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這鮫人怎麼一股鹹魚味?
不料抬眼一瞬間,路知星毫不設防撞入了一片星光之中。
她很少見何不惑會露出這樣的神情,一時間看的呆住了,彷彿自己已經沉浸在那湖水一般深邃的眸子里,直到耳邊傳來那道清冷中透著寵溺的聲音。
「是我專門為你學的。」
她聽見何不惑語氣如常的回答了問題之後,腦子一抽,竟追加了一個問題:「拿誰練手?」
沒想到這樣一個問題甩出來之後,一向坦然自若的何不惑難得的卡殼了!
他隨手將路知星換下來的舊簪子揣在懷裡,移開了那雙盛滿星光的眼睛,「這不重要吧?」
這此地無銀的回答暴露了他內心的想法,這人似乎在做最後的掙扎。
「這很重要!」
路知星一句話堵得他無話可說,只得盯著一旁的古樹含混不清地的吐出三個字來。
「霍將染。」
「誰?」
聽到那個名字的瞬間,路知星在腦海中帶入了那個糙大漢被何不惑強行摁在梳妝台前練習梳女子髮髻的場景,面上的嚴肅表情瞬間破功,毫無形象的大笑起來。
「幸好你沒學妝面,不然那個純大老爺們都得被整出心理陰影!」
「你需要嗎?我可以換個人。」
笑到一半,路知星被他極其認真的語氣打動,一下就沒有了其他的想法,有什麼好笑的呢?站在她面前的明明就是一個絕佳男友!
「不必了,修士風吹日晒的……主要殺人放火的時候,容易花妝。」
「那好,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就給我傳信。」
看到他一本正經的模樣,路知星忍不住心底一暖,伸出手來主動的環住了他的腰,同時心裡一陣喟嘆:這腰的手感,還是一如當初那麼好!
兜兜轉轉,她終於能夠名正言順的抱上這腰身了!不虧!
「我走了,你務必要保持心境穩定,等你好消息。」
「好。」
頭頂溫潤的嗓音剛剛落下,路知星被人自懷抱之中輕輕推開了,她有些茫然的看了過去,就見那張驚為天人的面孔正在緩緩靠近。
「早些歸來我會想你。」
說話的間隙,何不惑那修長的脖頸之上,來回滾動的喉結顯得格外醒目。路知星看了兩眼,竟是覺得自己的心也隨之快速的跳動起來。
她視線落在何不惑那兩瓣殷紅的唇上,見它越湊越近,順從的閉上了眼睛。
接下來的事情跟她想象的相差無幾,何不惑十分坦然地吻了上來,這熟悉的感覺,讓她既安心又甜蜜。
這種事情果然要男孩子主動起來才更有感覺!
一個令人天旋地轉的吻結束之後,分別似乎來的更加令人難以接受。
「等我,為了以後的朝朝與暮暮。」
話音落下,路知星果斷御劍向東,將絕美的夕陽與無雙的人一同背在了身後。
一路上山水同行,心亦隨之靜了下來,她看腳下漆黑如墨的北海都不覺得有那麼可怕了。
但路知星仍然時刻謹記這裡的規矩,海面之上不可使用法術。
雖然到現在她都不知道原因是什麼。但從很久之前流傳下來的大多帶有神秘的力量,她這種普通修士只需要遵守就好了。
同何不惑分離是在離開寶船之後,她獨自一人沿著北海的支流繼續向東。
路上隨手解決了幾隻試圖殘害生靈的高級精怪,除此之外,順遂的不像話。
就在她準備落地施展自己的計劃之時,突然瞥見腳下的水面之中閃過一大片絢爛的銀色光芒。
因為此地已經接近東海,路知星便放慢了前行的腳步,這才得以看見水面的不同尋常之處。
難道是水妖?氣息倒是隱匿的不錯!
正疑惑時,那銀色光芒愈演愈烈,竟是化作一道銀色光箭,自水面急急飛射而來,險些將她腳下的零件打飛!
雖然說路知星不精通劍術,但御劍的水平還是可以的,就這麼輕而易舉的被人冒犯,她感覺自己的顏面都隨之不復存在。
「什麼人如此放肆?不想活命了嗎?」
冰冷的嗓音發聲的同時,她迅速以神識覆蓋四周,釋放出威壓將那道銀光死死的鎖定在了水面之上。
「哎呀,你幹嘛對我這麼凶?」
一道清脆中帶著幾分沉穩的少年音突兀的響起,那白光在在巨大的威壓之下維持不住法力變回了原形——一條銀白色的鮫人。
路知星沒想到在這樣的地方還能遇見他,震驚之下,收起了周身的威壓,「怎麼是你?」
「是不是很意外?」諦初眼底閃爍著複雜的光芒,自水面恢復了他傲嬌的神色,隨後一個閃身化作人形出現在了路知星的對面。
不知是否有意,他落地的高度竟然比路知星還要高出一截,整個就一個居高臨下的姿態。
「女騙子,你修為漲得還挺快嘛!」
「快就快,幹嘛要污衊別人?」路知星上下打量了兩眼倒是察覺出了諦初同過去的不同,欣慰的點了點頭,這才是一族之王應該有的樣子嘛!
「修為提上來,整個人的氣質都好了很多,是不是每天都被漂亮的小鮫人糾纏不休啊?」
「不要轉移話題,你當初騙我的事還沒有完。」
「我何時騙你?」
「你的精神寄託,何時在你身上留下了氣息?」
「除非飛升,不考慮婚姻之事?」
眼見路知星露出思索的神色,諦初又氣又急,「這不都是你說的嗎?現在你該怎麼解釋你身上出現其他男人的氣息?」
「這個事……」
「我察覺到你氣息,自北海一路追隨與你,直到此刻才忍無可忍的現出原形,你對我竟沒有一絲愧疚之心,路知星你到底有沒有心?」
原來為這事,路知星一時間哭笑不得,她組織了一下語言,開口解釋道:「你說的這些的確是我當時的想法,但人是會變的。」
「看吧!王叔說的沒錯,女人就是善變又光陰!」
路知星:……
不是,這魚說話怎麼有一種被人強迫之後的怨氣呢?修為提高了不是好事嗎?
果然他們之間沒有可能,連思考問題的方式都不在一個頻道。
「你當時說修為超過我心目中那個人才會重新出現呀,那現在不還差得遠嗎?」
諦初一下子沉默了,糾結了好一會兒才試探著問了一句:「他什麼修為?」
「大乘。」
諦初:「……不對,你話題偏離了,咱們說的是你騙人的事情!」
他否認起來十分絲滑,壓根就看不出一絲理虧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