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盤古開天

盤古飛身來到山脈之巔，手持巨斧，凝視著天穹。

「吾等被困於此世界之中，遇見神而不得。」

「今日，吾將以此巨斧，劈開這天地，得見真實！」

「此次吾必身死，此斧乃神所賜，或可倖存，留名盤古斧，望後世之人記住，洪荒大世有我等開闢！」

盤古刷刷幾斧頭，便在蚩尤留話的山壁上，繼續寫下這幾段話。

做完這一切，他雙手緊握，渾身爆發出狂猛無批的氣勢。

「今日，吾便開天！」

伴隨著一聲狂吼，盤古斧猛地揮出。

轟隆隆！

只見一抹白光陡然綻放，直奔天空而去。

與此同時，系統響起急促的提示音。

【滴滴滴，檢測到高額能量爆發。】

【請閣下迅速擴大裝置覆蓋範圍，謹防裝置內生物突破。】

【此生物能量已超出常態，若突破至現世，恐摧毀世界。】

李謙聽得一陣心頭髮寒，心想這還用得著你提醒？

沒看見洪荒大地都***成啥樣了！

這傢伙可是能力劈山嶽的人，放現實世界幾乎就是神魔一樣的人物了！

「好傢夥，居然這能劈開……」

李謙連忙擴大了裝置覆蓋範圍，並且飛快地設置了系列星空貼圖，防止被盤古看出破綻。

緊接著，就看見那枚圓球上，忽然綻放出一抹微光。

只聽見「咔嚓」一聲，圓球忽然出現一道裂痕。

李謙嘆了口氣，心想真是該來的逃不掉。

他是真沒想到，居然這麼快就有生物能突破世界壁壘。

索性，便讓系統給自己加持創世神專用燈光效果，隨即緩步上前，來到裝置前。

此時，盤古直衝雲霄，體內力量正飛快地流失，但心臟卻跳動得前所未有的劇烈。

「我，要見神！」

他彷彿回到了初見神的那一日，那是他畢生難忘的一日，也是這一生的開端。

族人，舊友，全都已然消失，曾經繁華的洪荒大地，只剩他一人。

他承載著所有人的希望，夢想，要見一見這外面的世界！

前方，那道剛剛被他全力劈開的裂口，卻也在飛快地融合。

世界的自然規則，會對破損的地方進行修復。

這尊融合了三大部族統領，以及全部族人的最後之人，凝聚全部的力量，奮力揮出一斧。

這一斧，彷彿有移山填海，開天闢地般的偉力！

「開！天！」

他怒吼著，咆哮著，要斬開這片封存的天地。

咔嚓！

世界的屏障轟然碎裂，他終於看見了了世界之外的光景。

那是一片如深海般的藍，無數璀璨的星光在閃動。

每一處星光中，都彷彿有模糊的畫面遊動。

或神魔怒吼，或高羅大廈，或橫跨天際的大鳥飛掠……

「這是……」

「億萬世界……如恆河星沙。」

他怔怔地看著這一切，下意識鬆開了巨斧。

盤古斧從天際落下，劃出一道火線，最終落在刑天身側。

盤古抬手按在心口，眼角掠下兩行清淚。

「軒轅，蚩尤……你們看見了嗎？這就是外面的世界。」

「原來，竟然有如此多的世界！」

就在這時，一道偉岸的身影橫跨無盡星河而來，只是數步便到了他的身前。

「神！」

盤古瞪大了眼睛，心臟劇烈跳動。

撲通！

他直接跪在了地上，激動無比地望著那道接天壤地的身影，眼中洋溢難以言喻的神色。

「神……終於，終於又再次見到你了。」

有創世神燈光模板加持，再加上系統的豪華貼圖背景效果，他並不擔心被盤古看出破綻。

「盤古，你為何要見我。」他淡淡地問道。

盤古深吸口氣，回憶著過去的種種，彷彿有千言萬語在胸中不得出。

他想要問，為什麼當初要救他們，為什麼會選中自己這個部族，為什麼蚩尤在屠殺部族人時不出現，這個世界難道他就一點都不關心嗎？

但最終，盤古還是問出了一個與之完全無關的問題。

「神，這個世界，究竟是什麼樣的。」

盤古直勾勾地看著李謙，眼神澄澈無比，就像是個孩子。

「軒轅與蚩尤雖然不在了，但我相信，他們也想問這個問題。」

在洪荒大地時，盤古便有過猜測，在洪荒之外還有世界。

否則為何他這些年踏遍山河，卻始終未能找到神的蹤跡。

此時，他終於見到了這萬千世界，卻又陷入了迷茫。

如果說還有這無數的世界，千千萬萬，數之不盡，那他們洪荒大地又算什麼？

到底什麼才是真正的世界？

李謙沒想到盤古會問這個問題，但轉念一想，也覺得理解了。

對於盤古他們而言，根本沒有其他世界的概念，此時忽然見到如此震撼的場面，自然是最急切地想要知道這個問題。

沉吟片刻，李謙決定用那句經典的話來回答這個問題。

「一花一世界，一念一生滅，這時間的風霜雨露，草木飛花，都是一個世界。」

「當你一念而起，便有一世界，念滅，則世界滅。」

轟！

這番話宛如撼天驚雷，狠狠地劈在盤古的心間。

「一念生則世界生，一念滅則世界滅……」他雙目無神地看著前方，怔怔地重複著這話，「一花一世界，一念一生滅……」

不知道過去多久，盤古忽然哈哈大笑，猛地躬身跪伏在李謙腳下。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眾生生於世界，世界於眾生中存！」

「縱然眾生盡去，山水草木皆為世界！」

「原來，原來這才是登神之路……」

李謙愣了愣，有點丈二摸不著頭腦。

我只是說了句佛語，你怎麼就明白了？你明白啥了？

然而，盤古卻是不再繼續維持身軀，放任自己從世界壁壘上跌落。

「神，多謝解惑……希望未來的人，不會再像我們一樣了。」

轟隆！

一具高大魁梧的身軀從空中墜落，重重地砸在大地上，煙塵四起。

「天地萬物為世界，我……願意我之身軀，化為世界！」

躺在地上，盤古放聲大笑，抬手一指點在自己的眉心。

下一刻，無形的力量隨之蔓延，化作流光彌散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