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盲目至極
冰雪城的城牆上!冷德石還站在城頭研究那神秘物時。萬里雲身後一名黑甲士已經跳到冰冷的洪水中,游到了浮冰上。
冷德石這才猛然醒悟,慌忙道:「是我家祖傳的凝空權杖,快,快,誰去幫我取來!」城主府的人畢竟是肉體凡胎,看著那猛獸一般的洪水都紛紛打起了退堂鼓。
黑甲士迅速的爬上冰塊,正欲奪取零洛雪手中的權杖,此時令人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了。只見黑甲士滴流的兩顆眼珠發出驚恐之色,瞬間被冰塊凍結,成為了一尊冰雕。
此景更是震懾住了那些覬覦凝空權杖的人,就連冷德石也是望而生畏,無奈的搖了搖頭。
萬里雲也不敢輕舉妄動,只是問誰敢去看看。
身後一名被逼無奈的黑甲士只能無奈的跳入水中,隨後游到冰塊前也是猶猶豫豫的,朝凝結住的同伴呼叫了幾聲,見不應答,也不敢動手,本來也只想留在原地聽候指使。
這時,冷德石見那黑甲士又上去了立馬喝止道:「那是我家祖傳的神器,你們不要動它!」
黑甲士便也借口不動,等待看看是否有其它變故。
萬里雲則不停的暗示那黑甲士趕緊奪取權杖。黑甲士也是裝作沒看見的樣子,畢竟這命是自己的,寶貝拿到也不是自己的,於是繼續裝楞。
冷德石看著躺在冰水中的零洛雪陷入了沉思。
一旁的莫拿看著黑甲士被冰凍,一臉幸災樂禍的道:「這女子果然奇特。只是為了盜竊這神器把命都搭了進去!不值啊,不值啊!」
眾人一聽莫拿這話頓時明白了過來。冷德石面色一怔,瑟瑟的開口問道:「你是說著冰雪山融化是因為她取了這神器!」
莫拿自然知道是這個理,於是隨口點頭道:「我覺得這權杖就是凝固冰雪峰的根本,她把這神器取了,這冰雪峰豈不是自動溶解了。」
這話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吃瓜的群中一聽這場浩劫是因為零洛雪而起,瞬間由對零洛雪的期盼轉而成憤怒,嚷嚷著要撕碎她,紛紛氣憤著將手中的雜物砸向零洛雪。
「打死這個禍害!」一個暴怒的聲音從人群中發出。場面迅速失控,人們紛紛拆下城牆上的轉頭砸向零洛雪。
黑甲士見情況不妙,藉機跳入水中快速竄回船上。
雨點般的磚頭落向零洛雪。就在這危機時刻,一隻巨大的木鳥從天而降擋住了落下的磚頭,一把連同那黑甲士抓起,向著洪水中的一條小木船飛去。
城頭上,冷德石等人一臉茫然。莫拿等修境之人一看便知是木語術。
萬里雲正想找這至墨城的人,看著遠處的小船眼中露出了詭異的眼光,然後朝身後的夜百尺道:「即刻通知天機鑒,請求馳援!」
夜百尺應了一聲,立馬向天機鑒發送了緊急求救信息。
「都怪這妖女母女,害我們流離失所,不能饒過他們!」憤怒的人群見木鳥救走了零洛,立馬想到了零洛雪的母親,於是紛紛衝下城去到牢中將半死不活的斐青鸞拖到了城上,一路上慘遭眾人的毒打,此時更是被折騰得體無完膚。
「都是她們家做的好事,將它丟入恥溪!」憤怒的民眾喊道。
「沒錯,丟下恥溪!」
「...」
人群群情激奮,商議著採用何種最解恨的方法處死她。
洪水上的寧靜小舟上,鐵木子在船艙內細心的照料著零洛雪,零洛雪此時手裡仍舊緊緊握著那詭異的拐杖。黑甲士則被他們丟在船頭慢慢解凍。
原來,在洪水湧進來時。墨經天他們使用木語術將蘭生及痴兒等人帶出了城送到對面的岸上。梵渺渺那是沒見過鳥蛋的放牛娃,見到這發大水那是興奮不已,硬是不肯下船,所以一直跟著在船上。
墨經天站在船頭望著漫天的大水眉頭緊鎖,墨經默站在旁邊一言不發,臉上卻是盡顯憐憫之情。
梵渺渺看著湍急的河水歡快得不得了,不時的彎下身子去戲水。
「我們要不要去救救他們!」墨經默終於忍不住問道。
墨經天沉思著搖搖頭道:「那裡有天機鑒的黑甲士,他們會救他們的!」
「你看,天機鑒的船好像在離開!」墨經默指著黑甲士組成的大船說道。
墨經天一看那大船突然陷入了沉思中,只見那大船離開了冰雪城,正向著自己駛來。
墨經默這才意識到情況不對,慌忙朝墨經天問道:「他們不會是來找我們麻煩的吧?」
墨經天看著快速駛來的大船,扁嘴一笑,說道:「我想...」
話還沒出口,船上的黑甲士已經醒了過來,口氣傲慢的道:「沒錯,你們既然敢挾持黑甲士,天機鑒不會放過你們的!」
墨經天這才想起來剛才的笨鳥還帶來了個黑甲士,回頭「哦」了一聲,隨後走過去雲淡風輕的將其推到了水中。
「噗通」一聲,黑甲士一臉驚駭,話都說不出就掉進了水裡。
城牆上,斐青鸞遭受了非人的折磨,這時又被眾人吊在城牆下,半截身子沒入冰冷刺骨的水中。
民眾們泄完憤,城外的洪水還在上漲,早晚會淹沒城牆,這才又想起自己的處境,紛紛湧上來詢問城主怎麼?
冷德石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洪水中心,夜百尺帶著兩個黑甲士來到墨經天的小船上,先是打量了一下船上眾人,最後一臉奸詐的笑道:「這真是應了那句話,不是冤家不碰頭啊,小子,我們又見面了!」
墨經天不敢相信這些個傢伙竟然真的放棄搭救冰雪城的民眾,搖著頭冷冷笑道:「這冰雪城也算是你天機鑒的屬地,這種時候你們不想著搭救城裡的人,反而有閑心來找我們的麻煩。難道你們天機鑒就是這般對待自己的民眾的?」
夜百尺沒想到反被這小子將了一軍,不恥的笑道:「這天下之大,山洪海嘯那是天劫,我們豈可逆天行事!」
墨經天一聽這話簡直是豬狗不如,嗤笑道:「夜監事把這種無視生命的舉動說得如此冠冕堂皇,真是秉持了你們守護天啟的威名了!佩服,佩服!」
夜百尺見說不過,也不做口舌之爭,直接說明來意,說道:「廢話別談,現在有兩條路,一是隨我們天機鑒接受懲罰...」他停頓了一下這才壓低聲音道:「只要你們交出女娃手裡的拐杖,我們大境司說願意與你們化解之前的誤會!」
墨經天這才想起剛才零洛雪手中的神秘權杖,思忖了一下,回道:「這個我看我無法決定,要不等她醒來,由她決定!」
夜百尺想了想,又道:「何須等她醒來,如今這船上都是你說了算,只要你取來給我們,她醒來也不會知道的!」
墨經天一聽他如此在意,想來這東西不簡單。索性再拖一拖,一來可以作為條件;二來也想弄清那神秘權杖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於是推辭道:「夜監事,我們都是練境之人,這練境之人的祖訓就有一條是不能乘人之危,這違背祖訓的事情我想以夜監事的身份自然也不會做吧!」
夜百尺忙訕訕笑道:「這,既然這樣,那我請示一下大境司吧!」說著帶著黑甲士又回到船上。
「少城主...」船艙中,零洛雪在昏迷中竟然還挂念著冷如峰。
鐵木子以為她要醒了十分高興,忙叫道:「零姑娘,零姑娘...」
這時墨經默也進了船艙,一見昏迷中的零洛雪竟然在叫著冷如峰,心裡氣就不打一出來,罵罵咧咧的道:「真是犯賤的胚子,人家要你命,你還心心念,真是個傻子!」
梵渺渺此時也跑了進來,看著臉色慘白的零洛雪,上前問道:「她是不是冷啊?」
墨經默本來就不喜歡她,故意懟道:「那你脫下你的小短裙給她穿啊!」
梵渺渺捏緊拳頭,比了個揍你的手勢說道:「小心我揍你!」
墨經默一臉不屑道:「呵呵,揍我,你敢揍我那你就是忘恩負義之人。」
梵渺渺想到之前畢竟她們救過自己,便忍了下來,做了個鬼臉,說道:「明明就是你們想巴結我!」
「切...」墨經默一臉嫌棄。
梵渺渺這時蹲到零洛雪身邊,摸了摸她的手,感覺冰冷刺骨,慌忙縮了回來,驚訝道:「哇,這是涼了啊!」
「還好有我!」梵渺渺見眾人也不理她,便自言自語的說著,隨後在手心凝聚出一股暖氣,將手緩緩伸進零洛雪的胸膛。
「你幹嘛?你也對女人感興趣啊?」墨經默看著她的舉動正想阻止。
突然見零洛雪蒼白的臉開始有了起色,好像有了血色。
不多時,她的臉上開始變得正常,只是梵渺渺坐在一旁瑟瑟發抖,嘴角哆哆嗦嗦的道:「我...我...我從來,沒有感覺到過冷,怎麼,怎麼這麼冷啊!」說著忙將手縮了回來。
「如峰!」零洛雪突然醒過來,口裡竟是大喊著冷如峰的名字。
這一聲吶喊直驚得一旁的梵渺渺一哆嗦。
鐵木子見零洛雪醒來欣喜不已。
零洛雪卻一心只想著救冷如峰,慌忙道:「我的...」一看權杖還在手裡,又連忙道:「我怎麼會在這裡?這是什麼地方?」說著也不顧鐵木子的勸阻直接跑到了船頭。
船頭前。零洛雪看著恥溪之水就快淹沒了冰雪城,急忙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墨經天朝她示意了一下遠處還在繼續融化的冰雪峰,說道:「是它融化了!」
「怎麼會這樣?」零洛雪一臉迷茫的望著遠處。
墨經天對於眼前這個女孩不是很喜歡,覺得這個女孩要單純不單純,要天真不天真,老是哭喪著個臉,給人一種紅顏禍水的錯覺。
零洛雪看著手中的權杖沉思了起來,這溪水上漲莫不是跟自己拔掉權杖有關係。這時看著還在不停上漲的水位,她突然想到了她娘還在冰雪城裡。於是朝墨經天懇求道:「求你送我回去吧,我娘還在冰雪城裡!」
墨經天看著眼前的黑甲大船心裡莫名悲哀,猶豫了一下,說道:「我答應你,但是救完你娘之後你和你娘一起跟我們回至墨城!」
零洛雪看著手中的權杖顯得十分猶豫,搖搖頭道:「謝謝你們的好意,但是,我不能丟下如峰!」
墨經天差點沒被她這話氣哭,冷笑了一聲,說道:「這個世道我真的不懂,愛情竟然可以讓一個人如此麻木。」想想也沒必要強求,這樣的人即使救活了也會活在痛苦中,說道:「隨便!」
「隨便」這是一個讓人十分無奈的詞義,深刻的展現出了一個人的失望!
說罷,墨經天將梵渺渺送到遠處的山上,自己則帶著三人回到了冰雪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