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撞柱：讓朕幫你死諫

「陛下，您難道不擔心天下藩王們生亂嗎？！」

沈瀖問道。

承宣帝聽后，笑道：「他們敢嗎，朕才是天下正統。」

沈瀖突然加大了聲音音量，道：「可陛下沒有子嗣，到現在也還沒有一位後宮之人懷孕！」

承宣帝聽了這句，拉下了臉，臉色開始變得十分難看。

「陛下，您就不擔心天下藩王們會以為皆因您不得人心，認為因有奸臣當朝，才導致您沒有子嗣嗎？！」

沈瀖繼續厲聲問道。

承宣帝臉色越來越難看。

這的確是他的隱痛。

他即位已經有好些年，但的確還沒有一兒半女。

後宮中也沒有一位妃子有懷孕的跡象。

承宣帝自己倒是一直在辛勤耕耘，雨露均沾，但也還是沒用。

如今，沈瀖提出這個，算是在揭他的傷疤。

跟隨沈瀖一起進京面聖的周道登因此偷偷暗笑起來，他能從此刻承宣帝粗重的呼吸聲中感覺到，皇帝明顯是被沈閣老抓住了痛腳。

「陛下！以老臣積古之見，您到現在還沒有子嗣，皆因天罰，皆因您寵信奸臣賈璉，行昏聵不德之事，故而使天怒人怨！方才無子嗣。為避免天下藩王因您無子嗣而起不臣之心，臣請陛下誅殺奸臣賈璉！」

沈瀖此時繼續說道。

「陛下，沈閣老所言不足為據，陛下正當壯年，不愁將來沒有子嗣！」

北靜王這時候急忙為賈璉解圍道。

沈瀖只說道：「陛下真要等天下藩王皆反后，才相信天罰已降嗎？！不過借賈璉一顆人頭而已，陛下何必猶豫！」

「陛下！臣認為，這不是天罰，這只是陛下現在可能患了一種病而已。」

賈璉這時候稟道。

「就算是病，也是天罰所致，是你這樣的奸臣蒙蔽陛下所致！」

沈瀖厲聲回道。

賈璉冷眼瞅了沈瀖一下，道：「陛下，沈無錫這是在故意蠱惑您，希望您不要相信，子不語，怪力亂神。您應該清楚，自變法以來，大康是更得人心還是更失人心？您也應該清楚，如果沒有臣，接下來大康還會不會和以前一樣，國困民乏，唯獨他沈無錫這樣的官紳可以富得流油，等到改朝換代之後，依舊可以做新朝臣子！而陛下您只會被他們痛批為亡國之君！」

「賈二舍！你休要狂言！你該被千刀萬剮！」

沈瀖疾聲道。

賈璉則冷笑起來：「你越是恨我，說明變法越是成功。」

接著，賈璉又道：「陛下，臣保證陛下必在兩年內使陛下有子嗣，若兩年內沒有，陛下再殺臣也不遲！」

賈璉其實不難保證承宣帝在兩年懷孕，他這麼說其實是為了拖延時間。

他不排除接下來要在兩年內尋找機會直接去流民最多的地方造反，直接發動工人農民從頭開始，做大做強。

承宣帝看著賈璉，問道：「你真能兩年內讓朕有子嗣？」

「陛下，臣何曾欺瞞過您。」

賈璉回道。

承宣帝點頭：「朕且信你。」

說著，承宣帝就看見沈瀖等人：「你們也聽見了吧，是不是天罰，到時候，賈卿會讓你們知道的。」

沈瀖道：「陛下，他賈璉不過是在拖延時間而已！請陛下立即將他誅殺，否則後患無窮。」

「夠了！」

承宣帝突然大聲叱喝一句，道：「究竟是你們蠢還是你們壞，真把朕當無知之人嗎？！」

「就算上天因此要罰朕，那也只能證明上天無道！」

「眼下國庫充盈、流民減少、外患漸弭，是兩眼可見的事實。」

「你們要睜著眼說瞎話，非要拿朕沒有子嗣這件事逼朕殺賈璉，朕無法辯駁你們，但也給了你們一個承諾，若兩年內還無子嗣再說，你們還要怎樣？！」

「朕就算無子嗣又怎樣，朕就不相信他天下藩王還真能奪了朕的龍位不成！他若有本事，就真的奪了去！」

承宣帝說著就離開了大殿。

沈瀖則依舊對著承宣帝的背影大聲喊道：「那就請陛下勿忘今日之言，兩年後，陛下若無子，請將賈璉碎屍萬段，以示天下！」

「兩年後，陛下若無子，請將賈璉碎屍萬段，以示天下！」

周道登等幾個老臣跟著喊了起來。

賈璉冷冷地看了這幾人一眼，旋即也離開了這裡。

北靜王跟了過來，對賈璉道：「你也別太在意，陛下不是昏君，豈能不明白他們的心思？」

賈璉點頭：「我自然清楚，只是這也讓我明白，變法真的不是一個人就能抗住的事，還得讓同道的朋友更多些才好，他不能只是我們這些肉食者之間的邪與正的對決。」

北靜王聽后道：「你的意思是？」

「把天下庶民也拉進來！讓支持變法的變成真正的大多數！」

賈璉說道。

北靜王問：「怎麼拉？」

賈璉回道：「徹底放棄以前儒家那套愚民之術，啟民以智！」

……

沒多久，承宣帝就宣見了賈璉。

承宣帝問著賈璉：「你打算讓朕怎麼在兩年內有子嗣，你是真的有辦法，還是真的如沈無錫所言，只是在拖延時間？」

賈璉回道：「有沒有辦法，還得先請陛下准臣看看陛下龍根。」

「什麼？」

承宣帝大為驚駭。

「這也許有些尷尬，但也望聞問切本中的望本就是我華夏醫術之必要手段之一，請陛下恩准。」

賈璉道。

承宣帝問：「你懂醫術？」

賈璉回道：「略懂，臣的賈府一直有花重金讓人研究醫術，陛下是知道的，也就跟著學來了些。」

「好吧，為了子嗣起見，朕也不管什麼尷尬不尷尬了。」

承宣帝回道。

沒一會兒，承宣帝就重新更好衣，問道：「可瞧出什麼沒有？」

「陛下是否在站著時，感覺那裡疼痛？」

賈璉問道。

承宣帝點頭。

賈璉又問：「陛下那裡的兩條蚯蚓狀的筋脈可是以前沒有的？」

承宣帝點頭：「的確，十年前開始有的，一開始是不疼的，但如今越來越疼。」

「那臣明白陛下為何沒有子嗣。」

賈璉笑說道。

承宣帝問道：「是為何？」

「陛下得了一種叫精索靜脈曲張的病，需要手術，只要手術了，就能使後宮貴人們有孕。」

賈璉回道。

「何為精索靜脈曲張？「

承宣帝問道。

「這是臣賈府所辦的醫學堂發明的辭彙……」

賈璉解釋了起來。

承宣帝聽后問：「怎麼手術。」

賈璉道：「只需把曲張血管結紮，而使血液從可以貫通的血管里走就行，陛下知道，昔日臣在莊子里抓到一些韃子俘虜后就把他們拉到醫學堂，訓練醫學堂學生的手術技能，也因此使得賈府醫學堂有許多手術技藝精湛的大夫，他們也救活了不少從邊鎮運回的傷員。而陛下這個手術對於他們而言難度不大，陛下可否敢試試？」

「為了子嗣，朕願意一試。」

承宣帝說著就問：「這樣真的能有子嗣？」

賈璉點頭：「能！」

沒多久，承宣帝就順利地被進行了手術，且在半年後就讓後宮元妃先懷了孕。

「什麼，元妃有了？！」

承宣帝聽后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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