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算在沈劍仙頭上
劍鳴聲在雲鯨上響徹雲霄，滿船修士齊齊大驚。
沈長白轉動手腕，長劍指向天空，雲鯨上，所有的靈劍盡數拖曳出長長的劍光，刺破流雲。
沈長白眯著眼，看了看袁峰，冷笑一聲。
屠夜猛然揮下。
「鏘！」
天空的長劍紛紛落下，刺向袁峰等人。
「不！劍仙大人饒命！」
「轟！」
那條小巷被毀了，連帶雲鯨用以阻攔天空罡風的陣法也毀壞了一部分。
沈長白收起長劍，那些長劍也各自返回主人手裡。
「我乏了，叫周遊把損失告訴你，多少靈石，你賠給他吧。」沈長白說道，他的錢財都在龔萍那兒保管。
「是。」龔萍點點頭，公子今夜出手，想必在雲鯨上的日子，就會安生許多了。想起趕路的時候，有多少強盜或者不開眼的散修，莫說公子，自己都覺得煩了。
沈長白並沒有返回自己住處，而是來到雲鯨邊緣。看著那陣法，沈長白輕輕穿透而過，頂著罡風，來到了雲鯨頭部。
雲鯨頭部位置，比起其他地方，要更矮許多。
沈長白盤膝坐在雲鯨部部最靠前的位置，感受著罡風和高空寒冷的氣流，白髮四下飛散。
袁峰之流，沈長白並沒有取他們性命，只是藉助劍光，將其打落雲鯨了事。
「師父，徒兒有些迷茫啊。」沈長白茫然四顧，周身空無一物，唯有星光點點。
沈長白把手伸進懷裡，摸著那顆碧綠珠子，他將其做成了一根項鏈，懸在脖頸。
沈長白閉起眼睛，似乎已經睡著。
一個人，躡手躡腳的突破陣法，可是由於修為不夠，動靜有些大，聚寶閣修士第一時間察覺到。看到那人是龔萍，只是派遣一位修士過來。
「道友，外面罡風太大，以你的修為，恐怕有些許危險。」那修士好心提醒道。
的確，龔萍修為只有空冥境界，抵禦罡風之外，在飛行的雲鯨上保持平衡就有些吃力了。
龔萍謝過對方好意，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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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
那修士就閉上嘴，離去了。
龔萍雖然是空冥境界，但是她可是劍修，得到了劍仙卓九齊的教導，憑藉一身劍氣，足夠應付尋常分神修士，哪怕是出竅修士，也能從容而退。
龔萍費力的走到沈長白身後，然後輕輕坐下。
她沒有開口，有些不敢打擾沈長白，此時的沈長白身邊儘是寒意，氣息也有些跌宕起伏，似乎在修鍊。
「萍姐，你怎麼來了？」就在龔萍費力保持平衡和抵禦罡風時，她聽見沈長白開口。
龔萍沒有回答，身為劍侍，跟著公子不是很正常？她在心中默默說道。
「你可以試著把自己當成一柄長劍，出鞘，鋒銳所指，破開一切。」沈長白溫和的說道。
龔萍聽了，依言所為，的確輕鬆了起來。
「公子，你怎麼了？是被我影響到修行了嗎？」龔萍歉然說道。
沈長白搖了搖頭，輕聲說道：「我只是被他們影響到心緒，有些意難平罷了。」
龔萍有些驚訝：「到了公子這般境界，還會被他們所影響嗎？」
沈長白苦笑：「我什麼境界？不過是練氣境而已。況且……」
「公子可不是一般練氣士，您可是劍仙！」龔萍輕聲說道。
「劍仙。呵。無心之人，存活世間，前途何在？」沈長白輕聲開口。
「啊？」龔萍只是有些疑惑，不知道沈長白為何發出如此感慨。她只以為沈長白在長山見到了白淺淺，為情所困而已。
「心啊，心為何物？曾經有一個十三品武修前輩對我說，他去珏京，只是為心。那一夜過後，他死了。」沈長白輕輕拍著膝蓋。
龔萍沉默，她對於這些都不知道。對於珏京一戰，所有人都在歌頌沈長白舍己為天下，歌頌那些活下來的修士們。那些死去的人，無一人提及，包括那些珏京活下來的。
「公子。」
「嗯？」
龔萍聲音有些沉重：「你說，那些死在長山和白山下的修士們，會有人記得他們嗎？」
沈長白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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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摸珠子，輕輕一笑。
他取出屠夜，橫在膝蓋上，開始輕彈。
沈長白彈劍身的手指，有著節奏。他在南靖邊城的時候，曾經在城牆上聽過有人用嘶啞的聲音歌唱，歌詞因為被風扯碎，以及老兵口音太重的緣故，他聽不清。但是，那個曲調，他依稀記得一些。
龔萍聽著劍鳴，心中明白了沈長白要說的。
「哪怕是全天下的人都忘記了他們，我們這些和他們並肩作戰過的人，都不會忘記。我們永遠記得，這個天下，以及我們，都是因為他們的死，而得以存活。」
龔萍聽著沈長白彈劍之聲，笑了起來，又開始默默流淚。她與幾個好友來到武神洲，最後好友身死了，自己還活著。
聽著聽著，龔萍也拔出長劍，跟著沈長白一起彈劍。
二人的彈劍之聲，漸漸變大，最後響徹雲霄。
哪怕雲鯨上那些建築有著陣法，劍鳴聲依舊傳進去了。
「這是，我們南靖之聲。」護衛錦公主那些黑衣修士彼此對視一眼，很快就聽出了這曲調的來處。
為首的那黑衣人點點頭：「看來，是那位沈劍仙了。」
沈長白和龔萍彈劍之聲，傳進雲鯨的每個人耳朵裡面，其意境悲愴，引來眾多不悅。他們在雲鯨上，只想著尋樂打發時間，這等聲音，實在敗人好興！
於是，他們伸出靈識，在雲鯨尋找何人壞人興緻，最後落在了雲鯨頭部的沈長白二人。
不是誰都買沈長白的帳，於是彈劍之聲戛然而止，那些暗處看著的人，都饒有興緻的看著。
這位沈劍仙，難道要一日之間，動手三次嗎？
沈長白冷冷看著來人。
來人身穿白色長袍，白袍上還有金絲相綴，細節之處，更顯貴氣。
這位青年才俊冷冷說道：「哭喪請你關起門來。」
龔萍眯起眼睛怒道：「你再說一遍！」
此人話語，真是惹起人的怒火。
「怎麼？沈劍仙，你家狗調教的不行啊。」青年人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