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別裝
陸知宋想跟靳嶼解釋她傷心是真。
四年感情,要說一點不難過,顯得她和他一樣冷酷無情。
她問他:「那你呢,還要跟謝茵然結婚嗎?」
駕駛座上的靳嶼單手掌著方向盤。
他的手蒼勁有力,手背青筋明顯,那隻手和機械錶的配適度很高。
「不然?」靳嶼沒什麼情緒地回,「鬧一場,讓所有人都知道我被綠了?」
那的確不是活在光鮮亮麗下的靳嶼能夠做出來的事。
靳家人,最好面子。
可她好奇,他到底是多愛謝茵然,才會在明知道她綠了他的情況下,還選擇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和她結婚。
她不覺得靳嶼是因為愛面子才選擇不分手。
只有愛到極致,才會忍氣吞聲。
「你也有害怕的事啊……」陸知宋小聲嘀咕了一句。
他沒聽清楚,問了一句:「嗯?」
「沒什麼,我說去香樟園,我得去搬家。」
她要搬家,家裡被謝茵然睡過,她覺得噁心。
本來以為靳嶼送她到小區就走了,沒想到這人跟她一塊兒上去了。
他說:「想看看離開靳家之後,你住在什麼狗窩裡。」
這個小兩居對靳嶼來說,的確比他們家狗窩還要小。
六十多平,她住主卧,任珵睡次卧。
他單位經常值班,他說值夜班工資高,能快點攢錢買房子。
可誰又知道那一個個值夜班的晚上,他是不是在和謝茵然翻雲覆雨呢?
出神時,靳嶼已經把她按在床上。
「靳嶼!」
他努了努下巴,示意陸知宋擺在立式空調上的監控,「這麼發現的?」
想來,陸知宋當時將監控放在空調上是擔心雪糕會咬它,就擺在了它跳不上去的高度。
雪糕是跳不上去了,眼瞎的任珵,也沒看到。
這監控本來的作用是方便陸知宋上班的時候也能注意到雪糕的動向,免得出事。
誰知,把不該拍的全拍了進去。
陸知宋點點頭。
「還來你家了。」
陸知宋這話聽著,覺得靳嶼將她壓在床上是因為生氣謝茵然來過這裡。
所以他也要做同樣的事情報復謝茵然?
她譏諷一句:「靳嶼,你也沒見得有多成熟。」
他們兩以前關係不好,經常吵架。
他驕傲自負,她敏感脆弱。
現在,也沒因為長了幾歲就能和平相處。
他這回沒跟她爭,而是問道:「任珵,三年以下,還是三年以上更好?」
陸知宋找靳嶼,充其量就是讓任珵感受一下絕望的感覺。
但這並不代表被戴了綠帽子的靳嶼,會全心全意為任珵辯護。
「也不至於讓他一輩子都栽裡面,況且他肯定會留案底……」
「斷了兩根肋骨,手指韌帶斷裂,人家是個畫家靠手吃飯。你學法的,這種情況少說三年起。」
還有手指韌帶斷裂嗎?
陸知宋想問,但知道那傷殘報告最後到底是什麼程度,這不就是靳嶼一句話的事兒嗎?
他不想讓任珵出來,不想他未婚妻的姦夫出來。
靳嶼嗤笑,「心疼了?」
怎麼可能會心疼?
靳嶼沒給她拒絕的機會,「你來找我的時候就該知道是這個結果,別裝善良。」
她咬著唇,沒出聲。
他口袋裡的手機,倒是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