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門后的人
法國領土上空。
也許是下方戰火導致氣流上升,也許是上天不忍鮮活的生命就這樣逝去。
要說每個地方都在下雨還是有些太過誇張,但是每個地方都被厚厚的白雲遮蔽竟是正常的事情。
一輪圓月橫空。
皎潔的雲海在月光的牽引下上下起伏,顯得平靜而又靜謐。
但就在這時,有兩名不速之客打破了這波光粼粼的畫面。
啵——啵——
像是大棉花糖中吐出了兩塊小棉花糖,隱約中還有兩道奇怪的聲音響起。
這正是格林德沃與西法兩人一前一後穿過雲層造成的結果。
雲層之上,本來就有高空中才有凌冽寒風。
更何況,西法與格林德沃兩人將此時飛天掃帚的性能發揮到了極致。
在二人身後,竟然都有一條長長的白色尾流。
要是二人僅是速度上的追逐,那未免也太過無趣了...
格林德沃臉上的皮膚在寒風的壓迫下,不但蒼白而且不停地泛著波浪,顯得可憐又滑稽。
不是格林德沃不給自己施加魔法,保護自己裸露在外的身軀。
為了對抗西法的騷擾,並將自己的魔力儘可能的用在趕路上,他僅僅將自己的眼睛裹上一層薄薄的鐵甲咒。
「速速變形」
西法又要趕上自己了。
察覺到這一點,格林德沃面無表情的伸手用魔杖對這下方的白雲用力一指。
氣態的水汽在魔法的作用下迅速變形成一把把長劍。
兩人都是高速飛行,格林德沃也無需再費力氣將長劍射向西法。
這一路上,西法也不知道這是第幾次格林德沃阻礙自己的步伐。
他輕車熟路的駕馭飛天掃帚在空中左搖右擺,尋找劍雨中的空隙,實在躲避不迭,才施展變形術的反咒,亦或是強力的攻擊魔法將長劍群打碎。
為什麼兩人來到高空,那要從西法猥瑣的戰術說起。
格林德沃要對抗梅林對他的壓制,心思也在趕快回到紐蒙迦德上,再加上西法堅持敵進我退,敵退我追的心態。
起初格林德沃是在地表飛行,但西法有時都會繞到格林德沃面前或者側面,對其來一記強力的冰系魔法。
也就是說,西法總會藉助地形來與自己周旋。
數次騷擾之後,格林德沃大為惱火,但著急趕路的他一時間又無可奈何。
乾脆選擇高空對峙,雖然條件艱苦一些,但好歹省心省事。
至少,西法只能在自己身後騷擾自己,他絕不會在自己的視線中繞到前方將自己逼停。
西法的騷擾讓格林德沃耗費了數個小時騎飛天掃帚來趕路,不然他一個轉身幻影移形,不說直接回家,多來幾次也不過幾分鐘的事情。
等到格林德沃抵達紐蒙迦德時,東方的天空都開始微微發亮。
格林德沃來到自己城堡上空,他那一對異色的瞳孔微微一縮。
城堡周圍一切魔法痕迹都印在自己的眼底。
那些五彩斑斕的痕迹錯落有致的拼接在一起。
看上去,自己布置的防護魔法都完好無損,並沒有外人來過。
這讓格林德沃的內心緊繃的心弦稍微放鬆了一些。
他輕輕吐了一口氣,揮動魔杖將自己狼狽的樣子整理一新。
然後轉身用似笑未笑的表情面對著西法。
格林德沃這是在虛張聲勢還是真的有恃無恐?
高空中,追逐著格林德沃來到紐蒙迦德的西法驟然滯留在原地。
此情此景,讓西法明白了為什麼空城計在各種情況下經常得以成功。
你可以放手前來攻擊我,如果我是在虛張聲勢,恭喜你大獲全勝。
如果我有恃無恐...那麼本來你的優勢也許會在此後變成劣勢。
是選擇風險大的,還是穩重的?選擇權完全在自己手中的話...
此時西法選擇後者。
因為,他本就是在梅林的幫助下,才讓自己有了與格林德沃同台競技的資格。
就算自己選擇冒險搏一搏,力量是否生效還要看梅林的臉色。
權衡一二,西法同樣打理好自己凌亂的外表,然後雙手交叉抱在胸前,俯視著格林德沃的所作所為。
是個謹慎的傢伙...
格林德沃等了一會,見西法不為所動,絲毫沒有從空中下來的意思,便在心中微微感嘆。
隨後,他便不在理會空中懸浮的西法。
轉過身,邁著輕快的步伐,向著通往城堡內部的房門走去。
通往城堡中的房門是一扇厚重的大鐵門,將鐵門牢牢鎖住的是一條手腕處的鋼鐵鏈。
鋼鐵鏈纏繞一圈又一圈,最終在大門中形成一個結點。
格林德沃輕車熟路的抬手,將老魔杖的杖尖抵在結點上。
心中一動,獨屬於自己的魔法波動和魔力氣息通過老魔杖的杖尖釋放出來。
大門上的魔法陣經過識別,確定是自己的主人歸來。
一串流利的鎖鏈滑動聲響,鐵門緩緩拉開。
隨著房門打開,星光月光與朝霞的光芒將門后的暗影照亮。
那道熟悉而陌生的身影出現在自己面前。
「阿不思!」
一副優哉游哉神情的格林德沃忽然驚呼出聲。
眼前的人,讓他的內心深處受到了劇烈的震蕩與衝擊。
門前,格林德沃瞳孔邊距不斷在收縮與擴張之間來回徘徊,虹膜的顏色也在異色與棕黑色之間來回切換。他的輕握魔杖的手指指尖輕輕顫抖,臉上浮現出了掙扎的神情。
阿不思·鄧布利多也是用慈祥溫潤的目光看著格林德沃在不斷地掙扎,希望用自己的眼神給格林德沃帶去戰勝痛苦的勇氣和力量。
蓋勒特...你能自己掙脫出來嗎?
鄧布利多表面上不動聲色,但從他背在身後緊緊攥成拳的右手來看,他的內心絕不如同表面上一般輕描淡寫。
在鄧布利多殷切的期盼和熱情的鼓勵下,格林德沃的瞳孔成功恢復成異色。
場面彷彿摁下了時間停止鍵。
鄧布利多的嘴巴微微開張,對著格林德沃愣愣出神。
黑夜伴隨著晨光,古老的城堡再加上陣陣微風,星光下,兩人相顧無語,好一副唯美的畫面。
只是可惜,畫中的兩人是兩個半老頭子...
忽然,格林德沃邪魅的一笑,打破了這非靜止畫面。
「鄧布利多,這一切都是你算計好的嗎?」
一聽這稱呼,鄧布利多眼中的神色開始黯淡起來。
「切斷此處禁魔領域魔法陣的魔力供應。讓抵抗軍從海面上撤退,從而保留實力?」
格林德沃見鄧布利多站在門后,便知道下方的魔法陣已經失效了。
也就是鄧布利多,跟自己簽訂過血誓,兩人在某種程度上可以看成是一個人,這才讓鄧布利多輕鬆進入城堡。
不過,即便是城堡下魔法陣被破壞了,海面上殘留的禁魔領域也不是一時半會就會消失的。
這段時間,足夠自己的手下將聯軍的主力摧毀。
「阿不思...鄧布利多。」格林德沃轉身背對著鄧布利多,一步步向著高台中央走去。
來到中央,一個轉身,格林德沃再次面對著鄧布利多。
「你的目的已經達成了,這一次是我失敗了,你離開吧,看看你能救下多少背叛者和麻雞!」
鄧布利多沉默了一會,他緩緩邁開步伐,一步步來到天台中央附近,自然,他又跟格林德沃之間的距離來到了一步之遙。
「西法來到這裡,出乎我的意料,這不在我的計劃之中。」
鄧布利多似乎堅定了自己的信念,他天藍的的眼睛微微泛光,與格林德沃異色的瞳孔對視,語氣堅定的說道。
「哦?那好吧,鄧布利多,我答應你,西法能活著回去見你,但他身上的那件魂器,我要毀掉它!」
格林德沃知道,鄧布利多不會對自己撒謊,他寧可對自己默不作聲,也不會對自己說一句假話。
但是,他似乎理解錯了鄧布利多的意思。
「蓋勒特,今天,我為了更偉大的利益。即使犧牲掉那些不幸的戰士,我也要讓你清醒片刻!」
鄧布利多眼神中流露出不忍的目光,他微微閉上眼睛,輕聲說道。
「鄧布利多,我很清醒。反倒是你,至今你還不相信我是對的嗎?當年你一句為了更偉大的利益,竟然公然背叛我!」
聽到鄧布利多張口閉口更偉大的利益,格林德沃立即綳不住了,他表情猙獰,低聲嘶吼的質問著。
鄧布利多輕輕一嘆,睜開眼睛,他沒有出言回答,而是默默舉起了右手,露出了手腕。
那是...血誓,它竟然沒有反應...
這是假的血誓還是鄧布利多真的與自己是志同道合的人?
格林德沃表情有些複雜...
「看來,你相信那個老不死的話了。」
鄧布利多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表示回答。
「既然如此,那你覺得你憑什麼能挽回真正的格林德沃呢?」
話音落下,無形的魔法力場交接在一起。
這是...攤牌了啊!
鄧布利多的眼睛微微失神,但格林德沃也沒有抓住這一剎那的破綻攻擊鄧布利多。
因為,在天空中的西法,已經在梅林的幫助下,緩緩降落在一邊的平台邊牆上。
PS:工作忙碌,更新隨緣寫的更隨緣改的話假期再議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