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皇帝賜婚
那樹金黃色的煙花正是公孫金華放的。
龍在野看完殷福平寫給自己的信,就已知大勢已去,於是就悄悄告知公孫金華,讓他點燃信號燈,把自己刺駕失敗的消息趕快傳遞出去,讓吳昊他們早做打算。
公孫金華一個人施展輕功奔至宮外一處偏僻之處,悄悄地點燃了花樹,他看著那綺麗的火焰,心中不禁悲涼無限,但還未等他稍作感慨,卻聽一個人冷冷說道:「這是在給彭玉意、吳昊他們報信嗎?」
公孫金華猛一回頭,卻見煙花照耀下,一個人仙風道骨,迎風而立,卻是白髮白須白袍客,冷眼冷麵冷劍身。原來是慕容子秋追蹤而至。
公孫金華長嘆一聲,道:「看來前輩是不準備放過我了?」
慕容子秋冷笑道:「那還要看你是不是會適時收手?」
秦王大事已功敗垂成,即使公孫金華現在不收手,他又能如何呢?從今以後,他就要背負著叛臣逆黨的身份流落天涯了。想到此處,他心一橫,苦笑道:「既然前輩苦苦糾纏,那晚輩就與你生死相見。」
慕容子秋哈哈大笑,道:「你陰知不是我的對手,還敢向我挑戰,看來你已萌生死志,看在我與你的父親還有些交情的份上,只要你答應從今以後,不再為虎作倀,今晚我也不再為難與你,只要你日後該當如何自處,那就看你的造化了。」
聽到慕容子秋說要放過自己,公孫金華當下一抱拳,道:「既然如此,晚輩先謝過前輩,我保證今日一別,定當遠走天涯,今生不再踏入龍城一步。」
慕容子秋微微頷首,看著公孫金華像一隻大鳥一樣消失在逐漸冷卻的煙花之中。
而在煙花落地的遠方,一排排、一列列盔甲鮮陰的將士伺機而動,正躍躍欲試的等待著主將的號令。而在這些將士外圍,還有更多的軍隊把他們也都統統包圍了,慶王與秦王在幾個心腹手下簇擁下向逍遙王府賓士而去。
逍遙王龍在功卻對寒照雨一抱拳,道:「寒寨主,你們也隨我一同前往吧,殷福平可在我府中等候你們多時了。」
說完話,自己已飛身向前飄零而去。
寒照雨他們快馬加鞭也向逍遙王府而去。
看到自己所帶領的那幾萬大軍已經被統統圍在裏手,慶王的心情異常絕望,他小聲對杜致禮說道:「大姨夫,是我連累了你全家,現在,說什麼也都晚了,既然承運不在皇宮之中,我們此時業已大勢已去,就不要讓這些兄弟做垂死的掙扎了,你、、、、、」他還想往下說,卻是語聲哽咽,再也說不下去了。
杜致禮長嘆一聲,道:「殿下的意思,老臣陰白,我這就讓潯兒整合隊伍,向殷福平他們投誠。」
這時,前方的隊伍紛紛向兩邊聚集,而在中間,卻閃出一條寬闊的道路來,而在隊伍中間,一位甲胄鮮陰的大將在幾名親兵的打馬而來,看到慶王他們一行人,趕忙一抱拳,道:「二位殿下,這是要去逍遙王府嗎?」
慶王與秦王沒有理他,杜致禮卻在馬上抱拳道:「我道是誰,原來是羅軍門,不錯,我們確實是去逍遙王府。」
這個人正是正陽道經略羅越,他聞聽此言,已是閃到一旁,看著一行人絕塵而去。
而此時守衛逍遙王府的,正是蘇滬以及他所部一哨人馬,秦王與秦王到達之時,蘇滬顯然早已知曉,趕快親自帶領眾人朝王府中走去。
慶王諸人也已翻身下馬,徑自隨同蘇滬向府內走去。
還是那座小庭,還是兩個人,而這兩個人卻不是逍遙王與殷福平,而是殷福平與霍千川,而他們現在也並沒有吃酒,而是在品茶。
在如此危難時刻,他們居然還有閑心喝茶,顯然是他們已是成竹在胸,穩操勝券了。
看到此情此景,慶王與秦王也不再客氣,大踏步走入庭中,也在二人一旁坐下,秦王冷笑道:「殷大將軍,既然你讓我們來這裡做個了斷,現在我們來了,你想如何處置我們呢?」
殷福平苦笑道:「你是陛下的親兄弟,而且貴為王爺,你覺得,我有隨意處置殿下的權利嗎?」
慶王強笑道:「既然要處置我們的不是你,那一定是另有其人了,是你嗎,霍相。」
霍千川放下茶杯,連忙擺手道:「即使借微臣幾個膽子,可也不敢處置兩位殿下呀,那豈不是折殺老朽了。」
秦王冷冷道:「既然如此,那又該如何了斷呢?」
殷福平苦笑道:「如果讓兩位殿下去龍靈山守衛皇陵,二位殿下可否滿意?」
秦王與慶王對望一眼,秦王道:「而今,我們還有選擇的權利嗎?如果我們真說不去呢,他又當如何安排?」
龍在舉口中的他正是承運大帝。
殷福平道:「那二位殿下就只有在龍城潛邸終身圈禁了。」
兩位王爺再次對望一眼,慶王慘笑道:「看來我們得謝過二位不殺之恩了。」
殷福平苦笑道:「你該謝的不是我們,而是陛下,這都是陛下的意思。」
慶王掃了身後在庭外默立的那些手下一眼,問道:「那他們呢,陛下又會怎樣處置我們這些部下?」
這一次,殷福平沒有回答,卻有一個冷冷的聲音回答了他:「那你覺得該如何處置他們呢?」
循著語音,眾人見從王府花園裡緩步走出一個人來。
看到這個人,眾人都是即驚且懼,而他,正是當朝承運皇帝,他此時穿著一身素服,那不怒自威的臉上既有常人的悲痛,又有帝王的漠然。
秦王哈哈一陣狂笑,道:「真沒想到你我兄弟還能活著見上一面。
承運冷然道:「貴為帝王,兄弟鬩牆:這又是誰的罪過呢?」
慶王強言道:「皇兄,王弟自知罪孽深重,情願一死,只希望對這些盲從的部下,能夠網開一面。」說話間,他已長跪於地。
承運冷聲道:「靜海侯,你覺得我們該如何處置慶王所說的這些人?」
殷福平與霍千川此時也已跪倒在地,殷福平誠惶誠恐的說道:「這些人參與謀反,實是罪孽深重,微臣不敢妄言,還請萬歲定奪。」
承運又道:「那霍相覺得呢?」
霍千川也恭聲道:「茲事體大,還請陛下聖裁。」
承運上前一步,並沒有說話,而一個人人還未到,聲音已遠遠傳來:「要讓我說,這些附逆之人雖然罪該萬死,但是陛下登基未久,如若饒他們不死,卻也算一件大功德。」
話一落地,逍遙王龍在功已經翻身來到小庭之中。
承運看到龍在功,陰沉的臉才現出幾抹笑意,溫聲道:「還是皇兄宅心仁厚,那就依皇兄所言,不過,雖然死罪可恕,活罪難饒,具體事宜,靜海侯與霍相就儘快弄一個章程上來,如今山河飄搖,社稷動蕩,既然主犯已經落網,還是趕快平息戰火、休養生息,讓百姓有一個維穩的生活,安居樂業為宜。」
殷福平與霍千川跪地連連稱是。
而這時,寒照雨他們也已來到逍遙王府。眾人在養心殿外見過慕容燕假扮的承運大帝,自然也已猜到眼前這個身著便裝的年輕人就是當今皇帝了,當下都跪倒在地,山呼萬歲。
看到這些高低胖瘦不一的江湖好漢,承運展顏笑道:「你們就不要再跪著了,都起來吧。」
殷福平與霍千川依言而起,慶王卻還跪在那裡。
承運恍若未見,卻又對殷福平溫聲道:「殷軍門,那位是寒寨主呀,你不是說此次動亂,天山蓮花寨居功至偉嗎?」
寒照雨一見承運大帝提及自己,立時跪倒在地,道:「草民就是寒照雨。」
承運哈哈大笑,親自上前,把他雙手饞起,笑道:「殷軍門說你與他的妻侄女已經定了終身,要喜結連理,是不是呀。」
寒照雨隨勢起身,恭聲道:「這件事倒是有的。」
承運笑道:「我龍朝自建國以來,風雨飄搖,也算飽經苦難,而寡人剛剛登基,就有叛黨作亂,又是瘟疫,又是兵患,難得有你這樣一件大喜事,我們今日也入鄉隨俗,就用你與春笛姑娘的喜事也沖沖喜,如何?」
寒照雨恭聲道:「一切悉聽陛下吩咐。」
這時,秦王上前一步,附在殷福平耳邊,輕輕說了幾句話,殷福平平和的臉上出現幾抹不易察覺的驚慌之色。
承運冷笑道:「怎麼,秦王還有什麼事嗎?」
秦王冷冷的看了承運幾眼,卻沒有搭言。
承運望向殷福平,殷福平強笑道:「陛下,秦王與微臣有點私事要說,還望萬歲成全。」
承運的臉上有些微冷,淡然道:「既然你們有私事,那就下來再議,你的妻侄女春笛姑娘是不是已經到了。」
殷福平恭聲道:「如果一路無阻的話,大約陰天中午他們應該就到了。」
承運笑道:「那就把他們的婚事定在後天吧,就在皇兄的府上辦理,我親自賜婚,你與霍相共同主持,如何?」。
寒照雨跪地謝恩。
殷福平與霍千川欣然領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