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紅門封印

就在2007年初，全國上下部分城市都被霧霾所覆蓋，大量的霾從虛無之中凝聚散落在城市，山間，村落等各個地方.

包括姜笙所在地霧霾更為濃厚，幾乎走上幾步就看不清前方到底是人是鬼，是活是昏，「是月沉陰昏，霧霾四塞。」

上京城內，幾個老人端坐在一面寬大的桌子旁，身前有侍女倒著茶水，周圍整齊有素的精壯男子，身穿西裝筆直的站在一旁。

「哎，公孫老頭這次紅門封印鬆動你有什麼打算啊，你這奇門遁甲我覺得派那幾個小子去不太靠譜啊，修為低的沒有武器都不會打人」，他的聲音帶著嘲諷，掃過公孫老頭那張即將爆發的臉，無所謂的挑了挑眉。

「路......宏達你，放........屁。你....就」，公孫老爺子一頭白髮但是眼神蒼勁有力，身體雖說瘦弱，但是一股子精氣從他雙眼不斷遊走，不像是一個百年老人，雖然說起話卻有些磕巴。

「我奇門以乙、丙、丁稱為三三三三......奇；以開、休、生、傷、杜、景、驚、死稱為八八八八................啊..門」。

「所謂，陰陰陰......陽順逆妙難....窮，二二......二二...至還歸............一九宮，若能...了達陰陽....理理理。天地都來..........一一...一......一掌中」。

「你快閉嘴吧」，一旁開始沒有講話的王斌，越聽眉頭越緊，忍不住打斷了他，「磕磕巴巴的，跟你丫的舌頭被人踩了一個樣兒」。

「我聽著都費勁，你說著不難受嘛」？

「你.....才....舌舌舌頭。讓人踩踩踩.....了」！公孫老爺子，「騰」的一下站了起來，這速度可比他的嘴快上幾倍了，怒視著王斌，嘴裡還是慢慢悠悠斷斷續續的。

「哎呀，好了別吵了」，坐在最中央，半閉著眼睛的老者，略微皺眉有些不滿。

「既然都到了，那今天這場會議也需要開始了，大家都別爭論了」，老者站了起來，伸出手向著兩邊的公孫和王斌示意。

「我給燃老面子，」，王斌白了他一眼。

「你....算了...」，公孫老者一屁股坐回凳子，把頭歪向一旁。

二人就像孩童鬥氣一樣，誰都不看誰。

「今天把你們這聚集起來，就為了商討一下這個紅門封印鬆動的事情，是各派出幾名精英還是我們自己親自去」。

「燃老啊，自從這紅門現世之後，我們都整整五十年了，每天盯著他，那裡面到底是什麼」，路宏達趴在桌子上，用手摩擦著一嘴絡腮鬍。

「我也不知」。

「燃老，聽說裡面是上古時期的某種妖獸，」，我聽我師傅說的，你用眼睛白我幹嘛，張有教瞪了一眼路宏達。

「挺大歲數了，一天還聽師傅說」，路宏達懶洋洋的把玩著自己的絡腮鬍，也不看他。

「奇門遁甲代表的公孫小，三清道教王斌，靈譚路宏達，立截教張有教，最後就是武當山王道長」，天華山和祖山那邊多年不出世，這件事情他們幾乎也沒有管過。

雖說幾人加起來都快千歲，但是面容雖老，身碩氣健，每個人的呼吸都有一種沉重納吐之息，可見實力不容小覷。

「當然是親自去了，上次出現的稀有異獸，那顆內丹都不知道進誰的口袋了」，說著王斌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公孫小。

「你....什麼...」。

「好了」，燃老再次打了一個圓場。

「所以這次聚集，主要想幾個辦法應對紅門，那東西有點邪乎，雖然前幾次封印，很順利，但是這次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卦象顯示異色不斷。」

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個精緻的八卦，上面虛位，紅光不斷閃爍，彷彿遊動在空氣之中的飛龍，不可觀測。

眾人看去，莫不都是驚色連連。

「哎呀，燃老這是兇相啊」，王斌看后略微沉思。

「我看是大凶...」，王道長眼中閃過一陣不可置信。

「我.....看...」。

「你快別看了」，路宏達擺了擺手。

「你一個玩兵器的你也看不懂，等結果吧」，張有教安慰道，拍了拍他的肩膀，公孫這才悻悻作罷。

「紅門，應該已經移入黃海附近了」，燃老抬起頭看向眾人。

「不知眾位道友，這次如何安排」。

「武當，將會帶五子一同前去」。

「立截，八決五弟子」！

「三清，十二劍」！

「奇......門.......遁甲,七門徒」！

「靈譚，三子」！

「既然幾位都如此，我也不在說些什麼」，燃老點了點頭，「這次紅門，眾派合力將他徹底封印！」。

「不不不不，知道那那個....姜姜姜姜....................................」。

「你快閉嘴吧」，王斌煩躁的打斷了公孫小。

不知為何，燃老嘆了口氣，「你是想說姜子牙後人，那個姜健吧？前幾年和東北李良封殺轉世刑天，不知所蹤了」。

「唉...」，眾人都有些惋惜，此人很強，敵人也不弱。

路宏達頓了頓，「只可惜那封神榜和打神鞭，估計也在他後人身上，姜健那人怪的很，從幾十年前就退隱下來，不知道家人藏身在哪裡了」。

「那就無處可尋了，再說人家有意藏身，我等沒有必要去尋找」，說著張有教抿了一口茶水。

「那個燃老你不是上京城最大的學院，院長嗎，沒有尋找到，道骨不錯的年輕人么？」，王道長突然想起來，看向燃老。

「很少..，你以為道骨極佳的人那麼多嗎，我現在也剛收了兩個門徒」。

王斌翹著二郎腿，大大咧咧的抓起茶杯，言中更甚，「現在世人都覺得妖是神話故事，虛妄之物，沒人信了，你當以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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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別出門了」，彩翼在院子之中站立，雙眼透徹周圍濃密的霧霾。

「這不就是霧嘛」，姜笙不在乎的說到，「我聽爺爺收音機裡面報導說過，因為城市污染還有工廠製造出的二次污染引起的」。

「哼，你以為人類造成的污染能夠引起這麼大的霾嗎」，白了他一眼，彩翼喃喃的看向天空。

「有妖要出世了」。

「妖？很厲害的嗎」？。

「能造成整個國家都覆蓋霾的妖，你覺得會很弱么」？，收起目光，低頭看向大口吃著烤肉的姜笙，「給我留點！你這隻吃不飽的牛！」。

二人頓時抓在一起，彩翼趁機用小拳頭懟了他幾下，搶走僅剩下的兔腿，惡狠狠的看著姜笙，暗自蹭了蹭手，「好疼啊...」。

「這樣啊，這都快三年了，爺爺也沒歸來，要是爺爺在的話估計大妖什麼的倒是無所謂」，看著兔腿，咽了一下唾沫，。

「你總說你爺爺厲害，可我也沒看出來，你學會什麼了，哪裡厲害了？」，彩翼嘲諷的晃了晃手裡的兔腿，「阿」一口咬了上去，晃動幾下好像在宣誓主權一樣。

「我不是還沒有開天靈嘛，你等我開天靈的」，姜笙不服氣坐了起來。

「人類開天靈得道心，太難了，除非有莫大的機遇，你呀就放棄吧，大，水，牛，」彩翼一字一頓的說到，不再理會，拿著兔腿走進屋內。

「哼，有什麼的，不就是生下來就有妖丹，有什麼可瞧不起人的」，注視著彩翼回去，不服氣的鼓著嘴。

幾月後某日：

「大水牛！，你到底好了沒有」！彩翼在衛生間門外焦急的呼喊著。

「別急馬上了」，啊~~~~~~~

彩翼和姜笙共處這幾年，因為妖力的獲取速度緩慢，平日里也是和姜笙一樣吃五穀，身體和姜笙一樣。

就在姜笙出來的瞬間，彩翼一把抓住衛生間的門快步跑去，隨後裡面傳出慘叫。

「！！！你！！吃什麼了！怎麼這麼臭」！！！

「那怪我咯，你不喊的話，會少吸入一點的呦」，閑庭信步的走到小院之中。

可是天空的霾這時候開始捲動，好似狂風竄起，就連天色本應該艷陽高照，現卻烏雲密布，灰暗色的天空像是一張大網。

「要下雨了嗎」？迷惑的看著天空。

就在此時，天空慢慢開始翻湧，一道道雷霆從雲層內好似雷龍一般穿梭進去，片刻更多的雷龍如同歸海出世，晃得姜笙眼睛都有些睜不開了。

「這閃雷...怎麼這麼晃眼」，有些不適的伸出手擋在眼前，好奇心驅使他還想看看還會發生什麼。

廁所的彩翼也走了出來，看向天空瞬間，眉頭一皺，很快想起了什麼。

嘴中暗道不妙，抓著姜笙就拖進屋裡。

「你幹嘛？怎麼了」？

被拽進屋裡的姜笙不解的看著滿臉緊張的彩翼。

「真倒霉！！居然在這裡」！彩翼小臉無比難看，神色也慌亂起來，「快收拾東西，去竹林」。

「到底怎麼了？」，姜笙一頭霧水，這時候客廳之中的收音機開始嘶嘶作響。

「緊急通知，緊急通知，山東境內1.2.3.4.5處城市附近村落請緊急避難，一道由黃海邊附近生成的龍捲風正在前進，沿海部分地區村落，縣城內人員請緊急撤離！請緊急撤離」！

「來了」！彩翼眉頭緊鎖，聽到廣播的聲音之後更加確定。

「咚」。

房門被撞開，王奶奶跟小花背著包，拿著一堆生活用品闖了進來。

「姜小子！還有那個彩姑娘！快走，龍捲風要來了」。

「政府也都派兵過來疏通了，你倆快收拾一下東西，快去防空洞吧」，王奶奶有些焦急時不時看向外面海岸線。

這時狂風未動，外面只是灰濛濛的。

沒等姜笙說話，彩翼先行答道。

「王奶奶你帶著小花先去，我們隨後就到」，說完拉著姜笙走進內屋。

「哎！你們快點去」，略微猶豫，王奶奶拍了一下大腿，「還有這個包裹是你爺爺臨走交給我的，我把它放在這裡了，你一會拿著啊」，放下小包裹，王奶奶慌忙帶著小花離開了這裡。

「你別拉我啊，王奶奶還給我東西呢」。

姜笙甩開彩翼的手拿起包裹，然後又折返去爺爺的房間，把牆上的無字字掛收了起來，打神鞭也被他別在了腰上，確定了之後，沒有什麼爺爺叮囑過，比較重要的東西之後才快步離開。

門外的彩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一直到姜笙出來。

「我們也去防空洞吧」！姜笙有些害怕，現在外面的風和鬼魂呼嘯一般，使勁捶打著大門和窗戶，天空之上嗚咽不斷，灰濛濛的雲彩閃現出雷霆，就連空氣都冰冷了起來，一副末日的樣子。

「你說你這麼大的個子，怎麼這麼膽小？」，彩翼白了他一眼。

「我們不去防空洞」，彩翼目光緊鎖。

「你跟我走」，說著彩翼拉著姜笙跑去防空洞相反的方向，就是那片姜笙每日練習的竹林。

「不去防空洞！你瘋了嗎！你沒聽到龍捲風要過來了」。

「那不是龍捲風！是妖」！彩翼聲音從來沒有這麼嚴肅過。

也讓姜笙一瞬就閉上了嘴。

彩翼拉著姜笙很快就跑到了竹林，只見彩翼單手指向地面，畫出一個圓圈正好能將二人放入其中，二人踏入圓圈熒光一閃，之後不再有任何動靜。

「一會，風暴來了不要出去，見到任何生物從身邊走過也不要發出聲音你知道了嗎」？

「哦。。好的」，姜笙從這幾年的相處也知道彩翼不會害他，而且她也是妖怪，總不會錯的。

黃海之上，那股狂躁的龍捲風沒有移動，彷彿正在醞釀什麼，海浪不規則拍打，大大小小的水龍捲也從海面之上鑽了出來。

過了一個小時左右，颶風動了，速度奇快，本來還在海上，幾個呼吸的時間，順勢移動到岸上，然後還在卯著勁的前進。

一路上狂風卷過，大地裂開，所有處於地面上的無論人畜，房屋，統統摧毀，捲入高空，聲音如同地獄之中爬出的惡鬼，瘋狂吞噬所有遇到的一切。

天空之上的雲本來灰濛濛的，龍捲介入將所有霧氣和雷龍全部吞入，彷彿在給接下來清空道路一樣。

空氣之中，潮濕的水像是刀子，被它捲動飛散四周。

而姜笙這邊，腳下圓圈閃閃發光，村落之內也沒有了任何的人，都已經跑去地下防空洞避難。

「你這是用妖力做的圈嗎？居然感受不到任何的風暴和雨滴，太神奇了，就好像隔著玻璃看外面一樣」。

「閉嘴」，彩翼沒好氣的說道。

「哦」.....

本來就恢復很少的妖力，為了畫這個遁光圈幾乎快讓她，好不容易恢復了三年多的妖力清空，現在正抑鬱呢，可懶得搭理姜笙。

很快颶風就到達了姜笙所在的村子，更是無一倖免，房屋村落片刻之中消失不見，二人腳下圓圈一閃，颶風卻從二人身邊直接掠過，就好像看不到碰不到一樣，就這樣前行了過去。

「哇...好厲害啊」，姜笙本來看到颶風內心一直打鼓，可從風眼處向上看，又感覺到十分神奇。

「哼」：閉嘴。

「哦」.....

洶湧的颶風，在行駛過村落遠處千米外停了下來，不是消失而是在原地不斷的旋轉。

在它略過之處，讓姜笙驚嘆的事情則是，這片區域的霾彷彿更重了，好像颶風掠過就是為了灑下更多的霾一樣，本來颶風帶走了大部分空氣和地面上的存在。

可是這霧氣好像有意識一樣！不斷的滋生，複製，片刻之中生長。

這一片區域，天色漸暗，伸手有時候都看不清自己的手，霾太大了，竹林內好像荒古時期，一切都是灰濛濛的什麼都看不見。

彩翼警惕的環視周圍，她的手自從跑過來，就沒有鬆開姜笙。

周圍的空氣彷彿靜止，能清晰的看到面前漂浮，沒有任何動靜的塵埃，只不過可視範圍對於姜笙來說太近了，三米之內什麼都看不到，要不是身邊的彩翼，估計以他現在的膽子，已經嚇死了。

「彩翼...風走了，我們是不是也應該走了」，姜笙小心翼翼的貼近彩翼的耳朵，輕聲問道。

彩翼被他口中呼出的氣，弄得耳朵直痒痒，「閉嘴，現在不能走，能走我告訴你」。

過了一會，「彩翼.....，你說的妖是不是那個.」......姜笙小心翼翼的戳了戳身旁的彩翼，向著不遠處的前方指去。

「你煩不煩啊，」彩翼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順著姜笙指的方向，果然看到了一隻身體巨大的妖獸。

「是玃如」！彩翼驚呼緊忙捂住自己的嘴。

此獸狀像普通的鹿，卻長著白色的尾巴，馬一樣的腳蹄、人一樣的手，而又有四隻巨大獸角，身上還時不時的散出紫光，口中不斷傳出呼吸產生的巨大口氣，就這樣非常緩慢的從二人面前走過。

玃如身上的紫芒，一閃一閃的好像霓虹燈一樣，「別看」，彩翼連忙捂住他的眼睛。

「這是大妖嗎」？。

「不是，但是他身上的光對於凡人來說會刺激識海，讓你暴躁起來」。

玃如走遠，彩翼才放下手。

「這是一種百年的妖」彩翼解釋道，別惹他就行。

就在二人討論的時候，一隻類似貓頭鷹的鳥，就穩穩落在了身前，背對著他們。

「貓頭鷹？小傢伙沒被颶風捲走嗎「？姜笙開心的看著它，說著就要伸手把它拿進來，彩翼猛地回頭拍在姜笙的手上。

「你瘋了？！颶風剛過怎麼可能有凡間的獸能躲過去」，聲音雖小，但是姜笙也察覺到了彩翼的生氣。

「這只是一隻貓頭鷹啊.....」，你看沒等姜笙說完，那個背對著二人的鳥頭部擰轉180度，轉了過來。

姜笙大驚腦後頭皮被嚇的瞬間發麻。

只看到鳥的身子，卻長著一副人臉和四隻眼睛而且有三對耳朵！！要多怪異就有多詭異的長相。

姜笙緊張看著它，大氣都不敢喘，一動不敢動，但是沒過一會它就飛走了。

「你說你不是看過異獸錄嗎？怎麼膽子這麼小」，彩翼鄙夷的看著姜笙。

「看過是看過！那不都是文字嗎！誰知道他們長得這麼難看！還嚇人」！

就在二人對此事情進行討論的時候，天空一聲炸響。

「轟隆隆」，之聲不絕於耳，形成音浪，瞬間洗禮方圓百里。

讓姜笙都忍不住捂住了耳朵，痛苦的青筋暴起。

彩翼見到將他抱了過去，這種頭腦炸開一樣的痛感，才慢慢消失。

一道刺目的紅光從海上射出，紅光正正好好覆蓋了颶風所過之處，地面也開始顫抖，空氣之中的霾也隨著震動向上方聚集，彷彿一股強大的上升氣流，從地面開始抽取能量，向著上空凝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