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父子夜話
邢孟計算了一下,周川身受重傷,被他突然偷襲,連續出拳數百下后,還是給其造成了不可逆轉的傷害。
可見,所謂的役之力,並非是絕對無敵的。
雖然內力與役之力存在質的不同,但如果內力足夠多,量極大,量變也會壓倒質……
「也就是說,只要我一直提升內力,不斷將內力提高到最大程度,等晉陞先天境后,再不斷將先天真氣提升。
那麼,就算一單位的內力或者先天真氣,遠遠不如一單位的役之力,可要是我擁有一百單位、一千單位,甚至一萬單位的內力或真氣,那役之力也並非不可敵!」
以量取勝!
「既然以量取勝,那就得多搜尋一些硬功,內功的秘籍才行。」邢孟靜靜思考著。
寒江縣太小了,名氣要提升起來,必須得去大地方,要獲得更強大的武學秘籍,也得去更廣闊的天地。
淺水王八多,個個裝大哥。只有到真正廣闊的環境中,才能成長為鯤鵬,而不是魚鱉。
自從詭怪在他眼皮子底下附身小玲,致使小玲死亡后,邢孟內心深處便萌發出非常強烈的,變強的慾望。
小玲為什麼會死?
二姐邢琳為什麼會流產,會身子病弱?
何家莊的兩百多條村民性命為何會白白喪滅?
都是因為沒有實力!
而且在經歷何家莊之事後,他對斬魔司並沒有多少好感,連普通村民的命都不在乎,可見世家豪閥是個什麼德行!
不過也是。世家豪閥們有著役之力的血脈傳承,這就意味著他們是天生的統治者,在這種情況下,讓他們和和氣氣地對待普通人,可能性實在是不大。
將自己的生命寄希望於斬魔司,無異於把腦袋綁在別人的褲腰帶上,隨時都有被取下來當夜壺的危險。
一定要變強,一定要變強!!
邢孟在心底狠狠下定決心。
想著想著,困意席捲,他今天戰鬥一場,又受了傷,腦子一直緊繃著,現在突然放鬆,突然洶湧的睡意襲來。
躺在床上,一直睡到晚飯時分。
「少爺,吃飯啦。」有丫鬟進來叫他吃飯。
「小玲?」他睜開眼,微微怔愣片刻,才苦笑著搖搖頭。
他已經習慣了小玲在身邊,突然沒了,確實很不習慣。
「走吧。」
飯廳,邢桂安已經坐在餐桌前等著他,見邢孟過來,關心道:「小孟,怎樣?」
「沒事了。」邢孟鼓起手臂,顯現出強壯的肌肉,笑道:「你看,還是很壯實。」
端起飯碗,大口扒拉了兩大口米飯,問道:「爹,縣城有什麼消息嗎?」
今天進城門后,陳鵬便去搜尋無生教的據點去了。如果搜尋到,現在應該有結果了。
「韓家被滅了。」邢桂安嘆息一聲,語氣還有些不可置信的意味。
「哦?」邢孟一愣,旋即明白過來。
怪不得詭怪嬰孩死後,二姐邢琳也就隨即流產,如果背後是韓家搞鬼的話,那就說得通了。
邢琳流產而死,也就除掉了韓家的第一繼承人,繼承權也就順理成章地落到韓東山的手中了。
只是邢孟沒想到的是,韓家居然膽大包天,竟敢投靠妖魔,成為無生教的信徒。這次被陳鵬抓住,為了向上級邀功,恐怕會極其嚴厲地處罰韓家。
「縣裡怎麼處理的?」邢孟邊大口吞咽著飯菜,邊問道。
「韓東山被當場殺死,其餘家眷被收押,說是三天後斬首示眾!」邢桂安語氣有些憤怒,又有些嘆息。
畢竟是親家。可這個親家,卻又是將自己女兒差點害死的元兇。他為商精明,從詭怪和無生教就判斷出,自家近期發生的詭異事件,應該就是韓家搞的鬼。
「哦。」邢孟點頭。
他對韓家沒什麼感覺,韓東山傷害自家的親人,那就去死,沒什麼可惜的。
兩人沉默不語,邢桂安心情不好,胃口不佳,嚼了幾口菜便放下了筷子。大半桌子的菜都被邢孟吃掉,他需要豐富的熱量來保持體力。
吃完飯後,邢桂安看著邢孟,開口道:
「小孟,你有什麼打算?」
邢桂安聽後院詹師傅說過,邢孟現在的實力已經超過了他,而且邢孟能夠打敗詭怪,這就說明自家兒子在練武這塊,不但天賦不錯,應該可以說是天才級別了!
而且這兩個月來,邢孟認真苦讀,在讀書方面也成績耀眼,連寒江詩會頭籌都取得了。
可以說,算得上是文武雙全了。
「什麼?」邢孟望著老爹。
「你打小就比你哥你姐聰明,就是不學好。這兩個月來,倒是長大了懂事了,知道讀書練武,每件事都幹得很有主見,早知道你在練武和讀書上這麼有天賦,以前就該好好督促你,現在可能會更加優秀呢。」
邢桂安也看著邢孟,自家兒子兩個來月就從個紈絝米蟲變化成這樣,讓他在驚訝之餘又有些自責。
當初邢孟娘親去世后他沒續弦,一直忙於家族的生意,疏於照顧邢孟兄姐三人,導致大兒子邢武叛逆離家,非要去練武,小兒子邢孟變成個紈絝,天天混跡青樓妓館。
可誰家父母不希望兒女出人頭地呢。
現在邢孟有志氣了,有自己的主見了,他卻又有些擔心起來。
「爹就是想跟你說,要不咱別練武了,專心讀書,不然,這也太危險了。你看你練武這段時間,遭遇了多少兇險,你說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
邢桂安內心深處真是有些怕了。
那些詭怪,妖魔,簡直就是噩夢,他只想邢孟平平安安地一輩子,不要跟這些危險的東西打交道。
「爹,你說的我都懂。」邢孟搖搖頭,道:「可我以前不知道,現在才知道這個世道並不是表面那麼平靜,那麼繁華,我以前被您保護的太好了,每天花錢吃飯讀書等等吃喝用度,都不用操心,對這個世道的黑暗一點都不了解。」
「可現在,我了解了這個世道,我就不能再保持無動於衷。其實,我以前一直只想安安穩穩地活著,混吃等死,可現在我發現,這個世道不一定能讓我這麼安穩地活下去。」
「既然如此,我為什麼還要自欺欺人,活在這種虛幻的夢裡?」
說到最後,邢孟的眼神變得堅定無比。
他懂老爹的意思,是擔心他的安危。
可沒有實力,他始終感覺自己的脖子上套著一截繩子,隨時都可能被人狠狠勒死!
「哎,你也是個犟性子!」邢桂安聞言,搖頭嘆息不已,卻不再多說什麼。
他看得出,邢孟已經下定了決心,有自己的主見。
「好,既然你想明白了,那爹也不拖你後腿,全力支持你。我聽詹師傅說你在找各種武學秘籍,其實咱們寒江縣秘籍很少,只有幾家武館有,明天我讓詹師傅去花錢全部買來,你想學就學吧。」
邢桂安道。
「謝謝老爹。」邢孟驚訝,旋即感謝道。
老爹最是不喜舞刀弄棒的,只想讓邢孟讀書科舉,考取功名,光宗耀祖,或者繼承家裡的生意。
上次他提出要練武,老爹是不想他繼續去紅杏樓浪,這才答應……
這次,卻是主動答應,還提出幫助。
可見,這兩次的詭怪事件也讓老爹心頭很是不安,邢孟練武有天賦,那麼武力值增長,至少面對詭怪,也更有一點保命的能力。
父子倆就這麼閑聊,直到夜深后,誠叔進來提醒才作罷。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