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丹紋
「能煉出三階大回元丹又如何,從葯香上看就差了我一籌,這次比斗的贏家終究是我!」史川一次次被葉塵震驚,即便如此,他也依舊覺得贏家會是自己。
「以葯香評判一顆丹藥的好壞,這就是丹谷教你的煉丹之術?」葉塵搖了搖頭,將自己的大回元丹遞給了長老。
「葉塵,你少張狂,我丹谷還輪不到你指手畫腳,你不過是一個沒有實力依附的小煉丹師,也敢妄言煉丹術?小心就憑你那武師五重的修為,早晚有一天被人弄死。」史川瞪了葉塵一眼,將自己的大回元丹也是遞給了長老。
長老接過大回元丹,自然是先向史川的看去。
「嗯,這顆丹藥質地溫潤,還未細聞便有葯香撲面而來。」長老讚賞道,隨後眯上雙眸,以精神力細細體會。「真是不錯,這大回元丹內雜質極少,已經是一顆高級的大回元丹,以二階煉丹師之姿煉製出高級大回元丹,史公子果然是年少有為啊。」
「長老過獎了。」史川裝模作樣地給長老行了一揖,聽到這樣的誇獎倒是讓他的心情好了不少,隨後又拿挑釁的眼光看向了葉塵。
葉塵沒有理會,依舊是抱著雙臂,一副悠閑的模樣看的楚雲兒把剛剛放下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
長老看向葉塵的丹藥,「嗯……這丹藥雖然也是大回元丹,不過也就是平平……啊……這是?」長老手中旋轉著葉塵的大回元丹,正準備出言嘲諷時,猛地一愣。
「怎……怎麼可能……」那長老驚得竟是後退了幾步,滿臉不可置信地看著葉塵煉製出的那顆大回元丹。
「他只是個煉丹不久的入門煉丹師,怎能做到如此地步……」那長老口中喃喃道,依舊不斷後退,直到撞在了一棵靈樹上才癱倒下來。
「完了……都完了……」那長老自言自語,滿臉頹廢。
「長老,長老!」史川奔上前去,就要扶起那長老。
「滾!」史川剛剛走上前去就被長老一掌擊飛,直至倒飛出去十幾步遠才堪堪停下。
「你幹什麼!」無緣無故被打了一掌,史川怒上心頭,走上前去奪過葉塵煉製的那顆丹藥。
「不就是個丹藥么,這廢物能煉製出什麼……」史川看向葉塵的那顆大回元丹,聲音戛然而止,隨後如同失了神一般呆立在原地。
「不可能……不可能……這絕不可能!」史川身體一陣顫抖,竟大吼起來。
葉塵臉上仍是帶著一絲微笑,就那樣站著看著這場鬧劇。
楚雲兒看著雲淡風輕的葉塵,再看向那頹廢無比的長老和失了神的史川,仍是不知發生了什麼,隨即對吳老使了個眼色。吳老瞬間心領神會,閃身到還在發狂的史川面前,奪下了葉塵煉製的大回元丹,封了史川的丹田,以免史川將整個後院都給拆了。再次閃身,吳老出現在那還在喃喃自語的長老面前,皺了皺眉,將那長老扶起,拉到了擂台之上。
楚雲兒接過吳老拿來的大回元丹,只是看了一眼,便是一切明了。
「這……丹紋,怎麼可能?」楚雲兒看向葉塵,葉塵抹了抹頭髮,選了一個自認為帥氣的姿勢點了點頭,似是在說:沒錯,這顆帶著丹紋的大回元丹的煉製者就是我,大名鼎鼎的葉公子葉塵本尊是也~
再看向葉塵煉製的大回元丹,那顆大回元丹上雖是看起來平平無奇,其上卻是有一道自然形成的玄奧紋路,仙武大陸的煉丹師稱之為丹紋。據說丹紋最多有九紋,而至今也無人能煉製出那九紋丹藥,就連那丹谷之主丹王也只能煉製出帶有八道丹紋的五階丹藥,而那一顆丹藥被視為丹谷的鎮谷之寶,是南離域歷史上出現過的最強丹藥。而必須是沉淫丹道數十年的煉丹師才能把握住那一絲契機,煉製出帶有丹紋的丹藥。葉塵今年才只有十五歲罷了,煉丹也只有一月有餘,竟能煉製出帶有丹紋的丹藥,無論是出於何種原因,葉塵在煉丹一道上的造詣必定是無比豐厚。
丹谷,丹王殿中。
一個滿頭白髮的老者穩坐高台上的寶座,勾動著手指,單手結出一道道玄妙的手印,隨著一道手印結下便在他面前出現一絲神光。
台下,以丹王為首的老輩煉丹師正跪倒在地,一臉虔誠地看著台上的老者。殿外,無數的煉丹師皆是身著一襲白袍,跪倒在地,目光虔誠地望向那丹王殿,除去實在無法歸來的煉丹師,丹谷剩下的所有煉丹師都跪在此地,足足綿延了數里遠。
隨著最後一道手印落下,老者面前的神光化作了一面圓鏡,老者見狀,激動地向鏡子中窺視。老者神識探入鏡中,激動的神色卻是一點點消逝,最後,老者的神識退出了鏡子,長嘆了一口氣,鏡子也隨之緩緩消散。
丹王見狀微微皺了皺眉,但還是略帶激動地看向了那位老者。老者似是覺察到了丹王的目光,卻只是笑著搖了搖頭。丹王心中閃過一絲失落。
「可是我丹谷之人?」丹王急忙問道。老者卻是再次搖了搖頭。
台下眾人見狀,一個個面面相覷,眼神中流露出濃濃的失落之意。
「若是可以,全力招攬。若是事不可為,那便全力助他吧……」老者再次嘆氣,渾濁的雙目中最後閃過一絲清明,看向殿外。不久,那最後的一絲清明也消散不見,身軀一寸寸裂開,最終化成了一片帶著點點金光的飛灰,飄出了殿外。頓時,丹谷眾人齊齊看向那片飛灰,竟是齊齊流下淚來。
丹王帶著殿內眾人奔出殿外,再次跪倒在地,向著那片飛灰飄向之處垂下了頭。
咚……咚……咚。
丹王帶著丹谷眾人齊齊磕了三個響頭,竟將丹谷都震得一陣顫動。
「恭送太上長老!」丹王看向南方,行了一個晚輩禮。
「恭送太上長老!」綿延數里的煉丹師齊齊躬身行禮,如同一片白布覆蓋在丹谷之上。
丹王緩緩起身,再次看向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