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銀子自己賺
在小桃子的服侍下,蕭子澄清了口,看著一桌子吃食卻毫無食慾。
池塘里的水...是真的難喝...
昨天,他在池塘里都快泡皺巴了,那道白光依舊沒有出現。
殘酷的現實擺在眼前,蕭子澄明白,想回去是不可能了。
悲催的是,昨日剛戲耍了秦夫人身邊的嬤嬤,對方豈會善罷甘休?
當然,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他必須要弄清楚,身體原主人究竟是因何被毒殺的。
勇毅伯在外戍邊,手中可是有實打實軍權的,等閑人不會有這膽子,行這下毒之事。
所以,他必須得提前做好準備。
怎麼做準備?
肯定是招兵買馬,收攏人才,建立勢力了。
雖說原主在京都中風評極差,乃是公認的紈絝惡少,可這些在蕭子澄看來都不是事兒。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風評差又怎麼了?白花花的銀子砸下去,還砸不出一個忠心於他的勢力了?
就在這個時候,卧房的門被撞開了,匆匆跑進來一個青衣小廝:
「少爺,少爺快更衣...」
蕭子澄微微抬眸,一看旺財慌慌張張的樣子,便有些惱火:
「一大清早的,什麼事兒這麼著急啊?」
旺財卻是急的直跺腳:
「伯爺...伯爺他回京述職了!」
「方才隨伯爺出征的親兵快馬來報,說伯爺已經從宮中出來,轉眼便要回府了。」
「少爺,您速速更衣吧。」
「我那便宜老爹....回來了?」
蕭子澄打了一個寒顫。
不是說沒有這麼快回來么?眼下正值深秋,正是胡人犯邊的高發期。
那群蠻夷又狡詐,機動性又高,怎說也得拖到年尾才對啊...
蕭子澄隱隱有種要完的感覺。
他卻裝作不著急的樣子,淡定的道:
「知道了,取我常服來...呃...裡面加層棉衣....護膝也得備上...」
剛在小桃子的服侍下穿好衣服,外頭便已是聽到了鞭炮聲,於是蕭子澄逃也似的衝出房去。
到了蕭家的中門,便見一個武官打扮的英武男子剛剛下馬,秦夫人和二少爺帶著十幾個下人列成一排。
武官虎背熊腰,滿臉肅殺之氣,顯得十分彪悍,和蕭子澄公子哥兒般的俊秀小生對照,有點鮮明...
自己不會是隔壁老王生的吧....
蕭子澄暗自吐了吐舌頭。
勇毅伯名叫蕭方智,銳利的目光環視一周后,定格在蕭子澄身上。
臉上笑容漸漸收斂,一言不發的祠堂走去。
蕭子澄見此,心中咯噔一下。
完了完了,看來這便宜老爹定是知道田莊的事情了,也不知是誰通風報信的...
果不其然,一行人剛進祠堂,蕭方智一鞭子便抽在蕭子澄身上,怒道:
「逆子!你給我跪下!」
馬鞭抽在蕭子澄身上,發出一聲悶響,蕭子澄癟了癟嘴,卻站在原地一動沒動。
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出,好在小爺早有準備。
蕭方智見他一動不動,心中怒意更勝,手中鞭子高高揚起,作勢便要再打。
誰料那秦夫人竟三步兩步上前,一把抓住蕭方智手中鞭子,悲戚道:
「老爺,澄哥兒他得了癔症了,您萬不能如此啊....」
蕭方智面上掠過一絲狐疑,手中鞭子卻依舊不曾放下:
「癔症?」
一旁的蕭子澄臉上也是露出了錯愕之色。
呀呵,這唱的哪出啊?
「他這個樣子像是得了癔症么?連祖產都輸出去了,今日我非抽死這個逆子不可!」
蕭方智顯然不相信,在他看來,秦茹一直是十分溺愛蕭子澄的。
為了不讓蕭子澄挨鞭子,編造出這麼個理由也並非沒有可能。
秦夫人泫然欲泣,「茹兒不敢欺瞞老爺,澄哥兒落水蘇醒后,便癔症了.....此事郎中可以證明...」
見秦茹言之鑿鑿,蕭方智冷哼一聲,卻仍舊怒氣沖沖:
「即是癔症了,那每月的例銀便停了吧,任何人不得擅自接濟!」
蕭方智怒其不爭的看了眼蕭子澄,「今夜給我在這跪著,好好反省反省。」說罷,頭也不回的走了。
秦茹眼中閃過一絲失望,帶著兒子快步追了上去,留下蕭子澄一人在祠堂中齜牙咧嘴。
麻蛋,這娘們是真厲害啊....
他此刻算是明白過來,秦茹為何如此做派了。
這娘們算是吃透了他那個便宜老爹的性子,平日里做出一副溺愛的模樣。
到了類似今天的情況,她只要出面勸說,蕭方智定會越發憤怒,她還會落個愛子的好名聲。
區區銀子能耐我何?
小爺好歹也是現代來的,還怕不能在這破地方賺個盆滿缽滿?
蕭子澄弔兒郎當的坐在蒲團上,憤憤的想著。
好在手中還有百十來兩銀子,也不至於一點啟動資金也沒有。
「少爺,您還是跪好吧,要是被老爺看到了,定是要加罰的。」
跪在蕭子澄身後的旺財,幽幽說了一句。
「小別勝新婚,我那個繼母今晚能讓我爹下床都怪了。」蕭子澄沒好氣的看了旺財一眼。
誰成想話音剛落,便見旺財猛地警覺地看向他。
蕭子澄心裡一咯噔,怎麼回事?又哪裡出了差錯?
旺財眯著眼,似乎覺得蕭子澄癔症又犯了,忍不住嘀咕道:
「除卻當著伯爺的面,少爺可從未稱呼伯爺做爹的...」
操蛋啊!
蕭子澄心中破口大罵,要不要這麼搞我啊...
他只得咳嗽:「哼,那老東西以為把例銀停了,本少爺就沒辦法了?」
旺財頓時喜笑顏開,像是鬆了一口氣:
「小人剛才還以為少爺您又犯病了呢....小人這心裡....」
說到這,他竟更咽起來。
蕭子澄看他哭哭啼啼的樣子,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旺財見狀,還以為是蕭子澄畏寒,趕忙起身提了一個手爐過來,笑嘻嘻的道:
「其實老爺還是心疼您的,最近炭價暴漲,這一斤炭能賣三十錢了,如此都還有價無市呢。
老爺特意吩咐了,這炭只能給您用,就是怕您受了寒。」
「三十錢?一斤?」蕭子澄嚇了一跳,「這不是搶錢么?」
可隨即,蕭子澄的眼眸當中,猛然閃過一抹神采。
這賺銀子的營生,不就找到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