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鬧市爭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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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柴桑以後,蘇毅已經見過孫權以及江東的一眾文臣謀士,唯獨武將只見過黃蓋一人。
現在,在這裡聽到甘寧的名字,蘇毅的身上頓時有了力氣。
他伸出雙手,用力分開人群,硬著頭皮朝里擠去。
終於,在一陣叫罵聲中,蘇毅來到了最裡面。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名身披華麗文繡的壯年男子。
他攜弓帶箭,頭插鳥羽,身佩鈴鐺,一副光彩斐然的樣子,顯得極為奢侈。
蘇毅面帶思索之色,想來這便是那錦帆賊——甘寧。
不得不說,這幅裝扮有些個性,像極了後世的那些花花公子。
站在甘寧對面的,則是一員東吳將領,他的身後還站著四名士卒。
「凌統,要你多管閑事?」甘寧甩了甩手,目視眼前的將領,不耐煩道。
看到這,蘇毅頓時明白了。
甘寧與凌統雖同為東吳十二虎臣,不過,二人之間卻恩怨頗深,關係如同仇家一般。
建安八年,即公元203年,甘寧依附於江夏太守黃祖。
孫權領兵西攻江夏,黃祖大敗,危難之時,甘寧挺身而出為其斷後,一舉射殺孫權的破賊校尉凌操,也就是凌統的父親。
後來,甘寧投奔孫權,凌統自然是十分惱怒。
在慶功宴上,凌統欲殺甘寧,但卻被孫權勸阻:「此一時,彼一時。昔戰場則為敵,今同侍東吳則為兄弟。」
無奈,凌統只得作罷。
但是,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凌統還是時時刻刻想要殺死甘寧。
二人之間的仇恨一直延續多年,直到後來的合肥之戰,才有所緩解,不再交惡。
不過現在,甘寧投奔江東的時間並不長,凌統對他可謂是恨之入骨。
凌統最大的願望,
就是將甘寧驅除出江東,以便自己有機會能夠為父報仇。
此時此刻,甘寧在江東的日子並不好過。
不單單是因為有一個時刻想要將其殺之而後快的凌統,還有許多文臣謀士也排擠他。
在軍中也是如此,因為他盜賊的身份,許多將領小看他,不給他好臉色看。
畢竟,諸如程普、黃蓋、韓當、蔣欽、周泰、陳武等將領,都是從孫堅、孫策時代過來的,他們一路征戰,不僅資歷深厚,戰功更是顯赫。
更要命的是,甘寧本身就是個火爆脾氣,一來江東便得罪許多將領。
再加上多年來當江賊養成的習慣,所以他經常違抗命令,由此更被諸將所不喜。
此時的甘寧尚未嶄露頭角,又由於自身的原因,在江東便處於一種被孤立的邊緣狀態。
若不是因為周瑜看重,恐怕早期的甘寧也不一定能在江東一直待下去。
就在蘇毅思索間,凌統行動了。
他上前一步,怒視甘寧:「身為軍中將領,為何不穿軍裝?」
「真是聒噪,凌統,你到底想幹什麼!」甘寧大喝一聲,怒目圓睜。
這二人,當真是火藥味十足。
連字都不稱呼,都是直接喊名。
「本將乃是軍中破賊都尉!甘寧,今日你頂撞上官,便是觸犯軍法。」凌統冷哼一聲,連連冷笑:「識相的,就自己去軍法處領五十大板,否則,我便親自動手,執行軍法。」
「凌統,你信不信我宰了你!」甘寧幾乎是瞬間勃然變色,他一把抓住凌統的衣領,眼中露出濃濃殺機。
「那我便先殺了你!」凌統恨得兩眼發紅,按在腰間長刀處的手正在微微抖動。
「想要報仇,那就來吧。」甘寧面帶慍色。
說時遲,那時快,凌統瞬間抽出長刀,直挺挺朝甘寧刺去。
甘寧一個后跳,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見二人就要動真格的,圍觀的人群不由大驚,轉眼間便作鳥獸散。
很快,便只剩下蘇毅一人。
空蕩蕩的大街上,蘇毅的身影看起來是如此得顯眼。
「你還不快快離開,一會打鬥起來刀劍無眼,免得被白白刺傷。」甘寧扭頭看向蘇毅,開口說道。
這個甘興霸,似乎還挺善良的。
瞬間,蘇毅對甘寧產生了興趣。
「二位聽我一言,這裡是鬧市區,如若在此廝殺,你們都會惹下禍端。」蘇毅上前一步,徐徐說道:「不如各退一步,改日換個地方,再作決鬥,兩位覺得如何?」
此言一出,甘寧和凌統立刻把目光投向蘇毅。
「你是何人?」凌統率先問道。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周都督即將返回柴桑,他治軍嚴明,如果發現你們兩個在鬧市動武,定不會輕饒。」蘇毅微微一笑,朝二人說道。
幾日前,周瑜正在鄱陽湖訓練水師,得知曹操大軍壓境,便星夜啟程趕回柴桑。
蘇毅猜測,待到天黑時分,周瑜應該就會抵達。
「這!」聽到周瑜的名號,凌統臉色不由一變,「都督確實就要回來了。」
「甘寧,今日算你走遠,改天我再找你算賬。」說罷,凌統領著士卒匆匆離去。
甘寧並沒有去追趕,反而看向蘇毅,疑惑道:「你究竟是何人?為何會知曉周都督的行蹤?」
「天色已晚,將軍如若不棄,可否與在下同往城中酒樓一敘?」蘇毅載笑載言道。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蘇毅剛剛突發奇想,動了一個大膽的念頭——將甘寧從江東這邊挖過來。
「先報上名諱。」甘寧咧嘴一笑,粗聲道。
「在下乃是劉使君使臣,蘇毅蘇懷恆是也。」蘇毅目視甘寧,向前施禮道。
甘寧微微一怔,詫異道:「你竟是那蘇懷恆?」
「將軍可是聽過我的名字?」蘇毅笑著說道。
「景山一戰,先生以三百步卒大勝曹操五千虎豹騎;長坂坡一戰,先生施展奇術,令曹軍損失慘重;后又不費一兵一卒智取江陵。如此輝煌戰績,著實令人敬佩。」甘寧大步走到蘇毅身前,鄭重地行了一禮。
見甘寧如此,蘇毅心中不禁暗自喜悅。
看來,甘寧對自己的印象還不錯,說不定能讓自己以後的計劃更順利些。
「將軍謬讚。」蘇毅的嘴角露出一絲笑容,繼續說道:「將軍英勇神武,年少時行俠仗義,有錦帆賊之美稱,而後,將軍更是研讀詩書,鑽研諸子百家之學,不僅一身武力過人,更兼有勇有謀,實有上將軍之才也!」
聽到這,甘寧的臉上露出濃濃的驚喜,他似乎有點不相信蘇毅對他的稱讚之詞,「先生竟然知道我,還認為我有上將軍之才。」
「那是自然。」蘇毅毫不猶豫地答道:「不但如此,我還知道將軍開朗豪爽,輕視錢財,敬重士人,厚待士卒,實乃當今天下少有之英雄。」
「多謝先生誇讚!」甘寧躬身作揖,執禮甚恭,眼中跳動著閃爍的光彩。
「將軍,你我不妨去酒樓一談,你看如何?」蘇毅含笑道。
「甚好,甚好!」甘寧大笑一聲,便與蘇毅一道,步入柴桑城中最大的一座酒樓。
二人坐於二樓窗邊,要了一壺老酒,一盤切肉,開始敘談起來。
「將軍,你看這萬里江山,當真豪邁壯觀。」
蘇毅的目光略過窗外,看到山川與碧空連成一片,不由心情大好。
「若是能建功立業,我甘寧也不枉在這世間走一遭。」
甘寧把視線投向半空中,眼神不由變得有些遊離。
「如今漢室危在旦夕,天下動蕩不安,正是英雄建功立業的大好時機。」蘇毅看向甘寧,低語道:「只待時機到來,將軍便會如鯤鵬展翅,一飛數萬里。」
「先生此話當真?」甘寧抬起頭,臉上露出希冀之色,可很快,他的眼神就落寞下來,「如今在江東,我算是一個異類,諸將與我不合,處處打壓於我,尤其是凌統,更想置我於死地,現在,莫說是建立功勛,便是生存也得小心翼翼。」
看到甘寧如今這般艱難,蘇毅心中不禁暗嘆道,就算是英雄人物也得歷經千難萬苦,受盡摧殘與磨練,方能成為人中龍鳳。
「將軍乃是英雄豪傑,人中龍鳳,現下身處困境,只是暫時的,我相信,用不了多久,將軍必能一飛衝天。」蘇毅篤定道。
「多謝先生。」甘寧重重一抱拳,慨然道:「今日得遇先生,實乃是甘寧之福。」
「來,興霸,干!」蘇毅抬手舉杯。
「干!」
二人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
甘寧本就是好飲之人,好不容易遇到個酒量好的人,心情更是帶著三分欣喜。
接下來的時間裡,二人一邊飲酒,一邊暢聊,關係也在不知不覺間拉近了許多。
看著蘇毅坐在自己面前,甘寧心中的喜悅愈發強烈。
長時間以來,世人皆罵甘寧是盜賊,是匪類,這導致甘寧多年來碌碌無為,空有一身本領卻四處碰壁。
如今,第一次見到有人這般看重自己,甘寧頓時產生一種遇到伯樂的感覺。
不僅如此,蘇毅不但沒有絲毫瞧不起甘寧,反而處處誇讚,讓甘寧感到如沐春風,非常舒服。
至於蘇毅,他看著眼前半醉的甘寧,心中則樂道,古時候的低度酒就是好,怎麼喝都喝不醉。
一個時辰后。
天色漸暗,夜涼如水。
只不過蘇毅與甘寧都喝了酒,因此感覺不到一絲寒冷。
站在酒樓門口,蘇毅附耳低語道:「興霸,明日晚間,煩請到此,我有一物,想讓你親自觀之。」
「哦?何物?」甘寧面帶疑惑。
「此物,能讓你今後水戰無敵!」蘇毅一字一句,緩緩說道。
「什麼!」甘寧面色一震,「先生,你說什麼,水戰無敵!究竟是何物,竟能助我水戰無敵?難道是一神兵利器?」
「興霸莫要著急,明日晚間,你自會知曉。」
說罷,蘇毅爽朗一笑,扭頭離開酒樓。
甘寧杵在原地,臉上依舊是一副震驚之色。
他知道,蘇毅是劉備帳下第一謀士,絕對不可能胡亂說話。
甘寧自幼與水為伴,尤其擅長水戰。
蘇毅這一番話,對他的誘惑力非常大。
「能讓我水戰無敵,這究竟是何等之物?」
甘寧喃喃自語,臉上充滿期盼。
此時此刻,他只希望第二天快點來到。
……
……
離開酒樓不到一炷香的時間,蘇毅就感覺身上的酒精味已經盡數散去。
不得不說,這個時期的酒確實是沒勁,簡直是沒有一點挑戰力。
此刻時候尚早,蘇毅也不急於回去。
趁著興緻昂揚,蘇毅便尋了一面小湖,坐在岸邊的石塊上。
接著,蘇毅調出系統,買了兩罐啤酒,500毫升,易拉罐裝。
兩根火腿腸。
兩桶自熱泡麵。
剛剛在酒樓里,蘇毅光顧著和甘寧講話,幾乎沒有吃一口東西。
現在,他早已餓得飢腸轆轆。
怕不夠吃,蘇毅索性直接來了兩份。
選擇好要買的東西后,蘇毅點擊確認購買。
餘額減去34元。
還剩239,569,909?元。
看著出現在眼前的食物,蘇毅頓感胃口大開。
不得不說,泡麵火腿才是永遠的神,就算是山珍海味,有時候也比不過它。
在等待自熱泡麵加熱的功夫里,蘇毅打開一罐啤酒,就著火腿,自顧吃喝起來。
5分鐘后,泡麵加熱完畢。
蘇毅打開蓋子,頓時,一股濃香的味道撲面而來。
這個時期的食物味道都比較澹,因此,來上這麼一桶泡麵,非常有必要。
蘇毅深吸一口氣,拿起快子吃了一口面。
「就是這個感覺,好爽!」
再大口喝上啤酒。
這生活,簡直是美滋滋。
若是天下安定,每日過這樣擺爛的生活,似乎也還挺好。
到時候,再取上幾個嬌妻美妾,那可就非常完美了。
想到這,蘇毅的嘴角不禁勾起一個弧度。
就在這時,一道清脆動聽的聲音響了起來。
「這是什麼味道?好香,你們快去替本小姐看看。」
此時天色已黑,這道聲音十分清晰地傳進了蘇毅的耳中。
這也打斷了蘇毅的思緒,將他拉回到現實中。
不一會兒,十數名侍婢走了過來,將蘇毅團團圍住。
她們個個持刀,看起來甚是兇悍。
看到這一幕,蘇毅的表情變得有些驚愕。
這是什麼情況?
吃個泡麵,怎麼還會被一群拿刀的女人給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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