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 抉擇

夢傾城見風莫言來了，她緊張地湊過去問風莫言：「怎麼解決？很嚴重嗎？」

風莫言淡定地說：「反正打一架是免不了了。」

夢傾城問：「可是他很厲害的啊。」

風莫言說：「有些時候不能因為攔路的對手厲害而放棄道路。」

夢傾城問：「那也不要把他打壞了啊。」

風莫言說：「現在知道關心他了？你是還沒懂事嗎？」

夢傾城想哭，但是她還是補了句：「我不知道該怎麼做。」

風莫言說：「沒事，你還是沒長大，只要跟他打一架讓他過過癮，給他打清醒了，就安生了。」

夢傾城問：「那你打過他應該不難吧？」

風莫言呵呵到：「不難？你在開玩笑嗎？」

這倒是把夢傾城愣住了，風莫言雖和夢傾城只有一面之緣，但夢傾城一下子就感受到風莫言的氣場和實力水準與自己回憶里的那位英雄大哥差不多，但她不曾想自己同桌的實力竟然讓風莫言感到威懾。

「風莫言，你替我把人收拾了，我很感謝你幫我省力，但這樣可不解我的心頭大恨。」幻時空說。

風莫言知道現在的幻時空雖然有一絲理智，但他已經再次對全世界失望了，風莫言擔心他會毀滅世界，他只好把所有責任全攬自己身上。

風莫言淡定地說：「又非得收拾人，誰收拾不一樣？」

幻時空只說了一句話：「不解恨。」

風莫言說：「我幫你收拾人還錯了？我看你也是欠收拾！有種拿我出氣！」說完，風莫言率先動手，他沒有動用風，只是簡單的施展低級的法術放出了幾個魔法水晶的碎片砸向幻時空。

幻時空的萬有引力直接把這幾個碎片全壓倒在地。

風莫言知道幻時空喪失大量意識能量無法開啟『絕對能動』，所以他不用操控空氣使幻時空缺氧。

幻時空冷嘲幾聲：「不夠疼，真不過癮。」說完，他就閃爍到風莫言身前重重一拳。

風莫言久經沙場也從未經受過這麼重的拳頭，拳勁穿透了他的身體，身後好幾公里開外的建築車輛都難以承受透體拳勁的餘威，房屋倒塌，地面崩壞，拳勁衝上天空導致氣流受到衝擊、空中城市搖晃，太空站晃動，拳勁餘威直至飛到宇宙深處擊潰了數千顆行星而消失不見。

風莫言也被這一拳擊飛出去，這一飛可不得了，風莫言奮力伸手抓著地想增加一下阻力，但是他的手直接在地上劃出一道長長的口子還是沒能停下來，隨後他又失去了平衡，這一拳把他打的環繞著地球飛了一整圈，他所撞到的東西直接倒塌，過了幾秒鐘他飛回原地仍然時速不減，又接住幻時空的一腳，再被重重踩在地上，這一踩，地殼裂開無數口子，地下深處棲息的怪物都被強大的衝擊力震碎了頭骨。

「挨了一頓了，該我了吧。」風莫言低語。

風莫言一握緊拳頭，天地風雲裂變，暴風都往他緊握的拳頭上聚集。

幻時空徒手掌接住風莫言的拳頭，強大的氣流如火車一般撞到幻時空身上，翻雲倒海的氣流衝上天空與大氣層發生碰撞，一石激起千層浪，被激起的氣流像流星雨一般砸到幻時空身上。

幻時空腹背兩面幾乎同時承受住這麼強大的壓力仍然毫無損傷地站在原地。

一旁沒逃跑的同學看得有些驚呆，之前責備甚至砸過罵過幻時空的人早就偷偷溜了。

夢傾城在一旁張大嘴巴，她一開始害怕幻時空會被打成殘廢，也害怕幻時空會給風莫言帶來什麼不測，但是見戰鬥現在如此激烈，她害怕事情越來越大，自己卻什麼事都做不到，只得無力得癱在地上手指扣著地面流著淚哭起來。

這個令她充滿疑問與未知的同桌，不知是福還是禍。

幻時空現在滿腦子想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解恨，讓自己製造的痛苦或者肉身上承受的痛苦蓋過內心的痛苦就是最好的良藥。

「不過癮啊，風莫言。」幻時空低語。

風莫言與幻時空僵持一會兒，他對夢傾城說：「看，就說沒那麼容易么。」但是許久沒聽到回應，風莫言下意識地回頭看看才發現夢傾城已經哭昏了過去。

風莫言意識到現在已經不能再打了，他回頭對幻時空說：「等等！」

但是幻時空沒有閑心談話，一拳捶在風莫言肚子上，風莫言忍著千斤重的拳擊，話還沒說完：「她……」緊接著就又被幻時空一掌砍在臉上。

風莫言連摔好幾個跟頭。

「越來越不過癮了，不過看你不想打了，我去找點別的樂子。」幻時空打打手說。

突然，一把利劍直接從幻時空背後刺穿他的腹部。

「什麼！」幻時空正準備回頭，但是頭還沒回過去就被這股劇痛刺穿靈魂，然後他栽倒在地再沒起來。

能偷襲幻時空的不是一般人，而是有「萬物天敵」一稱的東星彌耀，能傷到幻時空的劍也不是普通的劍，正是『幻想格殺者』，也是世界上唯一一件能匹敵幻時空『絕對能動』的東西，曾經在幻時空瘋掉的時候，東星彌耀正是用這把劍殺死了處於『絕對能動』狀態下的幻時空。

（裝備『幻想格殺者』一詞靈感來源並不是動漫《魔法禁書目錄》中的「幻想殺手」而是小時候4399小遊戲奧拉星中數碼系亞比「幻象格殺者」）

「又是這把劍？」風莫言直呼離譜。

東星彌耀抽出劍時，幻時空的傷口立馬痊癒。

風莫言又問：「你怎麼來了？」

東星彌耀說：「我再不來這傢伙就該把全世界鬧翻了！」

幻時空也倒地上昏迷不醒，東星彌耀說：「把他送回家吧。」

兩人費勁地把幻時空送回家，把夢傾城送到醫院。

好在檢查無大礙，醫生說夢傾城睡幾個小時就沒事了，事情平了，東星彌耀就走了。

東星彌耀前腳剛走，楊老師後腳跟上來就來看望夢傾城，得知夢傾城的身體狀況就給她明天請了假，楊老師看把夢傾城交給風莫言她也放心，就也走了，風莫言一個人想好措辭大概一個晚上過去了。

第二天起床，大約上午十點了夢傾城睡眼朦朧地看見風莫言端正地坐在病床旁邊看著書，注意到病人的動靜，風莫言又嚴肅地站起來對夢傾城說：「你還記得我是誰嗎？」

夢傾城點點頭，但是沒敢說。

風莫言說：「你可以信任我，因為我和你關心的人有一定的聯繫。」

說完，風莫言遞給夢傾城一張照片，並說：「這張照片上，有一個你特別關心的人。」

夢傾城一看便瞪大了眼，照片是風莫言和四個人的合照，其他四個人分別是伊凱、雷怒、夏焰明和幻時空。

那是她的英雄，雖然夢傾城不知道自己的英雄名叫幻時空，但她不會忘記那張臉。

夢傾城指著這個人對風莫言說：「他怎麼樣了？」

風莫言說：「還需要問我么？那天你就算沒看清楚也該能猜到。」

夢傾城啞口無言，她仔細回想昨天發生的事，她大驚失色問：「我同桌幻時空怎麼樣了？」。

風莫言哼一聲說：「我不知道你是出於對他真正的關心還是出於你自己的愧疚，但是我告訴你，他很好，沒什麼大礙，只是到現在還沒醒過來。」

夢傾城好似能懂，但她也知道自己究竟是關心還是愧疚，然後她又問：「對了，陳曦怎麼樣了？」

風莫言說：「沒事，在醫院躺幾天就沒事了。」

「什麼？」夢傾城從床上坐起來。

「怎麼？」風莫言問。

夢傾城問：「他傷的很嚴重嗎？」

風莫言說：「我就輕輕一拍，估計他這小苗子頭也抵不住。」

夢傾城氣了，說：「啥叫小苗子頭？」

風莫言說：「畢竟是我下的手，如果換成你那個逆天的同桌，他人早就沒了。」

夢傾城惱了：「你們就不會不打人？」

風莫言譏諷：「你就問了倆人的情況，對於你同桌的情況，你就問了一句，對於那個叫陳曦的小子，你問了這麼多，還站在他的角度埋怨我們？你是咋想的？」

夢傾城嘴硬：「跟我合唱的搭檔，我當然要多關心關心了！」

風莫言又說：「跟你合唱？你知道這歌詞是誰寫的嗎？」

夢傾城一想到歌詞，就想到了自己曾經是受人保護的，也就不由得內疚起來。

風莫言說：「當你知道更多的時候，你和別人再合唱這首歌就唱不出口了，或許你也不想再唱這首歌了。」

夢傾城不懂。

風莫言說：「你不知道你的同桌為何暴走，這些事之間都有很多複雜的關係。」

夢傾城問：「什麼關係？」

風莫言說：「一切，都和那個曾經一直保護你、照顧你的傢伙有關，這之間所有的事，都和他繞不開關係。」

夢傾城指著照片又問：「是他？」

風莫言點點頭。

夢傾城又問：「那該怎麼解決問題？」

風莫言說：「就你那個同桌，他和那個人有盤根錯節的重大關係，同時有著千絲萬縷的細節關聯。」

夢傾城腦子有些轉不過來。

風莫言說：「告訴你，善待你同桌就是善待那個人，如果你還想再見到那個人，你就要善待你同桌，善待你同桌就是對那個人的尊重。」

夢傾城還是迷糊，風莫言繼續說：「從小他就陪著你，從小隻有他陪著你，但是儘管只有他陪你長大，你真的把他當做自己唯一的人了嗎？陪你唱歌的人到處都是，但是有的人，只有一個。」

這話灌輸給夢傾城確實讓夢傾城難以消化，風莫言單刀直入話題：「世界上最美好的感情無非是愛，愛只能給一個人，但凡你與別人稍微有一些過分的友好，那都不是專一的愛。」

夢傾城問：「專一的愛？」

風莫言說：「對，就是只能和一個人有很好的關係，其他人都不可以，你是個獨生子女，從出生開始就獨享父母的愛，到了學校，唯一的英雄只保護你一個人，你一直都在被愛，也自然沒感受過專一，也不懂過分的友好對人的傷害。」

夢傾城問：「那什麼事過分的友好？」

風莫言說：「這個你再過三四年自然會懂，但是，分享是條界線，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分享，我建議你善待你同桌的時候不要善待其他人，不要和其他男生接觸，尤其是分享，一切事只能和一個人分享，如果你還想扯進其他男生，跨越了分享的界線，除非你不想見到那個藍毛了！」

這話倒是挺能震懾夢傾城的，夢傾城一下把這話烙刻在心上，刻出痕迹，烙出血印。

夢傾城問：「我真的還能見到他？」

風莫言說：「能，但是如果你不聽我的話，他就不會回來了，或者是他會活過來，但是不會再保護你，甚至親手殺了你。」

這話徹底鎮住了夢傾城，她實在不想被自己最能依偎的英雄殺死，她把這話使勁咽進肚子，拚命地點點頭。

「好了，過一會兒你的老師會接你回家，我就先走了。」說完，風莫言甩手走人，夢傾城都不敢看他的背影，一聲都不敢出。

風莫言剛走到拐角，他突然發現，東星彌耀還沒有走，東星彌耀開口：「你這個教育方式還真特殊啊。」

風莫言說：「你這傢伙居然偷聽！」

東星彌耀說：「這不是在給你查缺補漏么。」

風莫言說：「有什麼問題嗎？」

東星彌耀說：「不讓人交朋友肯定不是好事，但是也好，這樣阿空還省點心，他也就能更好的帶回夢傾城了。」

風莫言活動活動胳膊說：「哪有這麼簡單，你看著吧這段時間夢傾城跟其他男孩子保持能保持距離，過兩年她肯定把持不住，花花世界處處是誘惑。」

東星彌耀說：「沒準那時候她長大了，就懂了，而且那時候幻時空也和她融洽了呢？」

風莫言笑笑說：「你追小悠時很省力嗎？」

東星彌耀說：「當然很難，但是幻時空比我更難。」

風莫言長嘆一聲：「幻想王者，最終還是不甘僅存於幻想。」

東西彌耀說：「是啊，他仍然需要把現實變成自己的幻想。」

風莫言說：「剩餘的，就看夢傾城怎麼選擇了。」

東星彌耀說：「一邊是為自己付出生命的人，另一個是挑逗與荷爾蒙的吸引。」

風莫言說：「這簡直是決定人宿命的抉擇。」

東星彌耀說：「幻時空無非就是樣貌不出眾，考試成績不如人，不是特別會講題，缺乏點男友力，不會撩，沒有八塊腹肌，不會打籃球，不會彈吉他，唱歌沒人家好聽，其餘的，幻時空那點比不上別人？」

風莫言怔怔地說：「呃……你把幻時空說的還有優點嗎？」

東星彌耀說：「開玩笑呢？論才學、思想、哲理、情感表達、感悟道理與規律、待人友好、禮貌禮儀、為人思考、懲惡除奸、開發魔法樣式，幻時空輸過誰？」

風莫言說：「對啊，選幻時空，幻時空不會虧待她，世界也會因此更加美好，不選擇幻時空，人滅世界亡，兩個選擇究竟該選哪個真的很難判斷嗎？」

東星彌耀說：「這就看夢傾城與幻時空兩人的造化了，幻時空不會撩，沒有什麼偶像劇中的男友力，但是，如果選擇他，他的為人絕對不會令任何一個女孩子失望，但可惜的是，沒有一個人會選他。」

風莫言說：「到底還是抉擇啊，如果下一次幻時空再發瘋，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東星彌耀說：「我不知道『幻想格殺者』還能壓制他多久，但能壓制他的時日肯定不多了，因為我發現，每次使用『幻想格殺者』時，『幻想格殺者』對他的效果都在減弱，也就是說，『幻想格殺者』每次都在慢慢失效。」

風莫言也怔了一怔，捏了把汗：「幻時空，好兄弟，這頓打我也挨了，但我目前只能幫你到這裡了。」

本次來找幻時空本身是想討論關於李涵知道他穿越的事的，沒想到竟然誤打誤撞的拯救了世界。

不過令風莫言一直不理解的是，東星彌耀怎麼也穿越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