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一時心急
桑竹染這一覺睡到天光大亮,此時揉揉惺忪睡眼,腦子逐漸清醒。
蕭儲墨天還未亮就起身去迎戰了,驛站里只有墨七守著。
桑竹染起來吃著飯,頓時覺得索然無味,眉頭緊鎖。
「墨七,王爺那邊的情況還順利嗎?」
墨七在一邊候著,搖搖頭回答道,「屬下不知王爺的情況,王爺吩咐屬下要寸步不離保護好王妃。」
桑竹染微微嘆氣,蕭儲墨生怕她出事。
戰鼓擂鳴,蕭儲墨在城門口率領眾位士兵出城迎敵。
經過昨天的教訓,敵軍變得更加謹慎,雙方打的有來有回。
一時之間,難分勝負。
蕭儲墨則是越戰越勇,在馬上的英姿令人過目不忘。
就連敵軍都佩服他,不愧是有戰神頭銜的人。
這邊,桑竹染用飯後,帶著墨七出了庭院的門。
心中想著神秘人的身份,桑竹染沒留意到前方有人。
安定公主好奇看著她,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竹染,你怎麼心不在焉的?」
「啊,我在想事情。」桑竹染回過神來,安定公主面色比之前紅潤許多。
料想是因為在敵方軍營里擔驚受怕的緣故。
安定公主因為任性出了事,故而心中有些愧疚。
「竹染,你要去哪裡?」
桑竹染沒說神秘人的事,只是微微一笑,安撫道,「我出去走走,你留在驛站吧。」
「好。」
安定看著她的身影遠去,眉宇之間幾番思量。
桑竹染在城中閑逛,但明顯感覺到有人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
一時間摸不透是為何,在看到身上的衣裳后,桑竹染哭笑不得。
這一身華麗的衣裳引人注目,要是想調查神秘人,這可不成。
隨即帶著墨七走進一家成衣店中,「老闆,給我找一身素凈的衣裳。」
「好嘞。」
店家把衣裳帶到她跟前,詢問道,「這個衣裳看著可以,姑娘覺得如何?」
「可以,墨七付賬。」
桑竹染拿著衣裳進去,沒多久便出來了。
墨七驚訝道,「王妃,這衣裳也太素凈了吧?」
「你不懂。」
桑竹染知道前方在打仗,一時半會兒難分勝負。
若是趁亂出了城門調查此事,是再好不過的時機。
「墨七,你出門在外不要叫王妃,換個稱呼。」
桑竹染左顧右看。
墨七不解她的舉動,「主子要做什麼事?」
兩人一前一後在鬧市中行走,這裡的熱鬧與外面的情況格格不入。
桑竹染不經感慨這一切的和平來之不易,可有人卻企圖打碎現在的平靜。
「我要帶你查一個人,這個人現在在敵方軍營里,穿著顯眼的衣裳不方便。」
墨七恍然大悟,撓撓頭說道,「原來如此。」
殊不知在二人離開成衣店后,有一個人進了店中。
片刻后,那個人壓低了斗篷悄悄往前。
看著二人身影逐漸靠近另外一個城門口,心中不免多了一絲疑惑。
桑竹染在路上走走停停,為的就是甩開不必的麻煩。
誰知還是被跟上了。
因為離得遠,墨七沒發覺此人一路尾隨。
「墨七,我覺得你也應該換一身衣裳比較合適。」
桑竹染摸著下巴打量他的穿著,這裝扮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還沒靠近敵方軍營,恐怕就被抓了。
墨七遲疑片刻,「可是王爺吩咐屬下,絕對不能離開王妃身旁,免得有心之人趁亂做出不軌之事。」
桑竹染環視周圍,人來人往,再尋常不過。
何況還是在大周境內,應當不會有什麼人不長眼。
桑竹染擺擺手吩咐道,「只是換身衣裳,不會耽擱太長時間,我在這裡等你。」
墨七認命似的點點頭說,「好。」
桑竹染的想法很簡單,若是能混進敵方軍營,那神秘人的身份就能揭曉了。
帶著神秘人回來,那一切的麻煩都迎刃而解。
倘若失敗也不要緊,前線正在打仗,敵方軍營不會有太多兵力布防。
墨七的武功雖不及蕭儲墨,但也比尋常侍衛厲害多了。
帶著她出敵方軍營,應該不成問題。
桑竹染拿著糖葫蘆四處觀望,正愁怎麼找機會出城。
突然有一個人匆忙跑到她面前,氣喘吁吁的說道,「王妃,不好了!王爺在前方交戰中身受重傷!現在性命垂危,還請王妃趕緊過去治療傷勢。」
桑竹染聞言大驚失色,手上的糖葫蘆陡然落地。
「你說什麼?」
那人又重複了一遍方才的話,桑竹染沒懷疑此事的真假。
只聽到那句身受重傷性命垂危的話,再也顧不得其他。
「快帶我去。」
那人眼中一閃而過的狡黠,應聲說道,「請王妃隨我來。」
桑竹染腳步匆忙跟著他往外走,兩軍交戰是在城外。
蕭儲墨受傷肯定來不及回驛站,故而沒有往其他地方想。
桑竹染出了城門后,直奔戰場的方向。
墨七此時還在城中尋找她的人影,在人群中喊了幾聲也沒回應。
墨七不由得焦急起來,拉著路邊的一個攤主詢問情況。
那攤主把方才的事告知墨七,墨七心中一咯噔!
暗道不好,腳下生風似的往城外奔去。
桑竹染跟著此人走了一段路,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多。
漸漸停下腳步看著他的背影,「對了,你叫什麼名字?是誰帳下的士兵?」
那人也停住了腳步,慢慢回過頭來看著她,卸下所有偽裝。
「王妃,現在出了城門,勸你還是識相一點吧,免得受皮肉之苦。」
說完,這人吹了個口哨。
這四周頓時湧現出許多人,明顯在此地等候多時。
桑竹染知道中計了,努力鎮定下來問道,「呵呵,又是大昭皇帝的把戲?」
這些人沒回答她,而是相互使了一個眼色。
桑竹染被一個麻袋套著扛走了。
墨七緊隨其後,終究是晚了一步。
剛要回城稟報王爺,誰知聞到一股異香在鼻尖縈繞。
墨七想捂住口鼻,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後倒去,眼皮沉重的合上了。
蕭儲墨在戰場上殺瘋了,可是心裡越來越煩躁,絲毫沒有勝利的喜悅感。
彷彿內心缺失了一角,怎麼都彌補不回來。
望著眼前一片猩紅的戰場,蕭儲墨握緊了長劍縱馬往前。
廝殺與吶喊聲不絕於耳,彷彿人間煉獄呈現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