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詭怪嬰孩
怎麼辦?
邢孟腦袋急轉,想不出個好辦法來,但坐以待斃不是他的性格。
「不如裝睡,等這怪東西接近,來個出其不意,這是最好的辦法了。」邢孟暗暗運轉長春歸元功,手掌緊攥成拳,一股股黑煞凝聚成型。
呼!
一道柔軟的,似乎頭髮般的東西蓋在他的臉上,濕漉漉的,又帶著點女子身上的體香。
女鬼?
不過味道有點熟悉,像是小玲的。
邢孟睜開眼眸,眼前之人穿著件薄薄的紗衣,身材若隱若現,關鍵部位也基本上敞露著。
一張清秀的臉龐靜靜地懸在他上方,只有三四十厘米的距離,水嘟嘟的嘴唇掉下一滴涎水。
「小玲!」邢孟一驚,突然聽見小玲笑嘻嘻地道:「少爺,我來給你暖床床啊。」
邢孟目光沉靜,沒有被慾望控制,他看出小玲的狀態有點不對勁。
月光照進,室內昏暗,邢孟只看得見小玲的眼睛空洞無神。像是一具傀儡。
歘!
小玲的嘴巴張大,大到足以塞進去兩個大柑橘,嘴巴兩邊由於用力過猛,被撕裂成血口子。
猛地向下,沖著邢孟的脖子咬去。
「這……喪屍!」
邢孟一驚,身體本能地一拳轟出,將小玲打飛十幾米。
「小玲,你怎樣了?」邢孟喊道。
可小玲已經被詭怪侵染,就跟韓偉永莫名其妙地啃食了紫萱一般,可以說,已經不算作人類物種了。
聽到邢孟的話,眼神沒有半點波動,只是嘴角流出一條亮晶晶的涎水。
「吼嘶嘶~」小玲的嘴裡發出野獸般的喊叫,鮮血從下巴處滴落,披頭散髮,煞是恐怖。
邢孟握了握拳,力道果然比跟詹師傅對練時要提升一大截。不然隨手一道攻擊可轟不飛被附身的小玲。
見一擊未成,小玲陰冷的瞳孔睜大,兩條胳膊與腳一樣趴在地面,關節處鼓起,看去像覓食的蜘蛛。
嘭!
小玲兩腿壓著地,驟然發力,疾速沖著邢孟衝撞而來。
「軍戰拳,黑煞!」
一團黑色煞氣在邢孟掌中凝聚,緊緊攥手成拳,沖著小玲全力轟出。
嘭!!
啊!!!
「爆體!」
「黑煞!」
就像三秒鐘內點燃了十幾根雷王炮,砰砰砰炸響,小玲尖叫一聲,像是觸電般彈跳起來,直接將房頂戳出一個大洞。
望著小玲逃竄的身影,邢孟沒有猶豫,腳下踩地發力,如一發炮彈轟隆彈出,追著小玲,沿路轟爆七八堵牆壁。
「吱呃!!」小玲嘶吼,渾身上下的血肉蠕動起來,像是有什麼東西要破體而出。
邢孟眼神微驚。小玲逃竄的方向,赫然便是二姐邢琳的屋子。
「果然,這些詭怪與二姐有關係。」
嘭!
邢孟加快速度,長春歸元功全力發動,在小玲四肢跳起,即將落在邢琳房間屋頂之際,一道黑色拳影轟然爆炸。
噗!
小玲被砸落在地,形成一個兩米深的大坑。
「少爺,發生什麼事了?」後院詹師傅帶著幾名護院聞聲趕來,看到邢孟身後一道道殘垣斷壁,驚得合不攏嘴。
「沒事,小玲被詭怪附身了,剛剛與她在戰鬥。」邢孟目光盯著小玲,聲音沉靜。
詹師傅順著邢孟目光看去,不由神色大變,此時的小玲哪還有半分人類的模樣,簡直像是個惡魔怪物。
汩汩汩汩。
像溫泉水冒泡的聲音響起。
小玲的身體後背,陡然撕開一道巨大的口子,從裡邊鑽出一個白色的影子。
一個渾身胖嘟嘟,皮膚青黑色,瞳孔全白的嬰兒。
但此時,眾人只覺說不出的寒冷,滲進背部,心臟,讓人止不住的顫抖。
嬰兒嘎嘎嘎轉過頭顱,脖子發出瘮人的聲音,像是殭屍般,目光怔怔看著邢孟等人。
詹師傅臉色劇變,這可是詭怪,就算他淬體巔峰的實力,也不夠看,今夜看來要把老命交待在這兒了。
他身後的幾名護院,兩腿打擺子般抖動著,臉上慘無人色,有兩個還當場嚇尿,一股騷氣瀰漫開來。
「去死!」
邢孟不想死,當然也怕死,但他與別人不一樣的是,正因為不想死,所以他會不惜一切代價地活著,而絕不是束手待擒,伸長脖子任人砍。
嘭!!!
軍戰拳連續轟擊而出,砸向詭怪嬰孩,嬰孩嘶吼著,張開嘴巴,裡邊是食人魚般的牙齒,密密麻麻的,全是鋸齒。
邢孟一拳接著一拳,砸的邢府地面出現一道道坑,而那嬰孩也被轟擊得節節敗退。
最終,嬰孩發出一陣詭異瘮人的哭聲,砰一聲炸響,碎成一塊塊。
噗!
邢孟張嘴,吐出一口漆黑血液,散發著陣陣惡臭。
他身上的金色皮膚抵抗力夠強,但還是被詭怪的氣息沾染,導致身體受了傷。
「少爺,你沒事吧?」詹師傅連忙走來,關切詢問道。
「無妨,小傷。」邢孟擺擺手,徑自走向嬰孩炸碎的地方。他分明看見其中掉落下來一塊東西。
「這是……珠子?」邢孟走過去,在地上看見落著的是一顆黑色珠子,觀察片刻,他撿了起來。
嗤!
一股強烈的腐蝕性滲透而出,他的掌心瞬間焦黑一片,但有錘體術金皮護著,也只能腐蝕掉表面的皮肉。
「詭怪之物,都具有這種腐蝕性?」邢孟揣測著。
這時,戰鬥已經消停,各個房間的燈光陸續亮起,但敢出門看的人寥寥無幾。
這種動靜,誰能心底不生出一股恐懼?
「小孟!」邢桂安披著件衣服,匆匆趕來,顧不上滿地的狼藉,捏著邢孟的胳膊問:「你沒事吧?」
「沒事,就是可憐小玲了。」被詭怪附身,已經喪失了人類神智,與喪屍無異,就算趕走詭怪,也活不了了。
邢孟有些感傷,小玲是他的貼身丫鬟,是個伶俐嬌俏的姑娘,才十三歲,就這麼沒了。
他心底自然不好受。
尤其是他動手打死的。
不過被附身,他不出手,便只能陪葬,還得搭上邢府上下幾十口人命。
「哎,誠叔,好好安葬了小玲,再多給她家一些撫恤金吧。」邢孟道。
「明白,少爺。」誠叔點頭。
其餘下人聞言,雖然見到小玲的慘狀非常難受,但對邢孟的仁義也非常感動。有一筆不少的撫恤金,至少小玲家裡的日子會好過許多。
邢桂安讓下人將現場收拾乾淨,然後派人去通知縣衙。
安排完相關事宜,邢桂安還沒來得及詢問邢孟具體情況,就聽一個丫鬟急匆匆跑來,哭喊道:「家主,少爺,小姐流產了!」
幾人連忙走去邢琳屋子。
邢孟眼神卻是一凝,剛才附身小玲的就是個嬰孩,而現在,嬰孩一死,二姐就流產了。
這,也太巧了吧?
邢孟心中猜測這個詭怪就是影響邢琳,李嬸兒與小玲的罪魁禍首,現在這個猜測更加確定。
事情,有點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