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成婚
泰安宮正殿內,湛玉叩首道:
「太皇天後,奴才背叛了威武將軍,再進國公府,實在是害怕威武將軍報復奴才,還請太皇天後可憐奴才。」
太皇天後冷聲道:
「湛玉,君無戲言,你就等著三日後風光大嫁吧!哀家賞賜你郡主儀仗十里紅妝,放心,你是泰安宮出去的人,現在又是正二品的內官,湛修喆不會真的要了你的性命,去吧哀家乏了!」
湛玉還想再求,被莫姑姑帶了出去,莫姑姑看著湛玉,確實是一臉的擔心害怕,焦急也不似偽裝起了點惻隱之心:
「跟我來吧!」
湛玉滿眼含星的跟了過去,本以為莫姑姑要幫他,沒想到莫姑姑竟然是,給了他一本龍陽圖冊,湛玉滿臉漲的通紅,這可比陸明的藏書還要羞人,莫姑姑見他如此嘆氣道:
「威武將軍是成年男子,七情六慾他定是有的,你若不懂這些任他胡來,遭罪的可是你自己,看與不看,全憑你......」
話落大步離開,獨留湛玉看著桌子上的龍陽圖冊,不知該如何是好!掙扎了好一會,湛玉拾起圖冊揣入懷中,離開了泰安宮。
湛玉回到住所,就見烏蚜和忘月正在他的院子來回走著,二人看見了他喜出望外道:
「你回來了......」
二人異口同聲,湛玉「鞥......」了一聲后,開口道:
「三日後,你們兩個恐怕要跟我出宮了,我去國公府,你們兩個要去哪裡都可以。」
「我跟著你......」
二人再次異口同聲的說,湛玉很是意外,她們一個是南離國巫族的人,一個是賀蘭芝的人,卻說要跟著他?湛玉想著或許是他們主子的命令吧!也沒有在追問下去,他現在很是忐忑三日後,他要怎麼辦?
日子飛快,三日轉眼即到,太皇天後言出必行,承諾湛玉的十里紅妝,郡主儀仗通通兌現,早已在東門候著。
湛玉身穿大紅喜服,帶著烏蚜和忘月二人,跟著莫姑姑往東門而去,近鄉情怯,湛玉的心跳的越來越快,
眼看快到東門湛玉更是手都有些發抖。
「湛玉......」
一個稚嫩的聲音響起,湛玉回頭看見南宮絕塵小跑著追來,湛玉迎上前去急道:
「小陛下您慢著些,別摔著了......」
二人正面相對,南宮絕塵喘著氣道:
「這個送給你。」
湛玉接過小木盒,笑著道:
「謝謝,小陛下。」
二人相視一笑,無需再多說一句,這一刻后,南宮絕塵的心中大石終於落下,轉身飛快的跑開了,莫姑姑見吉時以到,喊著:
「湛玉,別誤了吉時......」
湛玉趕忙小跑著回去,此時湛修喆早他一步的到了東門,他與湛玉穿的是同款喜服,雖然是內務府趕製的,因著時間緊沒有那麼多繁雜刺繡,可做工和料子都是佳品,二人平日從未穿過這般艷麗的顏色,今日他們大喜都被對方驚艷到了,湛修喆騎在馬上,看著湛玉那不知所措的小模樣時,心臟狂跳著,一把將人提到了馬背上,揚長而去留下了接親的隊伍,和禮樂儀仗面面相覷,乘風擾了擾頭喊道:
「起樂回府......」
這場盛大的婚禮隊伍,浩浩蕩蕩的往忠勇公而去,沿街百姓都被這婚禮排場所吸引,紛紛仰脖觀看,更有甚者還數著到底有多少抬嫁妝?一個聲音響起:
「一百二十八抬,天吶,是一百二十八台」
「誒......怎麼不見新郎官呢?」
「那八個抬花轎的轎夫,好像也沒怎麼費力?」
眾人看著婚禮隊伍七言八語的說著,這場婚禮是足夠的奢華,可同時也透漏著古怪,當花轎停在忠勇國公府時,眾人才明白過來,為何沒看見新郎官了,任誰也沒有心情樂呵呵的,八抬大轎抬個太監進門吧!
喜婆一臉尬色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花轎是空的,新郎官也沒有,這讓她如何做新婦進門禮呀!這可為難死她了,正當她不只該如何是好之時,湛修喆拉著湛玉從正門走了出來,這一下可驚呆了眾人,有人喊道:
「這不是剛剛那兩個策馬的紅衣男子嗎?」
有看見的人紛紛點頭附和著:
「對......對就是他們」
這時眾人才反應過來,原來威武將軍,早就帶著小太監娘子先回來了,雖說不按常理,可他們的結合本就不同尋常。
喜婆喊了嗓子:
「新婦,進門禮成。」
一抬抬的嫁妝開始有條不亂的逐一而進,正廳內,賓客正看著一場不同尋常的拜天地,本是喜事可小秦氏卻是怎麼也笑不出來,湛青川雖然沒有黑著臉,可他也無法感知添人進口的喜悅,全程都是淡淡的。
「禮成,送入洞房......」
伴隨著這一聲,湛玉跟湛修喆結為了夫妻,二人獨自往新房走,即使有好事的想要鬧洞房,也都被陸明率先安排的人攔了下來,賓客也都被安置到了喜宴上,這場婚禮除了省去了鬧洞房,其他的一切照舊。
湛修喆將湛玉帶到了白碧軒,這裡被他布置成了新房,他本來可以選擇更大的院子,可一想到湛玉熟知這裡就選擇了白碧軒,湛玉看著眼前熟知的一切,不僅濕了眼眶「哐當」一聲跪在地上道:
「將軍,是湛玉害了您被天下唾棄......」
湛修喆將湛玉攔腰抱起進了內室,將人抱在自己的腿上,盯著湛玉的臉看了許久,最後紅著眼眶問道:
「你怎麼忍心,對我下如此重手,我快被痛死了......」
湛修喆說的委屈,湛玉摟住了湛修喆的脖子,嗚嗚的哭著,湛修喆曾經說過他是不怕疼的,可如今都能讓他說出疼來,那定是極痛的,湛玉心疼的,不停說著對不起,湛修喆將他抱的更緊了,道:
「湛玉再也不要離開我了好嗎?任何時候都不要離開我好嗎?」
湛玉嗚咽著:
「我以為你不要我了,我以為你在也不要我了,赤焰根本就沒有解藥,我只是想讓師傅出宮,陪你早點回北地。」
「為什麼不告訴我?我不是讓你信我嗎?」
湛修喆雖是質問,語氣卻滿是溫柔,湛玉哽咽著:
「你把我趕出來了......」
湛修喆嘆了口氣,是呀,那時他和湛玉的關係如此緊張,而且湛玉也不知道大鬍子就是他,說來說去都是那夜爭吵惹的。
湛玉見湛修喆不說話,以為自己又惹惱了他,小心翼翼的問:
「將軍,湛玉又說錯什麼了嗎?」
「湛玉你怕我嗎?我想聽實話。」
湛玉鬆開了湛修喆的脖頸,坐在他的腿上低著頭,又開始摳起了自己的手指來,湛修喆見此大手握住了湛玉的小手,看著湛修喆骨節分明的手,將自己的手包裹住,湛玉點了點頭。
「是因我殺人如麻,雙手沾染鮮血而害怕嗎?」
湛修喆沒有底氣的說著,他怕湛玉會因此嫌棄他,王氏房裡那夜,湛玉害怕後腿的那兩步,就像一根刺,扎進了他的心裡,令他隱隱作痛不得不在意。
湛玉頭搖的似撥浪鼓一般,小聲道:
「怕惹你生氣......」
湛修喆一臉的不解,捧著湛玉的小臉讓她看向自己問道:
「我何時跟你生氣了?」
湛玉微蹙眉頭,嘟著嘴說道:
「可多了,將軍要聽嗎?」
湛修喆點了點頭,湛玉咽了咽津液如倒豆子一般,將回京當天夜裡,自己就被他咬了的事,還有承乾殿的、關於劉睿的、關於烏蚜的、關於忘月的、還有信和宮女的事,通通說了一遍。
湛修喆簡直是無語望天,原來自己吃醋的那些表現,竟是讓湛玉如此誤解,看來孩子太小還得慢慢教,湛修喆捏了捏湛玉的鼻子道:
「我那是吃醋了,小傻瓜,若是哪天你在惹我吃醋了,過來親親我,抱抱我就好,知道了嗎?」
湛玉眨巴著燦若星辰的大眼睛,重重的點了點頭,看著湛玉如此嬌憨呆傻的模樣,湛修喆都不敢想象,湛玉是如何在那吃人的皇宮待了這麼多月的,二人目光相對,湛修喆有些心猿意馬,臉慢慢的湊近了湛玉,「噹......噹......噹......」敲門聲響起,風影的聲音傳來:
「將軍,您快去前面看看吧!陸統領有些頂不住了。」
湛修喆被打斷有些不悅,看向湛玉柔聲道:
「你先吃點點心,我去去就來。」
說著將湛玉放到了床上,大步走了出去,烏蚜見湛修喆和風影離開了,才抱著個包裹悄悄的走了進來,湛玉見烏蚜如此一臉的不解,烏蚜生怕湛修喆突然回來,伸手就要去扒湛玉的衣服,湛玉趕忙護住衣襟急道:
「烏蚜你要幹什麼?」
烏蚜掐著腰問道:
「你想讓湛修喆高興嗎?」
湛玉拚命的點著頭,烏蚜眉毛一挑,一摸鼻子道:
「那就聽我的......」
「前廳內有幾個功勛子弟,醉酒嚷嚷著要去鬧洞房,其中蔡大人的兒子蔡勇是個混不吝的,就他鬧的最歡,陸統領不想擾了其他賓客,一直對蔡勇處處忍讓,可這小子得寸進尺越鬧越大。」湛修喆聽聞風影說著,直步奔著蔡勇而去:
「聽說你找本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