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生命火種 第一章 雪山,又見雪山
黑暗,無聲,意識彷彿飄蕩了上萬年,終於有了動靜。
「啊……」陣陣劇痛自意識深處傳來,靈魂伴隨著劇痛不斷嘶吼,然後又歸於平靜。
……
……
「叮……思維檢測中,請稍候」
一道略顯甜美的女聲將李玄機的意識喚醒,意識深處仍然殘留著劇痛的烙印,恍惚中李玄機努力將自己的意識集中到剛剛響起的那道聲音上。
『我沒死?穿越了?』
緩緩平復下意識,李玄機試著去感知四周,他感覺自己好像漂浮在一個真空環境里,感受不到溫度,聽不到聲音,甚至連四肢都沒有知覺,也可能身體已經不存在了。
此時,剛剛那道聲音再一次響起
「思維檢測完畢,開始思維強度評級…」
「請集中注意力用思維解答以下問題」
「如何修理電視機?請解答」
在一秒鐘的停歇後,聲音繼續響起
「小明有五個蘋果,吃掉三個,還剩幾個?」
依舊停頓一秒…
「有一百人在參加會議,任意叫出兩個人就至少有一個是女的,請問:參加會議的人里有多少男的,多少女的?」
這次停頓了兩秒……
李玄機就這樣在提示聲中用意識思考回答了數十個問題,隨著一聲提示結束。
「思維強度評定完畢,等級:S,超異常強度。」
緊接著一陣急促的聲音接連響起
「思維強度異常,系統無法為您提供危機閾值…」
「思維接入中,請稍候」
「思維接入完畢」
「思維存在異常,系統無法繼續為您提供剩餘服務。」
……
……
宕機了有一分鐘,李玄機再一次嘗到了「活著」的滋味。
先是眼睛慢慢睜開,入目是一片蒼茫,灰白色的沉雲點綴著遼遠的天空。
接著是手腳慢慢挪動,用胳膊緩緩撐起身子,坐卧在地。
然後李玄機便感覺到屁股下面的柔軟,還帶著那麼一絲絲冰涼。
李玄機一個激靈爬了起來,望望坐的位置,原來是一層厚厚的雪。
『哎↘↗,雪…?』
他又瞧了瞧四周,頓時呆立在當場。
雪山!又見雪山!周圍都是巍峨矗立的雪山,而李玄機身處在一條雪谷中,正光榮地欣賞這片大自然美景,不著片縷,赤裸而立。
李玄機大腦在瘋狂地運轉,企圖通過回憶來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先前在冬季的崑崙山脈滑雪,滑著滑著掉下了懸崖…』
『然後…哦,然後就是一道小姐姐的聲音把自己叫醒了,還提到思維檢測、思維接入云云……,嗯,我到底死沒死呢?』
『身旁沒找到小姐姐,看來是穿越者的福利——「系統」了,估計就在意識深處,然後自己馬上就可以領取任務,獲得獎勵,不斷奮鬥,終成世界之主……』
李玄機越發相信自己就是天選之子,雖然出場有點丟人,但正所謂:我赤裸而來,又乾淨而去,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丁點兒雲彩。
『可是為什麼我感覺不到冷呢?雪山深處該是冰冷刺骨才對啊』
李玄機念頭一起,頓覺周身四處冷風乍起,冰寒入體,只見他一哆嗦:「好冷」,然後他就覺著冷風不冷,溫暖如春。
『天賦異能?自然適應?……不敢想,不敢想,還是先從這裡走出去再研究。』
……
……
第一天
李玄機沿著雪谷向地勢低矮的一端走去,人向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這次卻要向低處走了,先出雪山再找人問清楚自己到底處在什麼樣的世界中吧,李玄機這樣打算著。
雖然未著片縷,但卻偏偏感受不到寒冷,李玄機不敢休息,他怕這是一個虛幻的夢,因為一切都顯得那麼不真實。
空曠寂靜的雪谷深處,不見一物,孤身一人,他怕自己再一次跌落進那白雪皚皚的萬丈深淵,怕自己莫名死在這個還未來得及了解的世界中。
說來也奇,李玄機不感冷寒,不曾饑渴,不知疲倦,一路走來,他只在自己想停的時候停下來,有時也在自己感興趣的地方駐足觀瞧,以此來緩解內心的壓抑和疲憊。
就這樣走了三天三夜。
第三天夜裡,李玄機又停下腳步,他打算稍微放鬆放鬆自己緊繃的心弦,休息一晚。
沒鋪沒蓋,就這樣以天為被,以地為席,呈大字躺在雪中,真真是好不爽快!好不舒服!
天空中星斗陳列,明月高懸,狠狠吸一口從未曾感受過的清冷空氣,李玄機不自覺地心曠神怡。
閉上眼睛,這幾天他在意識深處喚了無數遍小姐姐,仍然是沒有迴音,自己的穿越福利系統無法激活,小姐姐絕情地一聲不吭,這讓李玄機很憂傷。
雖然自己像個莫得感情的行走機器一樣不用顧忌饑寒交迫,但沒有系統怎麼玩?而且到現在自己還對這個世界一無所知。
「吼……」一聲低吼瞬間將李玄機從想入非非的沉思中拽出。
『有凶獸』
李玄機緩緩轉動身軀,由躺姿慢慢變成伏勢,雙腿緊繃,雙臂微微支撐在腦袋兩側,抬頭向漆黑的四周觀望。
「太黑了,什麼都看不清…」,李玄機不敢大意,繼續保持著趴伏的姿勢不動。
「吼…」又是一聲,這一次很急促,聲音比剛才響了一些。
李玄機趕忙朝聲音方向觀望,『嗯?能看清了?不好!是雪豹!』李玄機只瞧見在雪谷右側邊緣距自己數十米遠的一塊雪石上蹲伏著一隻雪豹,身高三尺,通體花斑,兩隻眼睛狀似兩顆發光的夜明珠直直攝人心魄。
李玄機心裡一突,接近一米高的猛獸,自己手無存縷,怎麼對付?
他首先就想到了小姐姐,「小姐姐救我…」集中了所有的意識,帶著源自靈魂深處的顫抖在內心深處大聲呼喊。
「……」
小姐姐不疼,系統不愛,連「嘀」的一聲都沒。
李玄機來不及絕望,帶著滿溢出胸膛的求生欲思考接下來怎麼活著跑掉?
『我可以做什麼?』
『做什麼才能阻止雪豹不吃我?』
『我好像只能做一個不知嚴寒酷暑和飢餓的人形機器。』
『不對,剛剛我明明看不到東西,心裡只覺得黑,念頭剛起,第二眼再望去,四周竟恍如白晝!』
『感受不到嚴寒酷暑的身軀,比夜視儀猶有過之的一雙眼睛……這莫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