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4章 最後之戰

渾源空間，天生渾源生命族群的疆域之中，龐大的能量潮汐涌動，如同黑洞一般吞噬著一切。

被這能量潮汐所接觸到的渾源生命，不管是低等渾源生命還是世界級渾源生命圓滿，都直接化作飛灰，成為了這龐大能量浪潮的一部分。

惟有始祖級的渾源生命能夠略微在這龐大的能量浪潮當中堅持一下。

然而即使是始祖級渾源生命，也只能在能量洪流的沖刷之下苦苦堅持。

能夠稍微做出一些反抗的渾源強者只有被永恆之地所邀請的那些渾源生命始祖，以及被渾源生命始祖們請過來輔助渾源生命族群的強者。

「渾源！該死，你的時間有限！不應該浪費在我們身上。」名為玄寂的修行者一邊揮灑著毀滅之力湮滅渾源的能量洪流，一邊開口怒喝道。

「無限！你們居然敢設計陷阱陷害我們！你們是不打算讓渾源生命族群繼續在這個源世界當中存在了嗎？」另外一位永恆始祖也開口怒斥道。

然而，不管是無限大蛇還是初始，都沒有心思回答諸多渾源強者的質問。

因為他們現在已經自身難保了。

其他的渾源強者受到的攻擊都是來自於外部的，而他們則是同時受到了內外夾擊。

不僅僅是外部洶湧而來的能量不斷侵蝕著他們的生命力，還有從血脈內部甚至是靈魂深處不斷湧現出來的意志要將他們的自我磨滅化作傀儡。

這自然便是渾源的手段了。

雖然大部分時間渾源都在沉睡，但是他對外界也不是真的一無所知。

而作為渾源力量衍生的渾源生命族群，本身就是他的耳目，能夠為他收集渾源空間的所有情報。

不僅如此，渾源也能通過暗中干涉與本能影響的方式來干預渾源生命族群的行動。

當然，包括無限大蛇之內的永恆始祖都在一定程度上了解這一種現實，因此他們也做出過防備。

事實上，加入永恆之地就是他們做出的防備之一。

事實上，如果不是這些永恆始祖的準備，那麼在渾源降臨並決定將他們做成傀儡的時候，他們就不可能有任何反抗之力。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些渾源生命始祖的防備，讓渾源升起來了要將它們換掉的心思。

永恆層次的始祖對於渾源來說確實算是極為珍貴的資源。

但是珍貴歸珍貴，只要遇到了合適的時機，這些資源自然是需要被消耗掉的。

而現在，渾源就看見了一個他認為的最好時機來消耗掉他手頭的這些資源。

雖然渾源生命始祖們做出來抵抗，然而面對渾源，他們的手段能夠起到的作用確實有限。

很快，這幾位永恆始祖就成為了渾源的傀儡或者說化身。

解決了自己這些有小心思的力量衍生物之後，渾源將注意力集中到了那幾位永恆之地的成員身上。

「渾源！你是打算與我們永恆之地為敵嗎！」玄寂大喝道。

「永恆之地？哈哈，可笑，你們敢說自己能夠代表永恆之地嗎？」渾源嗤笑了一聲。

聽到渾源的話，玄寂還有其他永恆之地的成員臉色都是一黑。

現在永恆之地其實也處於半分裂狀態。

畢竟，永恆之地的成員既有支持修行者一方的，也有支持渾源生命族群一方的。

玄寂沒有接話，而是和周圍幾位永恆之地的成員聯手施展了一個秘法。

瞬間，一股永恆不朽的氣息降臨在渾源掀起的龐大能量潮汐當中，永恆之地的投影籠罩在幾位永恆之地成員的周圍，隨後漸漸化作真實。

「在面對你的情況下，那我們永恆之地還是能夠統一意見的。」玄寂開口道。

永恆之地出現的瞬間，環繞在諸多永恆之地強者周圍的能量潮汐就被直接鎮壓了下來。

「哼，原來如此。」渾源嗤笑了一聲，「不過安心，我這一次的目標可不是你們永恆之地。這一次只要你們永恆之地不來礙事，那麼對誰都好。」

「什麼意思！」玄寂開口道。

「這一次之後，若是我能成功，那麼，你們倒是沒有必要單純依靠永恆之地拖延時間來。」

渾源說著直接加大了能量潮汐的涌動。

不過，和之前侵蝕力量極為強大的那些能量不同，這一次渾源的手段更接近與封印。

渾源強大而堅固的封印不僅僅作用在永恆之地的成員身上，更是直接圍住了永恆之地的大本營。

永恆之地大本營的世界當中，諸多渾源強者也察覺到了渾源的動作，然而面對浩瀚磅礴的封印之力，他們就算盡全力控制永恆之地反抗，也依然只能守住永恆之地本身，無法突破封印前往其他區域。

「看來渾源這一次確實下定了決心不知道他打算幹些什麼。」永恆之地的一位成員開口道。

「不論如何，這一次戰鬥的主角都不是我們。」另外一位成員嘆息了一句，隨後就沉默不語。

整個渾源空間的強者都能夠推算除開，渾源的真正目標大概率是修行者一方，而且還是修行者一方那位新晉的最有潛力的領主。

封印了永恆之地以後，渾源直接將注意力集中到了修行者一方所在的區域。

「以源世界為核心構築的防禦體系嗎？倒是不錯的想法。可惜，還是弱了一些。」

隨意評論了一番之後，渾源直接一擊攻向修行者疆域。

修行者疆域的核心，林清宇面露凝重，揮手施展了數個防禦秘法。

層層疊疊的防禦秘法跨越時空擋在了渾源的攻擊之前。

林清宇的秘法確實精妙，一份力量能夠換走渾源一百分的能量。

然而，渾源的力量實在是太過渾厚，即使是一百比一的交換比，在持續輸出之後，依然突破了林清宇的防禦。

隨後，龐大的能量在源世界之間的渾源空間當中炸開，將渾源空間本身都打得碎裂了開來，龐大的餘波形成洪流轟然擴散，讓所有的源世界都如同巨浪當中的浮萍一般不住搖晃。

渾源調動的力量是如此的強大，然而這磅礴的力量卻沒有傷害到任何一個源世界。

這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在示威，渾源在展示他對力量的控制能力並沒有傳說當中的那麼粗糙。

「情況如何？」元皺著眉頭開口問道。

「若是直接開戰，對我們這邊不利。」林清宇嘆了口氣說道，「他對力量控制的玄妙程度遠不如我們，但是也達到了永恆始祖層次。配合上他那龐大的底蘊，正面戰鬥的話，到了最後，我們修行者一方能夠剩下來的源世界會十分稀少。」

沒錯，即使是渾源施展出來了自己的手段，林清宇依然不是太擔心戰鬥的勝負。

讓他有些遲疑的僅僅是源世界的損失與否而已。

很快，渾源的第二次攻擊就到來了。

依然是一樣的強大的攻擊手段，依然是磅礴浩瀚的能量洪流。

對於佔據了整個渾源空間一定比例物質和能量的渾源來說，以力壓人就是最好的手段了。

林清宇立馬施展秘法開始阻攔渾源的攻擊。

這一次，他的手段和之前比稍微修改了一下。

沒有主動和渾源對耗，更多的是採用引導和偏折的手段。

於是，林清宇和渾源戰鬥的餘波很快就被引導到源世界空白的區域當中，沒有傷害到修行者一方的源世界。

「有些奇怪，渾源這一次的攻擊居然如此克制？」源界主開口道。

沒錯，在他看來，這一次渾源確實十分克制，甚至都有些小心翼翼的樣子。

畢竟，按照渾源前面幾次蘇醒之後的動作，他自然是不可能在乎諸多源世界的死活的。

像他現在和林清宇這樣的層次的戰鬥，光是餘波都能夠毀滅不少源世界了。

然而，至今為止，修行者一方居然連一個源世界都沒雨被毀滅。

甚至源界主還感覺渾源可以控制了餘波，防止修行者一方的源世界被徹底毀滅。

「原來如此。」林清宇突然開口道，「我大概知道渾源的目的了。」

「什麼意思？」源界主望向林清宇。

「他是把這諸多源世界變成了他的『人質』了。」林清宇說道，「渾源很強，但是他其實是拿我還有我們修行者一方真正的高階強者沒有辦法的。因為，我有一隻空間，若是事不可為，我完全可以徹底離開渾源空間。而被渾源空間所束縛的他是不可能找到我的。所以，他不可能破壞太多源世界。只有源世界的數量足夠多，我才會為了這些源世界留在這裡和他對抗。」

「原來如此。」聽到林清宇的話之後，源界主點點頭，「但是這有意義嗎？他根本沒辦法干涉渾源空間之外，就算保留下來了諸多源世界，跑或者不跑的主動權依然是在你手裡吧？」

「不，他應該還有別的手段。」林清宇開口道，「不過，我大概也猜到了渾源要做的事情。」

「他打算幹什麼？」源界主詢問道。

「無非就是想要佔據我的意志空間。」林清宇開口道，「不過，這樣一來，他也得賭上自己的性命才行。或許，這一次我們真的有希望能夠將渾源徹底消滅。」

事實上，在之前的計劃當中，修行者一方只本來只打算拖延時間，拖到渾源沉睡回去。

畢竟，渾源錨定了渾源空間本身，甚至都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本體」，想要斬殺他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若是也想要篡奪林清宇的意志空間的話，那麼必須主動「凝聚」出一個主體，至少是將他的大部分意志匯聚到用來奪取林清宇意志空間的那個主體當中。

這樣一來，只要將這個主體斬殺，或許就有可能徹底毀滅渾源的存在了。

「等一下，這樣太過冒險了一些。」天衡皺著眉頭開口道，「若是被渾源奪取了意志空間，那麼你也很難活下來，而且修行者一方也會徹底陷入被動。甚至於渾源本人必須沉睡的限制都會消失。到時候，我們可能真的得離開渾源空間，去虛無區域流浪了。」

「這確實是很冒險的行為。」林清宇開口道，「不過，渾源也不會給我們拒絕的機會。他現在，大概率已經找到了意志空間的所在了。」

「什麼！」聽到林清宇的話之後，諸多渾源強者都驚訝了，「渾源的力量已經干涉到你的本體了嗎？」

在知道意志空間的強者們的認知當中，林清宇的意志空間和渾源空間的連接點只有林清宇的本尊和諸多分身。

而在林清宇不斷變強，以及意志空間層次不斷提升的過程當中，它的獨立性和隱蔽性自然也在增加。

最開始，頂尖的渾源生命始祖還能通過林清宇本人察覺到意志空間，甚至能夠間接干涉意志空間。

而在林清宇的意志空間吞噬過了高等渾源生命的異源之光之後，就算是永恆始祖層次的強者，也難以察覺到意志空間的任何波動。

到了現在，就算是其他領主都沒辦法通過林清宇的任何一個化身干涉意志空間。

理論上，渾源對能量和諸多法則的控制能力是沒有領主強的，畢竟他還沒有真正擺脫渾源空間的束縛。

領主做不到的事情，渾源應該也做不到才對。

「渾源的情況很特殊，他已經和渾源空間徹底錨定在了一起。所以他的『視角』也很特殊。按照我的推測，他應該是能夠以『渾源空間整體』的視角觀察萬物的。」林清宇看上去反而沒有那麼著急，還有心思解釋一番，「我的意志空間有很強的獨立性，但是在渾源空間整體看來，我的意志空間並不是完全獨自存在的。它還有和渾源空間『鑲嵌』在一起的地方。

而渾源則是可以通過這個『鑲嵌點』來嘗試入侵我的意志空間。甚至於，在意志空間當中，渾源反而不像在渾源空間當中那樣受到諸多限制，需要漫長時間沉睡。」

聽到林清宇的解釋之後，諸多渾源強者都皺起了眉，畢竟，能夠長時間維持清醒意志的渾源確實很可怕。

「不過放心，我的意志空間可不是那麼好奪取的。」林清宇笑道，「渾源打算將戰鬥變成在意志上的持久戰反而減少了對源世界的破壞，這一點正合我意。

嗯，他過來了，我先去攔著他，你們不用太過緊張。」

說著，林清宇就將自己的注意力轉移到了意志空間當中。

而他的感知當中，一個龐大的意識體正在從意志空間和渾源空間的某個交接點當中瘋狂奔涌而來，如同巨浪一般轟然咆哮，彷彿要將意志空間徹底吞沒佔據。(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