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七章橫衝直撞
十二萬能動用的兵馬,是指除開留守各城池的在外。浩浩蕩蕩六十萬大軍,經過整合,剩下的都是精銳。
死的確實不少,不過多數只是受傷,還有一部分身體差的,也讓他們恢復百姓的身份,另外一部分,則是留守各城池,主要原因,還是驃國他們以前的士卒,身體素質參差不齊。
把半島本地人弄走,留下跟著自己作戰過的人,有利於治理地方,雖然以後是別人來管理,王牧也不想留下一些隱患。
「不堪重用?為什麼?」尉遲恭不解的問道。
「都是遮婁其國的降卒和普通百姓挑選出來的。」王牧解釋道。
「原來如此!」
「既然不堪大用,訓練來做甚?」尉遲恭不解的問道。
「為後方減少壓力,以免後院起火,而且可以運送糧草,砍伐樹木,就不需要另外徵召民夫。」李靖幫著解釋道。
「這些彎彎道道的,還是你們會弄。」尉遲恭搖搖腦袋說道,說完一口把酒杯的酒幹掉,又自顧自的倒上。
三人笑了笑沒有在意尉遲恭的話,都了解他,雖然不喜歡動腦,卻並不笨,用兵很有一套,只不過更專註於作戰。
「十二萬精兵,攻城掠地,已經足夠了。」李靖手指輕輕點點桌子說道。
「帕拉瓦國還有五萬士卒,科倫坡有六千人,如今的難度,就在如何渡江。」王牧說道。
說著王牧讓人把地圖架起,擺在對面。
地圖製作很詳細,尤其是河道與河岸,寬度,險灘,峭壁都有標註。
「難!確實很難,只要布下投石車,弩車,弓箭手,想要渡江,除非有大量的船隻。」秦瓊起身,手指在地圖上劃過,搖搖頭感嘆道。
「戒日國在撤離的時候,所有船隻都已經帶走,想要大量戰船,需要時間太久。」王牧搖搖頭說道。
「你的意思呢?」李靖微微一笑,轉頭看著王牧詢問道。
「我的意思是聲東擊西,明面上逼近河岸,然後運送精兵繞后,從恆河殺入。」王牧解說道。
「戒日國應該知道我們是大唐的人,這條江應該有水師吧?」秦瓊問道。
「水師是有的,不過我們現在有五艘蒸汽大船,在這條江上,應該無人能擋。」王牧自信的說道。
李靖三人點點頭,認同王牧的說法,蒸汽大船體積就不說了,還包裹著鐵皮,直接碾壓就是了,根本不用考慮近戰。
「如果戒日國兵力夠多,孤軍深入,恐怕有些危險吧?」秦瓊說道。
「無妨,陸地之上,我們無敵!」王牧自信的說道。
不明白為何王牧如此自信,三人都用疑惑的目光看了過去。
「我先賣個關子,到時候給你們一個驚喜。」王牧說道。
王牧已經決定,打完阿三就去尋找美洲,然後去兒子那邊養老,所以不介意暴露出火藥的事情。
「好吧!我期待你的驚喜。」李靖笑著說道。
「到時候我們直奔戒日國京都曲女城,打下曲女城,剩下的就不足為慮,慢慢收拾就成了。」王牧說道。
「這個戒日國,立國雖然有三十多年,不過統一北方只有十多年,根基不穩,和我們中原不同,他們是由部落,小國組成的聯盟,平時還行,一但敗落,凝聚力很差。」王牧講解道。
「何時進攻?」尉遲恭捏了捏拳頭說道。
「你們且先休息,我明日就開始調兵,這些士卒已經訓練了三個多月,足夠了。」王牧說道。
「那好,我們就任由你安排。」李靖笑著摸摸鬍鬚說道。
雖然第二天王牧就開始調兵,並且讓帕拉瓦國跟著行動,不過現在都是不行,想快也快不起來,等到布置妥當,已經到了六月。
王牧沒有佔據城池,他們走後,戒日王又派了人進去駐守,好在他只是試探性的安排了三千人守著,見大軍到來,先一步就跑了。
到了七月底,陷牟河以南,再次落入大唐聯軍手裡。
凌敬和許敬宗,帶領二十萬大軍,沿著陷牟河下營,讓人不停製作木筏,擺出一副強攻的架勢。
知道聯軍這是要尋找破綻,不知道何時就會突襲,戒日王只得調遣連民夫在內,三十萬人,沿著河岸布防。
接受了遮婁其國的教訓,戒日王再三強調,不可大意,水裡,岸上日夜不停的巡邏。
八月初!恆河入海口不遠,戒日王早已讓人布下了幾個水寨。
越是接近入海口,水流越急,戒日王雖然不怕聯軍逆流而上,還是做了嚴密的部署。
按照他們的想法,聯軍真的安排水師逆流而上,他們只需要考慮用小船點燃,順流而下,就能燒毀敵人的戰船,畢竟逆流而上的船,和固定靶子,區別不大。
可是他們怎麼也想不到,會有蒸汽船這種超越時代的產物。
大半年過去,除去往來澳洲那條船,如今已經有六條蒸汽船。
「嗚嗚嗚!」
「看來發現我們了!」聽著遠處的號角聲,李靖澹澹的說道。
「呵呵!」秦瓊等人都不以為意的笑了起來。
蒸汽船冒著黑煙,逆流而上,根本沒有理會的意思。
「那是什麼船?怎麼會冒煙,難不成自己燃了?」岸上的斥候驚訝的說道。
「燃沒燃不知道,但是你沒發現,他們速度好快嗎?」另外一人望著遠處說道。
「真的好快!怎麼可能!快!回去稟報。」斥候統領凝神看了看,臉色一變,焦急的說道,說完打馬狂奔。
岸上燃起了狼煙,不過王牧他們,很快就把狼煙拋在了身後。
「來了!」半個時辰之後,李靖拿起望遠鏡看了一眼說道。
在他們視線中,幾十艘小船,出現在河面上。
戒日國水師,顯然對王牧他們的速度,估計不足,不等小船上的火燃起來,就已經錯過,只有很少幾艘船,撞在蒸汽船上面。
當時雖然只是把蒸汽船當貨船建造,沒有打算安排投石車和弩車,不過船頭的撞角還是在的,小船根本沒有帶來阻礙,就被撞開了,有兩艘甚至直接散架。
六艘蒸汽船,排成一條線,沒有減緩一點速度,就越過了戒日國第一道防線,留下一個點燃狼煙的水寨。
有航行了一個時辰,河面飄來數不清的木頭。
「到是有點腦子!」王牧讚歎了一句。
「沒有問題吧?」李靖微微有些擔憂,目不轉睛的看向河面。
封鎖河道常用手段,一個是鐵鎖橫江,不過恆河這麼寬,戒日國做不到,另外一個辦法,就是在上游放置樹木,只要發現敵船,就推下水,藉助水流的力量,讓樹木撞壞船隻。
這一招對木船非常有效,可惜面對的是半鐵船。
「砰!砰!砰!」的聲音,接二連三的響起。
王牧心裡也有些擔心,探頭一看,似乎只留下了一點印記,頓時就放心了。
「這…這怎麼可能!」水寨瞭望塔,見到河面船隻,安然無恙的前進,河裡樹木,就像完全避開了一樣,不由目瞪口呆。
目送船隻越過樹榦群,一個將領才驚叫道:「快!快點燃狼煙。」
狼煙燃起,意味著攔截失敗,下一道關卡,才會繼續防守。
狼煙陸續衝天而起,在上游五十里的另外一處水寨,一名哨兵,大聲喊道:「下游點燃了狼煙!攔截失敗!」
「可能是漏網之魚,繼續放樹榦。」守在水寨的將領,冷靜的吩咐道。
隨著他的命令,水寨裡面的士卒,揮刀砍斷藤條,被藤條固定著的樹榦,順著水流,就嚇你下游飄去。
「好在這裡水道不陡峭,不然這些樹榦!還真的是個大麻煩。」再次穿過樹榦群,王牧感嘆了一聲。
「呵呵!戒日國的人,這下該著急了!」李靖笑呵呵的說道。
戒日國確實著急了,他們怎麼也想不到,百里水路,五道防線,居然沒有防住。
在陷牟河與恆河交匯處,聚集了大大小小四百多艘船。
「唐人到底有多少戰船?居然衝過了五道防線。」戒日國水師統領,一個五大三粗的光頭,皺著眉頭說道。
「統領放心!我們這裡布置了一百火船,三百樹榦,等唐人到了,火船一燒,水師跟著殺出,絕對殺得他們屁滾尿流。」一個提著刀,光著半邊膀子的將領,自信的說道。
「嗯,傳令斥候,一道發現唐人,立即快馬來報。」光頭嚴肅的說道。
「遵命!」
不提光頭等人嚴防以待,又過了三天,遠處狼煙升起,水寨響起了號角聲:「嗚嗚嗚!」
「怎麼回事?斥候為何還沒有來報!」聽到號角聲,光頭鑽出木屋,看著遠處的狼煙,厲聲喝道。在他的計劃之中,岸上的斥候,騎著馬匹,只要發現敵人,很快就回來報才是。
「報…」一個拖長的聲音響起,隨後一名背上插著紅色旗幟的斥候,騎著馬衝進水寨。
「啟稟統領!唐人戰船來了!」斥候翻身下馬,單膝跪地,大聲說道。
「滾開!老子看見了!」光頭怒不可遏,一腳踢飛斥候,大聲罵道,在他視線盡頭,船隻已經出現在河面上,他還以為斥候大意,沒有及時發現敵人,所以才這麼晚來彙報。
「傳令全軍出擊!」光頭大聲喊道。
「彭彭彭!」戰鼓聲響起,兩條河道的水寨大門同時打開,船隻一排排的沖了出去。
「說!唐人有多少戰船!」光頭厲聲問道。
「回統領!六艘。」斥候跪在地上回答道。
「多少!」光頭身體一僵,他不敢相信,只有六艘戰船,就讓他大張旗鼓的把水師都派了出去。
光頭臉色一陣青一陣紅,胸膛快速起伏,實在是氣不過,抽出腰間的彎刀,勐的向斥候斬去。
「噗!」的一聲,一股鮮血噴出,人頭在木板上滾動,斥候一雙驚恐的眼睛,無神的看向天空。
這時候想要改命令,很不合適,朝令夕改這個成語他們雖然沒有,意思還是同一個意思,所以光頭只能陰沉著臉,走向自己的旗艦,他在心裡盤算,等會一定要殺幾個唐人出氣。
樹榦,已經放出去了,裝著稻草的小船,也迎向遠處,只不過他們發現,只有六艘船的時候,有些不知道,該不該點燃火船。
有人在想,會不會大部隊還在後面,現在點燃,豈不是浪費了,就這樣,有一半的小船,主動避開,向著下游衝去。
「怎麼回事?居然還在!」艦船衝出水寨,光頭茫然的問道,他以為自己出來,只是對付敵人後面的主力,沒想到剛才見到的船,已經衝到了千米之外,那些小船,就像沒看見一樣,迅速的向下游而去。
小船去下游不奇怪,畢竟要燒,肯定是燒主力,但是毫無損傷的把敵人放進,這是什麼情況。
「敵人的戰船!好像不小。」一個將領提醒道。
「傳令!去十艘大船,二十條蒙沖,給我滅了那幾條船。」光頭不悅的吩咐道。
隨著旗號揮動,一隊船隻,升起風帆,極速的沖了出去。
「統領!唐人的船好快!」將領又提醒道。
光頭神色凝重,他也看出來了,剛才沒有注意,這會他們的船隊迎上去,才走到幾百米,就已經迎面撞上了敵人。
沖向王牧他們的船隊,掛著風帆,本來是想仗著速度,快速靠近敵人,等到靠近,卻發現大事不妙。
敵人的船比自己的船寬了不少,關鍵那金屬是一個什麼鬼,鐵船?
這些念頭在他們腦子裡浮現,不等做出應對,雙方就已經很近了。
「快!避開!避開!」回過神的船長,紛紛大聲喊著。
「砰!」
「卡察!」兩個聲音幾乎是同時響起,隨後一艘大船,就像撞在礁石上面,瞬間破碎了一半。
船上的戒日國水軍,本來是拿著弓箭,想要射擊敵人,有一些已經放出了箭支,不等他們繼續,隨著一股巨大的力量,不少人一下就飛了起來。
王牧只感覺到船身微微一震,速度略微變慢,不過還是堅定不移的向前航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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