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要當個人

楊凡盤坐房頂，他依然緊閉雙目。

意識沉浸在那片荒蕪地帶的五道大門前方。

最開始之時，五道門戶前，出現了一道渾身妖氣瀰漫的身影。

當楊凡看清對方的容貌之時，不禁心神一震。

對方竟然跟他長得一模一樣。

只不過對方臉上卻帶著一絲邪魅，似乎是妖族之人。

「你是誰？」楊凡開口。

「我當然是你！」妖族楊凡邪魅一笑。

「我是你的妖性！」

「妖性？」楊凡目光一縮。

「將我融合在你的身體，你將得到妖的所有能力，跟腳將得到提升。」妖性楊凡聲音中帶著一絲魔力，若是心志不堅之人，恐怕還真的要被他魅惑。

但楊凡從小就在七位師父的打擊中長大。

心境早就磨鍊的堅定無比，對於妖族楊凡的魅惑，他無動於衷。

「我是人！」楊凡開口。

「人有什麼好？跟腳又低，上古年間，還不是妖的食物？」

「是，人族雖然跟腳沒有妖族高，但我還是人！」楊凡平靜道。

「可惡！」妖族楊凡怒吼，身影最後緩緩消散。

隨著他消散，一個魔氣繚繞的楊凡出現在五道門戶之前。

「任何人都有妖性，魔性，神性，佛性，仙性和鬼性，你終究要選一樣，要不然，你將被這天地所排斥，被萬靈所不容。」魔性楊凡冷冽開口。

「我選人性！」楊凡低沉道。

「沒有人性這一項。」魔性楊凡嘶吼。

「你只能選一項，這是你的路，要不如妖般邪魅，如魔般兇殘，如神般高大，如佛般慈悲，如仙般飄逸，如鬼般陰森。」

「我選人！」

不知道為什麼，楊凡還是不為所動，似乎對人有種執念。

而且，他恍惚有種感覺，這句話他似乎說了很多次了。

「啊……」魔性楊凡嘶吼，最後身影瞬間崩碎。

隨後，一位頭頂神環的楊凡出現，他丰神如玉，氣度不凡，望著楊凡微微一笑。

「神明，乃是世間之最，受萬人敬仰，開啟你心中的神性，打開五藏之門，不過爾爾。」

「你們這些人真奇怪，為什麼片片不讓我當人？」

「你們是在罵我不是人嗎？」楊凡望著那頭頂神環的神性楊凡，低沉道。

「世間之道，便是如此，你想得到一些東西，便要失去一些東西。」

「你想獲得力量，便要放棄當人的權利。」

「你想當人，便要放棄力量！」

「我要當人，還要獲得力量，你能滿足嗎？」楊凡說道。

「不可能！」

「那你滾吧！」

此時的楊凡已經有點怒了。

他不相信，當個人就不行了？

自己本身就是人，為什麼要把自己變成妖魔鬼怪，神仙佛？

我就是人。

我可以有妖性，可以有魔性，更可以有佛性……

但我本質還是個人。

接著，佛仙鬼都出來了。

讓楊凡泯滅人性，化為佛性，仙性，或者鬼性。

但楊凡皆拒絕了。

「你不可能成功的，天地六道皆被你拒絕，你將止步與此，難以開啟人體密藏。」

最後，六道身影出現在楊凡面前，對他冷嘲熱諷。

「滾！」楊凡大喝。

一拳轟出，六道身影大笑著消散了。

楊凡望著面前的五道門戶，臉色凝重。

先天鍊氣士，只有他開體內這片荒蕪地帶的一道門戶。

才能成為真正的先天鍊氣士。

要不然哪怕突破後天煉體。

也不算是真正的先天鍊氣士。

因為體內神藏沒有打開，難以蘊養神明，體內秘藏發揮不出力量。

此時，楊凡望向第一道門戶。

這道門戶對應的神藏是心臟。

也是五臟秘境最神秘的一個。

「心藏神」、「肺藏魄」、「脾藏意」、「肝藏魂」、「腎藏志」

心臟秘境，是人體血氣之根本。

若是開啟，絕對威能強大。

楊凡走向前去，推了推這道門戶，紋絲不動。

「看來他們說的不錯，不成為天地六道之一，還真不好推開這門。」

「但我偏要當人，無數次失敗都過來了，也不差這一次。」

「咦？我怎麼會說這些話？」

楊凡甩了甩頭，隨後雙手用力，開始向著心臟秘境大門推去。

轟隆隆！

隨著他發力，體內轟鳴，但大門依然紋絲不動。

楊凡沒有輕易放棄，依然在用力推著大門。

無果！

最後，他盤膝坐在心臟秘境大門前。

「蠻力不行！」

楊凡說道。

他靈魂發光，開始推演這道門戶。

「心藏神，心藏神……」

楊凡反覆念著這三個字。

時間一點點過去，他對這三個字的領悟似乎越來越深了。

此時，楊凡小院內。

他的七位師父皆登上了房頂。

滿臉凝重的望著楊凡。

就在剛剛，楊凡身上經歷了妖氣，魔氣，鬼氣，仙氣，神氣與佛氣。

但是最後都消失了。

楊凡恢復了正常，渾身陽氣滾滾。

「他果然再次走上了這條路。」大師父劍南清凝重道。

「哈哈，那有何不好，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真男兒！」四師父景常在哈哈一笑。

「也不差這一次，大不了從頭再來。」三師父葉妙娘開口。

「你們再說什麼啊？我怎麼什麼都想不起來？」七師父蘇凌雪滿臉迷茫。

「七妹，你病還沒好？」六師父常相思嘆息，「問世間情問何物……」

「你再作詩，我把你舌頭割了。」五師父步留情低沉道。

「五哥，你能不能別這樣冷冰冰的？」常相思趕緊停下。

「六哥，你說我什麼病？我怎麼不知道我有病？」蘇凌雪疑惑道。

「都別說話！」此時，大師父劍南清開口道。

「楊凡應該到了關鍵時期，他又開始參悟了。」

「這小子為什麼非要走這條不同尋常的路？」

「他為什麼那麼大執念？」

「不知道，都這麼多年了，一次沒有成功過，但還是不死心。」

「太執拗了。」

幾人皆嘆息。

此時，楊凡的意識盤坐在體內那片荒蕪地帶，對著心臟秘境的門戶，依然在參悟。

「心藏神……生機勃勃，血氣發源，經脈匯聚……」

隨著楊凡感悟，對於這道門戶愈發清晰。

突然，楊凡猛然睜開雙眼，他霍然起身，走向心臟秘境的門戶。

他伸手一推，那道門戶轟然而開。

頓時，一股磅礴的力量洶湧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