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零君畢業后豈不是送人頭?
松田陣平把沒吃完的香草甜筒扔到了垃圾桶,轉頭正要去找其他幾人,無意間看見有個人偷偷摸摸地走在人群之中,行為舉止都有細微的不正常。
也許是直覺敏銳,他的視線並未立即移開,而是裝作不經意地緊隨。
這個人心術不正,大概想做什麼。
緊接著,松田陣平眉梢微微一挑,在他的視野里,那個人的動作逐漸有了目的性。
比如,插在褲兜的手抽出,試探地貼向附近的人。
周邊無一人察覺,而那個人的目標,赫然是前方悠然走著的小提琴文藝青年。
不知是松田陣平的錯覺或是其他,這個銀髮黑衣的青年背影,第一眼望去竟有種難以言喻的熟悉感!
並未細想,松田陣平衝過去了,僅僅一招就將鬼鬼祟祟的小偷按倒在地。
這一刻,意氣風發!
警校生嘛,警察界未來冉冉升起的明燈,出門在外就得如此匡扶正義!
捲毛青年瀟洒地摘下墨鏡,在制服不法分子之餘抬頭望那位苦主,卻意料之外地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此時,銀髮的青年穿著與往常截然不同的黑衣黑褲,背著小提琴盒的他,渾身上下散發著文藝氣息,一點都不像在警校的樣子。
黑澤連夜似乎也很驚訝在這裡遇見他們。
周圍的行人也被這一動靜吸引圍觀,松田陣平在報警后把小偷制在原地,就轉頭熱情和連夜打招呼,「嗨!黑澤!你也出校門了?」
與此同時,警校其他四人也湊進來了。
他們今天穿著常服,手裡都拿著吃到一半的香草甜筒,對於眼前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事情已是司空見慣。
下意識想逃跑的連夜被喊住,硬著頭皮應了一聲,露出一抹標準的微笑:「是呀,很巧哦。」
他一點都不想要這種巧合!
還有,為什麼他們都在吃甜筒啊?唉,如果不是他還在扮演白蘭地,高低也得整幾個吃。
諸伏景光的目光落在連夜身上的琴盒上。
他的眼眸浮現出星星點點的笑意,溫和出聲問:「黑澤同學背著小提琴是去參加演奏的嗎?原來黑澤同學擅長樂器啊。」
小提琴,擅長演奏?
「並不是參加演奏,只是去見了姐姐一面。」連夜思考一秒鐘后回答。
這時他才注意到,這次諸伏景光出來背著琴盒,漫畫里似乎有描述過,hiro很擅長彈奏貝斯。
想到這裡,連夜心底突然升起了不祥的預感。
不會吧不會吧!
「嗯?說起來hiro也擅長樂器呢!」
降谷零一手插在衣袋裡,一口吞了另一手上剩下的甜筒,笑眯眯地明示一句。
他和諸伏景光是幼馴染,默契十足。
大多數時候,連一個眼神都不需要,他們就能明白對方究竟想要做什麼,並且很樂意助推達成。
對於降谷零顯而易見的示意,萩原研二秒懂。
他用肘胳膊戳了一下旁邊站著的伊達航,「班長,剛才我們還說缺一個會小提琴的傢伙呢?你看這就正巧遇見黑澤同學,今天真是幸運的一天!」
伊達航恍然大悟:「哦對,就是有一件事情,想拜託一下黑澤同學可以嗎?」
「但說無妨。」連夜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了。
「教我們拉琴可以嗎,一晚上就行!」
萩原研二笑眯眯地補充。
他們缺一個會拉琴的人,也不是非得小提琴,不管什麼琴都可以,只要會就行。
單抓著hiro一人教他們太慢了。
連夜揚起笑容:「……」
今晚嗎?
此刻,他很想讀檔回到幾分鐘前,把剛說出口的話收回,改成他正要去見姐姐,將這件事情的苗頭扼殺在溫房裡。
先不提他會不會拉小提琴,首先這琴盒裡裝的就不單純是小提琴,還藏著他從琴酒那順來的狙擊槍。
一經發現,會被抓起來的那種喂!
他本打算悄悄鎖定目標后,挑個風水寶地一槍狙了,但眼下計劃卻被打亂,真是糟糕透了!
可千萬不能被拖住,得找個正當理由跑了。
「當然可以,我相信我的老師也會支持我教你們的。」無論心裡多少頭草尼馬奔騰,連夜表面上都符合人設地彎了彎眉眼,並未直言拒絕。
黑澤連夜的人設本是根據他的舒適度設定。
熱情大方,聰慧機敏。
他打算先答應下來,再婉拒重新約一個空檔時間,其餘哪個時間都行,唯獨今晚不行。
下一秒,連夜視野的模糊邊緣處,搖曳出一個眼熟的金髮女子。
他的瞳孔微不可見一縮,視線短暫聚焦過去,可以看到,性感的金髮女郎抬手攏了攏耳邊髮絲。
一襲烈焰紅裙,外表驚艷出眾,不像原本的容貌,應該是精心易容過後的樣子。
竟然是貝爾摩德!
連夜差點當場裂開,既然琴酒說過他們兩人的任務不交叉,又怎麼會突然在這裡遇到,難不成還是貝爾摩德特意熱情地來看看他的?
噠咩!別來!
連夜下意識拉緊了背著的小提琴盒,這這這更想逃之夭夭了!
什麼是修羅場?!
這就是!!!
另一頭的松田陣平剛把小偷扭送上警車,走回來重新戴上了酷酷的墨鏡,步伐很是瀟洒愜意。
他一手搭在降谷零肩膀上,聲音透出十足的少年氣,「喂喂喂,接下來去哪?」
連夜開口:「嗯……去那邊的小公園可以嗎?」
離貝爾摩德遠一點!
「小公園?」
松田陣平新奇地挑起眉梢。
包括他在內組都深感詫異,在他們的印象里,黑澤同學雖然溫柔有禮,但從不參與任何有關計劃的決定,無論是加入社團,或是參與活動。
現在卻主動提議……
難道是因為出了警校,解除封印了?
「是的哦,環境優美寂靜,人流也較為稀少,清靜的氛圍很適合拉琴呢。」
被一眾目光集中注視的連夜不緊不慢細數優點。
同時,他時刻關注著眼角映出的不遠處貝爾摩德的走向,心臟在胸口處撲通撲通直跳。
跳動得很厲害,清晰可聞。
以降谷零君極為特殊的外貌特徵,要是被貝爾摩德瞧見了,再結合他現在正在警校就讀的經歷……
那零君畢業后,去酒廠豈不是白白送人頭?
這警校組還一個都沒救呢,首先就暴力堵死了唯一一個活到最後的人的活路。
不行!絕對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