還大。
以至於他就站在前台旁邊沒移動,就想看看有什麼熱鬧可以蹭一蹭。
沒曾想,那些保鏢居然是朝著他來的,烏壓壓的一篇,還全是一米八的大高個,個個肩寬腰窄肌肉飽滿,襯衫都包裹不住呼之欲出的胸肌。
這麼兩相對比,就顯得鄭傑靠在櫃檯上歪七扭八的樣子,尤其猥瑣。
更別提,他還有點禿。
真是不比不知道,一比嚇一跳。
鄭傑見到這麼多男人,心想氣勢不能輸,也就默默的挺直了腰桿,還順帶理了下本來就不多的頭髮。
只是奈何,就算他穿的再名貴,畢竟長相年齡以及閱歷擺在那兒,喝完酒後滿臉通紅還出油,更何況他因為一直喝酒,衣服上全是酒味,見到的人都嫌棄的要死,哪裡是能和那些顏值和身材都兩全的保鏢比得上的。
真是,人比人要死,貨比貨要扔。
徐穎就站在門外,身上早就換下了下午的那件有線頭的碎花裙,換成更為舒適也更為貴氣的絲綢面料。
她隨意的倚靠在門框上,冷眼看著在保鏢群里縮頭縮腦,明明慌得不行但還是強裝鎮定的鄭傑。
心裡只想笑,真是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在下午以前,還覺得這樣的男人是這個世上唯一懂自己的人?
明明他是那麼的不堪。
肩上和後背突然傳來一陣溫暖,替她擋住了夜晚的寒風。徐穎轉頭一看,是因為不放心她怕她犯傻,而特意跑過來跟她一起的姐妹。
徐穎拍拍放在她肩膀上的細嫩的手,又朝她點點頭,告訴她不用擔心。
收拾好心情,徐穎終於施施然的不再依靠門框,而是擺正身姿,緩慢卻堅定的朝著人群中走去。
稍微有點眼力的人看到這一場景,心裡怎麼能不明白這兩人有貓膩啊。
今天來得可真不虧,還能有這麼一齣戲。
徐穎穿著一雙綉著雪蓮花圖樣的錦緞鞋,在乾淨得沒有一點黑點的地板上,襯得更顯韻味。
準確來說,是徐穎整個人在明亮的大堂里熠熠生輝。
識貨的人一眼就看出來,光是徐穎身上衣服的料子和樣式,都價值不菲,別看只是個沒有繁複花紋的簡單寬鬆的袍子,但只要仔細多看幾眼就能明白,她穿的那一套,都能抵得上幾環外的一套小房子了。
看客嘖嘖稱奇,這麼一個富貴人家的女兒,怎麼就能看得上那個又挫又丑的沒用男人呢?
鄭傑聽到眾人議論的聲音,更加覺得丟臉,扭頭想跑又被早就有所準備的保鏢攔下,一時間只能尷尬的卡在兩個保鏢中間,等待徐穎的到來。
徐穎倒是不在乎,她當初選擇鄭傑的時候,受的議論不比這少,甚至連家人都被她氣得吵了不止一架,可她還是堅持她的選擇。
陪他一起住在狹小的出租屋裡,每天上班之餘學者怎麼做一名合格的伴侶,在鄭傑因為工作失意的時候聽他抱怨,然後用自己攢下來的資源給他。
徐穎走到他的面前,看著自己以前最愛的男人現在縮著脖子討好的看著她,本來以為自己會很暢快,可是心裡卻詭異的平靜。
仔細看著,他胖了不少,臉也沒以前年輕了,以前自己最喜歡他意氣風發又溫柔體貼的樣子,現在看來,卻只剩下了對權貴的諂媚。
她到底喜歡這個男人什麼呢?
鄭傑被盯的越來越心虛,他明白今天是沒什麼好果子吃了。他不住的搓手又想像以前那樣哄哄就完事了。
畢竟以前每次他有什麼錯,都是這麼含糊過去的,這次也一定可以。
鄭傑立馬換了個臉色,就像是沒看到其他人鄙視的眼神,眉頭一低裝作為難的樣子,他說:「小穎,你怎麼過來了,怎麼不在家裡好好休息呢?」
只要把她穩住,看她的架勢,以後自己就不用在干這傻工作了,天天躺在大別墅里吃吃喝喝再出去找妹子,讓那些看不起自己的通通跪在地上求我!
徐穎溫柔的笑笑,語調是那麼柔軟:「我在家等不到你,就只好出來找你了。」
鄭傑一看這是要鬆口的意思啊,心中狂喜,彷彿看見了美好生活在朝著他招手。
他擺出一副忙碌的樣子,還從口袋裡拿出不知道從哪裡拿的紙巾,擦了擦並不存在的汗,說:「我這不是最近太忙了,沒空回去。但是你放心,等我這兩天忙完了一定回家陪你,再給你和我們的孩子好好的賠罪,你這大老遠的跑過來,累著了怎麼辦啊。」
徐穎輕輕的點頭,眼睛里那是無限的留戀和愛意,好像非他這人不可一樣。
吃瓜的人看到這一景象算是明白了,搞來搞去,原來就是兩口子的事啊。看這情況,這男人三言兩語就把這女人哄得團團轉,估摸著,鮮花是一定要插這牛糞上了。
算了,這能說這女人眼瞎。
鄭傑止不住的得意,一把攬住徐穎的肩膀,讓她整個人直直的撞在自己身上,另一隻手邊擺邊說:「行了啊都散了,我和我老婆吵架呢,現在和好了啊,以後我們結婚了一定請大家喝喜酒!」
有些年輕的受不住這氣,想上去理論一下,誰想和你的喜酒啊,剛剛還求著他們要電話攀關係,現在就擺這種樣子,真讓人噁心。
有些年紀大的倒是一副看淡的樣子,知道有些人就是不撞南牆不回頭,撞了也不回,幫也沒用,看不清人這事是自己太蠢,怨不得別人。
鄭傑不在乎他們的樣子,他已經攀到了有錢人還在乎那些人幹什麼呢,因為太過激動,手上的力量越來越重,捏得徐穎露在外面領口處得皮膚都有點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