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
袁可立收到皇帝要他押解楚王進京的旨意后,即刻就命令標營參將賈萍率領兵馬往楚王府而來。
楚王在知道這一事後,也不以為意,道:「本王乃太上皇親子,皇上難不成還敢殺我?無非就是囚禁而已,讓他們來!」
不過,在楚王被押解進京后,承宣帝可就沒打算這樣放過他。
「是誰給你的膽子,敢殺朕的巡撫?」
一見到楚王,承宣帝就這麼問起了楚王。
楚王回道:「是我大康的列祖列宗!」
承宣帝直接起身走過來,給了楚王一腳:「你放肆!我大康的列祖列宗才不會給你這權力,你這樣做,是在藐視朕,是在阻擾朕的新政!」
「那又怎樣?」
楚王冷笑起來,道:「我可是你的皇弟,你難不成還要殺了我?」
承宣帝也笑了起來:「朕的確要殺你。不殺你,不足以匡正朝綱!」
楚王大驚,一時內心生起畏懼之意來。
承宣帝此時又道:「傳朕旨意,楚王擅殺巡撫,如同謀逆!革除王爵,開除宗籍,貶為庶人,其被殺之巡撫受其何刑,他亦受何刑,故著刑部將其亦車裂之!」
「不!」
「皇兄你不能這樣!」
被鐐銬捆綁著的楚王當場就掙扎著大聲嚷嚷起來。
「我殺個巡撫怎麼了?」
「你麾下西廠賈蓉他們也殺過巡撫,憑什麼他沒事,我堂堂天潢貴胄就有事!」
楚王說著還質問起承宣帝說道。
承宣帝冷聲問道:「他是代朕行事,有先斬後奏之權,你有嗎,朕賦予你這權力了嗎?!」
「可我是你的皇弟,是天潢貴胄,他們不過都是我們皇室的奴才!憑什麼奴才就可以殺奴才,我堂堂皇室貴胄卻不可以!憑什麼?!」
楚王大聲喝問道。
一旁的賈璉聽后心中頗覺得這楚王很可笑。
賈璉沒想到,這楚王原來竟一直覺得自己身為皇室貴族,就高人一等,而只要不是皇室貴族,隨便殺都沒事。
賈璉不得不承認,在這個存在著皇室的等級社會,的確會有這樣的皇室宗親會存在這樣的思想。
甚至許多皇帝就存在著這樣的思想,就自己宗親是人,其他的皆不是人。
但皇帝要想做到真正的集權,那就不能把宗親置於其他子民之上,那樣的話,只會導致宗親會無視皇帝的威嚴。
尤其是皇帝想要改革的話。
歷史上的雍正為何能改革成功?
雖然在乾隆即位后,其改革措施多數被廢除。
但在雍正當皇帝期間,改革措施還是順利推行著的。
甚至連官紳一體納糧這樣的措施都能推行下去。
原因就是雍正夠狠,甚至對宗室子弟狠,什麼八王爺、九王爺,不但殺,還除籍,還要安個豬狗一樣的名字。
要想成為真正的大帝。
就一個字。
狠!
承宣帝也從賈璉對賈府的改革中悟出了這一點,所以,他現在沒打算對楚王輕饒。
啪!
承宣帝直接給了楚王一巴掌,沉聲道:「就憑朕才是大康的天子!就憑朕要這天下先有君臣再有兄弟!他賈蓉別說是殺巡撫,就是殺了你,只要是朕這天子賦予的權力,他也無罪!而你,就算是藩王,沒有朕賦予的權力,哪怕殺的只是一尋常百姓,也得償命!」
承宣帝說著就突然喝道:「這,就是朕要重新建立的禮制秩序!」
「皇兄,你瘋了,你簡直瘋了,你竟然要把宗室置於與天下賤民一樣的位置!你這樣做,還對得起你身上流的皇室血統嗎?啊!」
楚王怒吼起來。
他很是不解。
接著,楚王突然看向賈璉,怒叱道:「我皇兄以前不是這樣的,這一切都是你挑唆的!是不是?!你這個奸臣,你早晚會不得好下場的!」
賈璉不卑不亢道:「楚庶人,請您自重!你現在是罪人,本堂是陛下欽定的兵部尚書,現在沒有資格這麼和本堂說話。」
「就憑你也敢稱我為楚庶人?」
楚王問道。
「怎麼稱不得,吾皇已下旨,貶你為庶人。」
賈璉回道。
楚王突然喝道:「他能貶為庶人,還能抽去我身上的皇室血統?你這奸臣,實乃不忠之輩!倘若是忠臣,再怎麼說,也還是要尊重本王身上的血統的!」
賈璉回道:「很抱歉,本堂只忠於天子制定的禮制秩序,不忠於任何血統,不然的話,豈不是你造反弒君,我也得原諒你?不能把你怎樣?」
「說得好!」
承宣帝這時忍不住說了一句,道:「賈卿這話才是畫龍點睛之言!朕平生夙願就是重建天下禮制秩序,而不使這日漸散漫的世風就此頹靡下去,臣眼裡無君,君眼裡無臣,乃至權貴、官僚、士子、商賈、庶民皆無法無紀,亂章法,擾綱紀!朕口含天憲,而天下人就當遵於天憲,豈能因自己血統尊貴或德高望重而肆意胡來?」
楚王沒有理會自己的皇兄——承宣帝,而是看向賈璉:「賈二舍,你就不怕你這樣支持皇帝肆意屠害宗室,而落得個滅門之禍嗎?」
賈璉則直接問道:「誰來滅我賈家的門?」
「自然是天下宗室!」
楚王回道。
賈璉點了點頭:「敢情這天下是天下宗室在做主?」
楚王呼吸急促起來:「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如果天下宗室能夠來滅賈家的門,那就只能說明陛下的新政失敗了,我大康,依舊亡國有日!」
賈璉回道。
楚王冷笑道:「我不明白,你不妨說的明白些。」
賈璉淡淡一笑,沒再說什麼。
承宣帝則道:「你告訴他。」
「是!」
賈璉這才繼續說道:「自古君王欲成千秋大業,皆有自己的基本盤,而當今陛下成就千秋大業已經不遠,只是他的基本盤不是你們宗室,而是以北靜王府和我賈家為代表的改革派,以購買第一批國債支持朝廷收石見銀山於囊中開始,到現在支持陛下派水師令倭國每年送三百萬石糧,五千年輕倭女,以及派水師去巴達維亞收西洋番船過路費,每年五百萬兩,和收復濠鏡收西洋番船關稅,每年七百萬兩,這一切皆給天子帶來巨大收益,而這些,你們宗室能給嗎?」
「這麼多?」
楚王驚愕。
說著,楚王看向承宣帝:「皇兄,臣弟也願意這樣支持您,請您饒臣弟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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