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小九，你這輩子全被拖累了

十九一隻手搭在方向盤上，側頭如只受傷的猛獸一般咬牙切齒的瞪著我。「十離，你沒有心！你這樣對我，你沒有良心！」

我的心頭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撕裂開了，鮮血淋淋。我涼涼的望著他，

「十九，我經歷了什麼，你最清楚，我什麼都不想要，我只想安寧！遠離那些惡夢般的日子！」

「也要遠離我？」

「是！」

「你休想！」十九咆哮著啟動了車子，一個急轉彎，就朝大路殺去，他不是在開車，是在飆車，

我恐懼的抓著車把手，不敢出聲，我如果叫他開慢點他一定會開得更快。他向來如此，性子像匹野馬。

我見他不往幼兒園開去，我心急的叫到：「小九，你要帶我去哪？」

「去吃飯！」

「我要接孩子，我說了今天不行！」

「不行也得行！13456082319，要不要我馬上打電話給你老公？」

十九報出了柏年的電話號碼，我驚呆了，他動真格的？不能讓柏年知道我和十九的過去！我很明白，柏年如果知道了，肯定會跟我離婚的！

「小九，你非要這樣逼我嗎？」

「到底想怎樣？你自已看著辦？我到是巴不得你老公不要你，如果跟你離了我正好可以接手！」

「你！」我無語，

十九飛速的把車開到了一間西餐廳門外。把我拉下了車。我只得試著給家公打了電話，謊稱今晚有點工作要加班，問他方不方便去接下夢夢，沒想到家公聽了到是很樂意，說正想著給我打電話，反正柏年出差了，讓我明天把夢夢送他們那去過周末。

孩子的事情解決了，掛了電話，十九坐在我對面，正低頭看著餐牌，望著他稍顯成熟的臉，突然想起了以前，家裡很窮，繼父賭癮大，媽媽帶著我曾嫁過兩次，後來又嫁給了十九的父親，那年到他家時我十歲，過了三年後，媽媽忍受不了那樣的日子，扔下我跑了，繼父天天爛賭，十六歲那年，我考上了高中，繼父卻要我綴學，要我去賺錢養家，是十九用刀逼著他父親給了錢，我才上了高中，而他卻退了學。開始在社會上混跡。

想到這些，我眼眶漸漸模糊，不知道為什麼，十九與他父親一樣，讓我恐懼生畏，可是他又會是那樣的牽扯著我的心頭，撕扯得生疼！如果不是因為我，他也不會坐八年牢，如果不坐牢，現在的十九一定是個陽光的青年！有美好的前程！

察覺我注視著他，十九從餐牌上抬起頭，見我淚眼婆挲，冷冷的問：「怎麼啦？」

我哽咽的說：「小九，對不起！你這輩子全被我拖累了！」

小九冷冷一笑：「知道就好！想吃什麼？」

「隨便！」我急忙低頭用紙巾擦掉淚水，整理自己的思緒。努力告訴自己，一切都過去了，十離，別再想了，你現在有丈夫，有個安全的家！大家各自安好，如此，便好！

十九點了兩分牛排，和幾個小菜，小菜都是我以前愛吃的。

我不知道與他該說些什麼？而他也一直單手撐著桌台，右手捏著水杯，盯著我看。

菜上齊了，我低頭拿起刀叉避開他灼烈的眼光。

十九仔細的把自已那盤牛排切成一小塊一小塊，推到我眼前，把我那盤扯了過去。

「愣著幹嘛？吃！」

我心頭一暖，會為我切牛排，會為我挑魚刺的人，這世上向來只有十九，至少柏年是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