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憤怒
後來,我又在他身上聞到到了香水味道,不是蘭蔻的,我知道他又去那種地方了。第二天問阿斌的老婆玥姐,知道阿斌跟他一樣,兩人口徑一致,我也就沒想太多。男人嘛,逢場作戲很正常,只要不是一個人去就行。
一月末的一天,他跟我說要和阿斌一起去福海幾天,給衛浴廠家的周老闆還有其他幾個領導拜年,順便到深圳和香港轉轉。晚上,我幫他收拾行李箱,廣東那邊比我們這裡氣溫要高好幾度,不用帶什麼厚衣服。我把幾個避孕套放在了箱子的夾層,我知道那邊經濟發達,誘惑也多。我輕輕對他說,玩歸玩,不能認真,要保護好自己,多想想我和女兒就不會犯錯誤。他激動的把我摟在懷裡,我都喘不過氣了,我指了指女兒房間,女兒在自己房間寫作業,他趕忙把我鬆開了。
五天後,馬上要過年,他回來了,給我和女兒都帶了禮物,感覺他憔悴了不少,估計這幾天又沒少喝酒,加之旅途奔波勞累,他連續幾天晚上都早早就睡覺。後面幾天,我們一家三口在兩邊親戚家來回奔波,都忙著過年,也沒怎麼折騰。初八,家居城開門營業,員工陸續回來上班,他又開始每天早出晚歸。
四月中旬的一個星期二早晨,送女兒去學校后,我去上班,感覺一上午頭都是暈暈的,沒有力氣,也許是昨晚受涼了。幾個同事勸我回家休息,到中午時,我跟領導請假,然後回家。吃了一碗麵條,我去睡覺,可怎麼也睡不著,心口莫名的慌張,總感覺有什麼事要發生,我給老公打電話,手機關機!這是很少見的情況。我打電話給阿斌,問他見過老公沒有,阿斌說,遠哥早晨到城西這邊轉了一下就離開了,嫂子你別著急,也許他手機沒電了,我一有他的消息就告訴你。既然他早晨去過城西,那應該沒啥事,我昏昏沉沉的就睡著了。
醒來時,發現快五點了,我趕緊起來做晚飯,再打老公手機,還是關機,我又打電話給阿斌,阿斌說遠哥下午打電話說手機有點問題,拿去修了。我開始炒菜,不久女兒回來。快六點時,我跟女兒開始吃飯,老公近期經常不回來吃飯,我們也不用等他。
晚上十一點多,老公的電話終於打通了,他說一會就回來,我長出了一口氣。
快十二點時,老公回來了,一臉疲憊。
「手機怎麼壞了?要修一天?」我抱怨道。
「用了兩年,早晨又不小心摔到地上,怎麼也開不了機。」
我把他的睡衣拿給他,他接過了,走向浴室。我在恍惚間,感覺他的脖子上有幾個紅色的印記,但不明顯,像是被什麼擦過了但沒有被徹底清除掉。我從後面抱住他,仔細的看那幾個印記,用鼻子聞了聞,味道很輕很輕,可是我能感受到那就是口紅的味道,那幾個殘留的印記就是一個女人留下的唇印!
「我要去洗澡,別鬧了。」他分開我的手臂,走進了浴室。
我把陽台的窗帘拉上,換了一件絲綢睡衣,胸口很低的,坐在沙發上,翻看著一本雜誌。浴室里的水聲嘩嘩的響,我心裡始終無法平靜,直覺告訴我,他今天肯定跟別的女人做了什麼,我該怎麼辦呢?
十幾分鐘后,他穿好睡衣走出來,看到我坐在沙發上,他打著哈欠,心不在焉的問。
「你怎麼還不去睡?很晚了,我困得很,要去睡了。」他直接走向卧室!
我內心的火騰的一下就燃燒起來。
「你過來,我有話問你。」
「明天行嗎,我太困了。」
「辛苦了一天,能不困嗎?只怕折騰了好幾次吧!」我恨恨的說。
「什麼折騰?」他走到我身邊坐下。
我盯著他的眼睛,可他低著頭,在刻意躲避著我。
「什麼折騰?你自己還不清楚嗎?你現在連看都不願多看我一眼,是哪個狐狸精把你的魂勾走了?」我帶著揶揄和嘲諷冷笑著。
「無理取鬧!」他站了起來,我也站起來,拉著他的胳膊。
「我無理取鬧?那你告訴我,今天一天你都幹什麼去了,跟誰在一起,為什麼會這麼累,脖子上為什麼會有口紅印?」我不依不饒。
「什麼口紅印?我今天一直在市裡,跟幾個客戶談生意。」
「晚上呢?」
「晚上去一家洗浴城洗澡,跟一個客戶,神經病一樣沒完沒了,我去睡了。」
他準備走開,我拉著他的手臂不鬆開,他抓住我的手一推,我坐在了沙發上。他沒有去我們的大卧室,走進了另一間小卧室。
我的胸口劇烈起伏,淚水從臉上流下來。這麼多年,這個從來都不捨得傷害我一下的人,今天竟然粗魯的推了我!他變了,不再是以前那個一直把我小心翼翼捧在手裡的人了。我走進卧室躺下來,恨意難消,睡意全無,這個可惡的狐狸精!
夜裡不知何時睡著的,早晨起來時,他和女兒都不在家,女兒的書包沒看到,應該是上學去了,桌上有做好的早飯。我一看時間,都快八點了,匆匆吃了早飯,打個車去上班。
連續好多天我們沒有說話,他晚上回來就去小卧室,我也不想理他。
五一節,放七天假。四月三十號下午,他給我留言,有重要的事要出去幾天,當天晚上他就坐火車出發了。我們一直沒有和好,有事都是聊天里留言。我心想,隨你折騰,總有折騰累的時候。
五月一號,女兒和另外幾個同學去遊樂場玩,可能是玩累了,受涼,下午五點多回來就開始發燒。量了幾次體溫,都是三十八度多,我不敢大意,準備帶她去醫院掛急診。六點半趕到醫院,沒想到醫院裡好多人,小孩子多。醫生給女兒檢查,確認是受涼引起急性病毒性感冒,要儘快輸液治療,先開了三天的。我估計是在遊樂場感染了病毒,趕緊辦了手續,給女兒輸液,我打電話給老公,他又關機!肯定是跟那個狐狸精在一起,我氣得咬牙,恨著這兩個不知廉恥的人。
輸液很慢,等我扶著女兒走出醫院大門時,已十一點多。夜風吹過,有一點寒意,天上繁星點點,可是我一點也沒有心情去感受。我跟女兒打車回家,一直到晚上睡覺,老公的手機還是關機!
二號早晨十點多,他的手機終於接通了,我對著手機滿心憤怒。
「陸海遠,你在哪?」
「怎麼了?」
「怎麼了?你女兒生病了,你知不知道?你還在外面瀟洒?她昨晚開始輸液,今天下午明天下午我還要帶她去。你還不回來?」
電話那頭沒有回答。女兒就在我身邊,她還是很虛弱,從我手裡要過手機。
「爸爸,你在哪?我好難受,你快回來呀,媽媽這兩天都沒吃飯。」
「小霜,你怎麼生病了,要不要緊?」
「我頭好暈,沒力氣,醫生說是急性病毒性感冒。媽媽說你跟一個女人在一起,是不是真的?外面的女人都很壞,她們都是在騙你的錢。」女兒著急地說,小臉上又是焦慮,又是難過。
電話那頭沉默了好一會。
「別擔心,多喝水,多休息,過兩天就好了。我今晚回來。」
我掛斷了電話,心裡亂糟糟的。
下午帶孩子去輸液,回來時已七點多。孩子體溫正常了,但還是很虛弱,想吃東西,我放心了,給她下青菜面,她吃了一小碗,早早就去睡了。我喝了一點麵湯,頭還是很暈,這兩天都沒怎麼吃飯,著急上火,沒有食慾,
晚上十一點多,我躺在床上,聽到開門聲,我知道是他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