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攻勢迅猛
使者也知道,這個時候去和談,不是一個好時候,畢竟人家不渡江你不去,剛渡江你就去了。
「唉!盡人事聽天命吧!」使者嘆息一聲說道。
「既然他們已經渡江,不如等一兩天,到了城外再說吧!」馬西莫勸說道。
「也好。」想想別人正在渡江,也不可能理會自己,使者點頭同意。
「西線情形如何了?」馬西莫揉揉額頭問道,國內派出使者和談,不用說也知道不容樂觀。
「很糟糕!一個月前,已經丟失三城一關,這一個月,恐怕還丟失有。」使者擔憂的說道。
馬西莫聞言,身體一震,遮婁其國一共才二十八座城池,其中一半只是小城,大城只有四座,如今就丟失了一座,如果自己這裡再出現意外,恐怕國王都要睡不著覺了。
「你先休息,我去看一下,還有哪裡需要布置。」想到這裡,馬西莫也坐不住了,說了一聲,就向外走。
來到城頭,這裡已經一片忙碌,城裡的民夫,士卒,正在向城頭不停的搬運石頭,箭支。
因為防守江岸的緣故,城裡的士卒並不多,好在隨著命令傳出,已經有一隊隊士卒,向城裡跑來。
看著猶如逃難一般,跑回城的士卒,馬西莫心裡一沉,升起一股不詳的預感。
「快!多準備沙石,水!把城裡能裝水的都搬出來。」馬西莫大聲的下令。
通過隻言片語,他還是能推測出一些東西,多年的戰亂,讓他們也學會了如何快速滅火,相比需要尋找的水源,泥土沙子肯定要方便許多。
隨著撤回來的士卒越來越多,馬西莫的心也踏實了許多。
有一個多月的時間準備,王牧讓人做了非常多木筏,他並沒有想過,用木筏在別人防守下渡江,而是打算建造浮橋。
望遠鏡之中,觀察到敵人撤兵,他就下令,把木筏推入江中。
用藤條連起來的木筏,不斷的推進江中,隨後有穿著木架的士卒,手裡拿著木板和釘鎚,跳上了木筏,把木筏拼在一起。
雖然江水把木筏衝到了岸邊,
但是沒人在意,依舊在把更多的木筏推下水,連接得更長,拼湊得更寬,
終於!在木筏住夠長了之後,不少人拿著船槳跳了上去,用力的划動。
人多力量大,這句話放到很多地方,都是沒問題的,隨著人群喊著號子,划動木筏,木筏漸漸向著江對岸靠過去。
距離岸邊還有幾十米,就有人迫不及待的跳進江水之中,賣力的向對岸游去。
游到岸邊的人,手上拿著繩子,上岸之後,就拉著繩子向遠處跑去。
有繩子的幫助,更多的人跳進江水,拉著繩子遊了過去。
上岸的人越來越多,很快分工合作,有人去遠處推到哨樓,把木材抬了過來。
木樁打進地里,繩子捆上,木筏的藤條,也和繩子固定到了一起,半天功夫,一道貫通大江的浮橋,就出現了。
木筏足夠多,繩子也不少,畢竟準備了一個多月,還是大軍準備的東西,到了傍晚,已經成了寬百米的浮橋,即便怕水的人,走在搖晃的浮橋上面,都不會害怕。
這一個多月,當然沒有閑著,佔領區已經全部清繳了一遍,即便村莊都沒有放過。
因為幾次攻城,都是一舉拿下,所以繳獲的糧草不少,這也給他們減少了很多麻煩,至少船隊不用太趕時間。
度過擋住去路的江水,所有人都很興奮,這意味著又可以大開殺戒,畢竟前面幾次攻城,給了大家無限信心。
「信送到了嗎?」王牧問道。
「送到了!」親衛回答道。
浮橋搭建成功,他就讓人給城裡的守將送了一封信,限期兩日投降。
「都督,城裡來了使者!」正在這時,有士卒來報。
「帶過來吧!」王牧說完,就轉身進了剛搭建好的帳篷。
沒有多久,士卒就帶著一個穿著裙子的中年人,進入大帳。
作為一個都督,王牧的大帳雖然不像頡利的大帳,宮殿那麼大,但是也不小,至少像大廳,十來個人不顯得擁擠。
「好了!說吧!有什麼事?本都督忙得很,沒空陪你閑聊。」不等他行禮,王牧就擺擺手問道。
使者動作一僵,王牧的反應,完全打亂了他的思路,而且熟悉的說話方式,讓他心裡感覺有些不妙。
「見過都督,我是代表吾王,前來和談的。」使者深吸一口氣,恭敬的說道。
「和談?我沒興趣和談,除非補羅稽舍二世投降,某可以保證,饒他不死。」王牧毫不猶豫的拒絕道。
使者考慮過王牧多種反應,唯獨沒想到會如此乾脆的拒絕,聽語氣還是不用反對的堅決,這完全出乎預料,讓他心裡一堵。
「都督,我們很有誠意的,不知道您有什麼條件,我們都可以商量。」使者有些焦急的說道。
「不用商量了,需要的東西,我喜歡自己去拿!補羅稽舍那個傢伙,一點不守信用,我信不過他。」王牧搖搖頭說道。
使者當然知道,大唐曾經是盟友,也知道被他們擺了一道,不過如此直接的說出來,還是有些讓人臉上掛不住。
但是現在他可沒有摔臉色的資本,因此只能羞憤的低下頭。
「快走吧!告訴守城的!明日不祥!城破之後,大軍屠城!」王牧擺擺手道。
「都督不可!」使者一聽,臉色大變,驚呼出聲,只不過很快就被護衛架了出去。
顧不得其它的事情,使者拚命的趕回了城池。
「沒事,七萬大軍,守衛一座城池,即便十倍的敵人,也能堅守一段時間,至於他們放火,我已經做了充足的準備,你現在就走,把消息傳回去,請國王儘快組織援兵。」馬西莫說道。
「下官遵命!」使者應了一聲,心裡卻在發苦,國內哪裡還有援兵,只有把民夫武裝起來,不過這些年征戰不停,青壯已經不多了。
沒有開城投降,王牧並不覺得奇怪,只是讓人圍城。
馬西莫並不知道,就在昨夜,有人在城牆下,挖了幾個坑,埋了好幾個包裹下去。
馬西莫心情忐忑的站在城裡搭建的箭樓上面,因為知道敵人會放火,他可不敢呆在城門樓上。
焦急的等待中,預料的大火沒有等到,反而是一連串的悶響,隨後箭樓一抖,差點讓他摔倒。
扶住護欄站穩,馬西莫驚恐的發現,有兩段城牆,已經倒塌,滾滾塵土,瀰漫著城池兩個角落。
悶響之後,石頭和弩箭,飛向了城池,還沒有從驚嚇中回過神來的遮婁其士卒,頓時被砸中不少。
「殺!」城外響起巨大的聲音,密密麻麻的人舉著盾牌,沖向城池。
慌亂的遮婁其人急忙準備防守,不過剛剛起身,漫天箭雨就落在城頭,嚇得不少人又縮了回去。
「快!快!讓人堵住那兩個缺口!」馬西莫指著遠處焦急的喊道。
接到命令,遮婁其士卒急忙沖向那兩處城牆倒塌的地方。
馬西莫看著士卒比城外的人先一步到達缺口,稍微鬆了一口氣。
「轟!」的一聲巨響,包裹著鐵皮的城門,一下子四分五裂,露出黑黝黝的城門洞。
馬西莫目瞪口呆的看著城門,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城門就這麼破了,腦袋不由一暈,差點摔了下去。
這次不等他下令,也來不及下令,城外的人已經順著城門洞,殺了進來。
「殺!把敵人趕出去!」馬西莫抽出一把有些奇怪,鑲嵌著寶石的武器,聲音嘶啞的喊道。
喊完之後,馬西莫就下了箭樓,帶著親衛,向城門殺去。
雖然好幾萬人守城,不過城牆倒塌,城門被破,士氣早已沒了,更別提敵人還殺到面前,遮婁其的士卒根本就沒有多少抵抗的心思。
大軍源源不斷的殺進城池,半個時辰不到,這一面城池,就完全淪陷。
數十萬人圍困城池,殺進去之後,很快就沖亂了城中所有守衛。
馬西莫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戰死在城中,身上插著好幾支斬斷的長槍,腦袋已經不知道被誰提走了。
慘叫聲響徹城池,伴隨著尖叫聲,哭喊聲,一直沒有停歇。
一個時辰之後,王牧才帶著士卒進城,根本沒有理會亂鬨哄的城池,任由士卒衝進一間間民房。
城外的那些百姓,又丑又黑,士卒沒有興趣,城裡的卻不一樣,怎麼也得清秀一些,更何況這次殺進城的,還有很多南洋土族,崑崙奴,嶺南獠人,他們可不挑食。
士卒破城,對百姓秋毫無犯,那是不可能的,如果不是太過分,上面的將領,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說過屠城,當然不能食言,雖然不會全部殺光,讓士卒發泄一下心中積累的戾氣也是好的。
「不錯!不錯!」看著滿滿當當的倉庫,王牧很是滿意的點點頭。
畢竟是一個囤積了數萬兵馬的城池,城中糧草很多,估摸著夠王牧他們吃大半個月的,而且是一天三頓吃飽。
「幹得不錯!」王牧再次誇獎了一句。
薛仁貴咧嘴一笑,被王牧誇獎,他非常高興,破城之後,他第一時間就帶人沖了進去,抓了幾個活口,拷問了糧倉的下落。
廝殺直到天黑,才停了下來,王牧傳令各自收攏人馬。
第二天,除了本部人馬,驃國,南詔,真臘,被下令繼續前進。
「這副爛攤子,就麻煩親家翁了!」王牧微微搖頭說道。
「放心就是!這人老了,也就只能幫忙管一下後勤。」馮盎笑著說道。誠如他所言,出海兩個月,讓他確實感到疲倦。
馮盎坐鎮後方,同時也是守護糧道,保護退路,有馮盎看著,王牧就能放心大膽的進攻。
……………
王牧攻勢迅捷,卻沒有李績的動作快,僅僅一個多月,他帶的軍隊,就吞併了南詔,驃國,到了真臘邊境。
並不是說王牧他們不如李績,主要是南詔,驃國太空虛了,和接收差不多,分兵前去就是。
而且李績還有朝廷大力支持,單單隻是文官小吏,就跟了三百多個,二代小將六十多人。
李績帶著的二代,幾乎都是各家長子,一直都是受到最好,最全面的教育,能力不差,而且大部分都是任職過的,有一定的經驗。
不止是李世民的好事,也是大唐世家的一次狂歡,南詔驃國吞併下來,這麼大的地盤,需要的官吏可不少,最後還不是輪到他們,所以這一次,不但長子出動,長子帶的人,做一個小吏,都綽綽有餘。
李績沒有停留,幾乎是馬不停蹄的趕到真臘邊境。
「這地方!比草原還難受!」抹抹臉上的汗水,李績感嘆道。
「現在好多了,要是幾年前你來,那才難受,空氣潮濕就不說了,蚊蟲多得能把牛吸干。」李英感嘆道。
「嗯,我也聽說過,南征最大的困難,就是氣候和蚊蟲,往往讓人水土不服。」李績點點頭贊同道。
「幸好有醫學院在,他們解決了這個難題,水土不服的人少了許多,即便出現,也能治療。」李英感嘆道,他在蜀中,南詔呆的時間很長,對這邊自然比較了解。
「還有道路!如果不是都督引誘他們修建道路,恐怕我們現在還沒走一半的路。」黃有德咧嘴笑著介紹道。
他是王牧安排過來的聯絡員,作為最早跟著王牧的人之一,又是地頭蛇,無論是環境還是各部落的人,他都清楚,而且培養的內應,也是他聯絡。
「就這道路是修過的?」李績驚訝的問道。
「這道路還真是修過的,你看這兩邊的小樹。」李英指著兩旁說道。
「沒辦法,這邊雨水多,天氣好,只要沒人走,要不了兩個月,路上野草就長起來了。」黃有德補充道。
「驃國人口不多,能修一條這樣的路已經不錯了。」
「那到也是啊!」李績看看四周感嘆道。
「不過接下來就沒那麼好走了!驃國和真臘一直不合,即便最近兩年,緩和了一些,也沒有修通道路,只有商隊經過的小道。」李英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