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陰陽雙屍
螢夜趕緊拍了拍身旁的螢燭。「師兄。快起來!」
螢燭揉了揉眼睛,看著螢夜指著窗外的手趕緊翻身下床。
二人打開房門,一路追隨著紅光。隱隱約約看見是一個女人提著紅燈籠在前面。
「姑娘!姑娘!?」螢燭二人在後面追趕,可前面的姑娘任憑二人呼喊也沒有絲毫停下的意思。
「嗚嗚嗚……」女人快步走在前面,不時的傳來一陣陣哭泣的聲音。
螢夜此時發現了不對勁,指著女人的雙腳。「師兄,你看!她是漂浮著的!」
螢燭一聽,點了點頭。二人更是加快了追趕的腳步。
不多時,女人忽然停住了。徑直向後倒去便沒了蹤影。
螢燭二人對視一眼快步跑到女人剛剛消失的地方,到了近處只見女人消失處有一口用奇怪符篆封住的水井。
螢燭剛想伸手撕開符篆探個究竟,身後又傳來老頭低沉嘶啞的聲音。「二位道長,都說了莫要亂跑。老爺回來了,請二位到前廳一敘。」
二人一回頭,便見老頭拿著一個紅燈籠站在二人身後。
螢夜拉住剛要開口的螢燭。「那還麻煩老人家前面帶路。」
螢燭二人隨著老頭兜兜轉轉來到前廳。「老爺就在此,我先退下了。」說完老頭便提著燈籠走了。
一進前廳便見一身材瘦弱,面色黝黑,鬍子硬而短。身襲一身綉著金色花紋的紫色絲綢衣的老者正坐在那悠閑的喝著茶。
見二人進來,胡老爺放下手中的茶杯。「二位請坐。」
隨後沖著門外喊了一聲。「來人啊!看茶!」
不一會下人將茶送了過來,胡老爺勾了勾手指,下人便全都退了下去。
胡老爺眼神凌厲的看著二人,隨即面露微笑的說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吶!萬萬沒想到此次接榜單的是兩位如此年輕的小道長,青年才俊!青年才俊啊!」
螢燭心有餘悸的看了一眼眼前的茶杯,皺著眉頭說道。「少他娘的說客套話,趕緊說這次的榜單到底是什麼!老子還有好多事呢!」
螢夜趕緊掐了一把螢燭,雙手抱拳施禮。「師兄生性如此,還請老爺莫要見怪。」
胡老爺聽到此話,剛剛凝固的尷尬表情才有了緩解。「無妨,無妨。小道長年輕氣盛,多半是內心底氣十足能辦成榜單之事,才會如此。」
螢夜微微一笑。「還不知老爺高姓大名?!」
胡老爺抬了抬手。「鄙人姓胡,字中天!還不知二位小道長?!」
「天星宗螢夜,這是師兄螢燭!」
胡老爺眯了眯。「原來是天星宗的高徒,怪不得滿身的正氣,只是聽說這天星宗向來不屑於參與榜單之事……你們二位這是……?!」
螢燭再也忍不住,拍桌而起。「我說你們兩個磨磨唧唧,沒完沒了。到底什麼事趕緊說,解決完我還有事要做呢!」
胡老爺被螢燭這一下弄的愣住了,過了一會搖搖頭苦笑道。「小道長果真性格爆烈,行!我這就與二位細細道來。」
「我叫胡中天,本是一鄉村大夫。在一個機緣巧合下陡然而富,辛苦了半輩子也不想再奔波,所以在此地買下這座宅子等著頤養天年。膝下育有一對孿生姐妹,一個名為淵兒,另一個為源兒。三年前,淵兒得了一場大病……」
螢燭趕緊打斷胡老爺。「等等等等……生病了?!我們兩個是道士不是大夫,再說了你女兒生病了你是鄉村大夫你不能治嗎?」
螢夜一把掌拍在螢燭頭上,又對著胡老爺拱了拱手。「胡老爺還請繼續說,不用理會他!」
螢燭一臉吃癟相的揉了揉腦袋,舉起拳頭小聲的嘟囔道。「你他娘的敢打師兄你,你給我等著。」
胡老爺看著眼前嘻鬧的二人不禁搖了搖頭,接著說道。「三年前淵兒得了一場大病,我……我也看不出個一二,請遍名醫也無法醫治。淵兒她不吃不喝,懼怕陽光。有一天我半夜起來發現她在廚房正在啃食著一隻活雞,對著我怪笑。後來實在沒了法子找來了一個當地有名的先生,他說淵兒這是中了屍毒,要將院子頂用黑布封起來,省得陽光照射進來。要想醫治好淵兒就要取得那千年殭屍的內丹,這麼多年接榜人,來了聽說要去做此活計多半都被嚇跑了,還有一些就是些無用之輩再沒回來過。所以這幾年我就一直漲銀子,期待有真正的能人能夠取得內丹,救治小女!!」
螢夜眉頭一皺。「這……這恐怕……」
沒等螢夜的話說完,螢燭立馬插嘴。「他娘的,對!這恐怕不行,這可是千年殭屍!!我們要是去了可是有生命危險!得加錢!」
坐在一旁的螢夜頓時被驚掉了下巴,胡老爺聽了頓時喜笑顏開。「沒問題,沒問題。只要兩位小道長能辦成此事,我出雙倍的價錢。」
螢燭搖了搖頭,伸出四根手指。「那可不行!最低四倍!」
胡老爺眼中閃過一絲狡黠。「行,就如小道長所說。四倍!!」
螢燭遲疑了一下。「那我們要去何處找這個千年殭屍。」
胡老爺從懷中掏出一張紙遞給螢燭。「千年殭屍就在此地!」
螢燭趕緊拉起螢夜向外走去。「事不宜遲,我們早去早回。」
此時的螢夜才反應過來,對著身後的身後的胡老爺說道。「胡老爺,我們再商……」沒等話說完便被螢燭拉著不見了蹤影。
大概過了兩天,滿身傷痕的螢燭二人叩響了深宅的大門。
開門的依舊是面無表情手提大紅燈籠的老頭。
待到了前廳,與上次不同。胡老爺出來笑臉相迎。「二位道長,事情辦的如何啊?丹拿到了嗎?」
螢燭不耐煩的一把推開胡老爺,跑進房間拿起茶壺咕咚咕咚的喝了起來。
胡老爺一臉懵的回頭看了看螢夜,螢夜微笑著點了點頭。
胡老爺心中大喜,趕緊吩咐下人準備好飯菜,要好好招待螢燭二人。
不到半個時辰,梳洗好的螢燭二人來到會客廳。胡老爺神采奕奕的舉起酒杯。「多謝二位小道友!老夫先干為敬!」說完一杯酒下肚。
螢夜伸手攔住正要喝酒的螢燭。「胡老爺海量,你只聽說我二人拿回了千年屍丹,不驗驗真假?」
胡老爺拍了一下腦門。「對對對!還請小友拿出屍丹,讓我瞻仰瞻仰?!」
螢夜一臉嚴肅的從懷中掏出一個精美的小盒子,隨後將盒子打開。
一個泛著寒霜的幽蘭珠子出現在眾人面前,胡老爺眼裡儘是貪婪之色,伸手就想將屍丹拿出。
螢夜一下將盒子關上,一臉不悅的看著胡老爺。「胡老爺,這不合規矩吧。東西你也看了,銀子應該先給了吧!」
胡老爺尷尬的搓了搓手。「這……這我也不知這東西真假,要先用了才知啊!」
螢燭聽了馬上怒氣沖沖,拍桌而起。「你他娘的什麼意思?我們還能他娘的騙你不是?!你先把銀票拿來,我們不走,就在這等著。」
胡老爺趕緊擺擺手,吩咐下人拿來銀票。「兩位道長,銀票已經給了,您看?!」
螢燭接過銀票數了數,然後對螢夜點了點頭。螢夜便把手裡的盒子交付於胡老爺。
螢燭一臉無所謂的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快去給你女兒用吧,看看這屍丹到底是真是假。」
胡老爺激動的點了點頭,隨即小心翼翼的捧著屍丹便走去了會客廳。
胡老爺捧著屍丹來到水井旁,按下水井上的一塊磚。「轟隆」一聲過後,一個密道出現在水井旁的空地之上。
不一會,胡老爺的身影便消失在密道中。空地上的入口也慢慢合了起來。
來到密道底部,這裡陰暗潮濕,從上方滴落著水珠,他打開一道鐵門走了進去。
進去鐵門后,一個四肢和脖領綁著鐵鏈,頭髮蓬亂,嘴上戴嘴套,眼珠無瞳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女人赫然出現在眼前。
「我的寶貝淵兒,你馬上就完美了!」胡老爺一臉貪婪的抱著女人,隨後摘下女人的嘴套將屍丹餵給了女人。
只見女人表情獃滯的吞下屍丹,不到半柱香的時間開始瘋狂掙扎。瞳孔變成全黑散發著幽幽黑氣,嘴裡不停的的哀嚎,周身散發出一股黑色火焰吞噬了鐵門中的一切。
胡老爺站在鐵門后滿臉激動的看著這一切,隨後臉上掛著一抹陰毒,轉身離開。
「哎呦!哎呦!多謝二位小道長了!小女多年的惡疾才能醫治好。」胡老爺快步走進會客廳,一把拉住螢夜的手。
螢燭坐在那撇了撇嘴。「既然驗證了東西是真的,那我們便先走了!」說著站起來拉著螢夜就要走。
胡老爺趕緊快步上前攔住二人。「等等,兩位小道長!小女淵兒吃下屍丹有所好轉之後,聽我說了來龍去脈,說什麼都要見見救命恩人。不知二位?!」
螢燭擺擺手。「拿人錢財,與人消災。什麼他娘的恩人不恩人的,我們還有事呢!!」
螢夜撇了一眼螢燭,滿臉歉意的對胡老爺施了一禮。「還請胡老爺前面帶路?!」
胡老爺反應了一下。「好好好!!!來念!」話音剛落,提著燈籠的老頭又出現在眾人面前。
老頭看著胡老爺微微點頭。「請隨我來!」說完便走在前面帶路,螢夜緊隨其後,螢燭嘟囔著也跟了上去。
老頭將二人帶到水井旁,打開密道。螢夜二人一臉不解。「這是?!」
胡老爺趕緊上前解釋。「小女自患惡疾后不是懼怕陽光,所以在地下給她建了個房間。」
螢夜半信半疑的點了點頭,螢燭則一把拽住胡老爺的衣領,「我告訴你,別耍花招。」
胡老爺賠笑著拿開螢燭的手。「少俠多慮,我一介凡夫俗子怎敢和二位小道長耍花招,小道長多慮了!」說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諒你也不敢!」螢燭冷哼一聲跨步走了下去,螢夜看了看滿臉堆笑的胡老爺投以一個歉意的眼神也跟了下去。
幾人兜兜轉轉來到鐵門前,胡老爺掏出鑰匙打開鐵門。
螢燭二人走到鐵門邊。「這他娘的是做什麼?烏漆嘛黑的!」還沒等話說完,二人被胡老爺和來念一腳踢進鐵門內,隨後關上鐵門。
螢燭二人趕緊起身,拍打著鐵門。「你他娘的幹什麼?趕緊把門打開!!」
胡老爺的臉從鐵門窗口出現,一改和善面容,滿臉的陰險。「二位小道長好好享受,讓淵兒好好答謝答謝二位!!」說著站在窗口放肆的大笑起來。
只聽「呼」的一聲,房間牆上的火把瞬間被點燃,冒出幽幽熒光。
螢燭和螢夜一臉警惕的望著眼前的女人。只見女人身上的鐵鏈快速脫落,直奔二人而來。
胡老爺看著眼前的景象,眼中儘是興奮之色。不多時,胡老爺走下窗口對著來念說到。「太血腥了!看不下去了!」
又過了半柱香,鐵門內傳來陣陣慘叫聲。慘叫聲過後,隨之而來的就是一陣咀嚼聲。
胡老爺滿面春光的打開鐵門,看著眼前滿地的鮮血和正在撕咬二人屍體的淵兒仰天長笑。「終於!終於成功了!我的寶貝!終於成功了!哈哈哈哈哈!!!」
「哦?!成功了?!成功什麼?!」胡老爺聽到這個聲音大吃一驚,回頭一看。螢燭二人竟毫髮無損的站在他身後。
胡老爺聲音顫抖的指著二人。「你……你們……」然後回頭看了看淵兒正在啃食的屍體,頓時嚇的癱倒在地。「來……來念!來念!」
螢夜微微一笑,打了個響指。「破!」胡老爺頓時感覺到一陣眩暈。等再次睜開眼,發現自己被五花大綁的躺在會客廳的地上。
胡老爺正在迷惑之際,螢燭的大臉出現在他眼前。「你他娘的醒啦?」一把將他從地上拽起來扔在椅子上。
胡老爺看著眼前的螢燭二人,不住的掙紮起來。「來念!來念救我!」
螢燭一拳頭打在胡老爺頭上。「別他娘的喊了!」然後從布簾后拎出被打的奄奄一息的來念。
螢燭不屑的冷哼一聲。「總他娘的弄一副愛答不理的模樣,老子還以為多厲害呢!」隨後一口水吐在來念的臉上。
胡老爺頓時目瞪口呆。「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坐著對面的螢夜露出一絲狡黠。「怎麼回事?從我一來到你這宅邸,我就感覺到了一絲古怪。再加上這個奇怪的老頭來念,所以我進門就用了幻境讓你們沉溺其中。在幻境中我拿出屍丹,你的表情讓我感覺事情更不尋常。所以在你的酒里下了迷藥,又進入了你的夢境。」
然後螢夜眯著眼睛靠近胡老爺。「到你了。說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胡老爺眼見事情敗漏,癱坐在椅子上。乾脆破罐子破摔。「呵!我怎麼回事?一個失敗的篡命師罷了。幾年前因為一些私事被逐出了馭屍一脈。我畢生的心愿就是製作出一個有如夕霧大人手中持有的止戈和畫沙一樣厲害的悍屍,所以我就把心思放到了我雙生陰命的女兒身上。只要拿到這千年屍丹,我就成功了!!!這可是百年一見的雙生同陰陽屍!!雙宿雙生!」
螢燭聽了氣的一拳打在胡老爺臉上。「那可是你親生女兒,你他娘的還有沒有人性?!」
胡老爺啐了一口嘴裡的鮮血,大笑起來。「親生女兒又如何,只要能做出獨一無二的悍屍,捨棄我自己的生命我都不在話下。」
螢夜皺起了眉頭。「真是瘋子!」隨即看向螢燭。「你先看著他,我去密道下看看那女屍!」然後轉身出了會客廳。
螢燭點了點頭,目不轉睛的盯著眼前的胡老爺。胡老爺對著眼前的螢燭露出一個神秘的笑容。「少俠,你可想知道源兒的所在之處啊?!」
「你他娘的又要耍什麼花樣?!」
胡老爺皺了皺眉。「我只是想讓這淵兒和源兒葬在一起!雖說我為了煉屍將她們害成此模樣,可是她們畢竟是我的女兒啊!」說罷竟眼含熱淚。
螢燭一臉不悅的看著胡老爺。「說吧!在哪?!」
「就在……」還沒等話說完,胡老爺不知何時掙脫了繩索,一把黑色粉末扔向螢燭。
螢燭捂著眼睛痛苦的躺在地上哀嚎,胡老爺見狀快步跑出門,來到內院。神色癲狂的拉下一根粗麻繩。
拉下粗麻繩后,頭頂傳來一聲巨響。院子上遮蓋的黑布快速脫落。一個與鐵門裡同樣被束縛住的白衣女人出現在院子上空。
胡老爺狂笑起來,又陷入一陣眩暈。待清醒過來,發現自己還在會客廳中,螢夜二人正一臉奸笑的看著他。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還在夢境中?!你們到底是什麼怪物。哈哈哈……我的淵兒……嗚嗚嗚……」胡老爺見到眼前的場景頓時受了刺激,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坐在椅子上自言自語。
螢燭看著眼前瘋癲的胡老爺,又轉頭看了看螢夜。「師弟!這!!!」
螢夜瞥了一眼胡老爺。「不用管他!先隨我去將那源兒找出。」
二人走出會客廳,根據夢境中的記憶打開黑布。二人趕緊用袖子護住雙目,以免陽光刺眼。過了一會後,放下手。源兒赫然出現在院子上空。
螢燭抬頭看著院頂的源兒。「師弟,接下來要怎麼辦啊?!」
「這屍肯定是留不得了,還好兩具屍體陪養環境截然不同,所以還沒有激活意識。如若再給淵兒用上屍丹,後果將不可想象!現如今只能用符篆將其身體里的屍丹逼出,再以火刑灼燒其身。」說著螢夜飛身跳上房頂,順著鐵鏈來到淵兒身邊,將一張疊好的符篆塞到源兒口中。然後飛身而下。
不一會兒,源兒的身體開始劇烈抖動,身體猛的倒扣過來。雙眼突然放大,從口中緩緩吐出一顆金色的屍丹。
螢夜站在地上,從懷中掏出一個精美的盒子,接下這枚金丹裝入盒子,又揣入懷中。
螢燭大為震驚的看著螢夜。「師弟!你怎麼知道她身體中有屍丹,你現在真他娘的讓我刮目相看。」
螢夜微微一笑沒有言語,拿出三張符篆。「天璣明,業火灼魂!」在符篆射出那一瞬間,出現數名黑衣人。
其中三個黑衣人騰空而起,擋下符篆。身體瞬間就被烈火吞噬。
螢燭從腰間拔出大鎚,掄的呼呼做響。「你們是什麼人?」
螢夜二人與黑衣人打作一團,其中一個黑衣人跳上房頂將源兒解下,抗在肩頭快步向外跑去。
螢夜一看,雙手快速掐訣。「影幻天玄,落!」扛著源兒的黑衣人頓時掉入一個無盡深坑,他在裡面焦急的想要爬出,可無濟於事。
「無盡瀟華,起!」一個身著綠紗的蒙面女人出現在螢夜身後,念動咒語。
只見背著源兒的黑衣人立刻清醒過來,只見自己正站在門前,不敢怠慢,打開門快步走去。
螢夜還想追,女人一躍來到他面前。抽出腰間匕首。「你的對手是我!」
螢夜沒有辦法,抽出腰間長劍。一邊抵擋著進攻,一邊施展幻術。
女人進攻兇猛,招招直逼要害。在螢夜施展幻術后,迅速破解。
在一旁的黑衣人和螢燭卻是遭了殃,在幻境與現實中來回切換。
過了大概半個時辰,女子在一擊之後,與螢夜拉開距離,發出如銀鈴一般的笑聲。
螢夜頓時一懵,手指掐訣的速度加快。「噬風驟雨,降!」
黑衣人頓時身處狂風驟雨之中,多數人被狂風捲起,還有的瞬間被雨水淹沒。
蒙面女子頓覺不好,趕緊從頭上拿來一根骷髏金簪,快速扎破手指。「止!」
見其他黑衣人並沒清醒,頓時慌了神。從懷中掏出一把黑色粉末扔向螢夜二人,便沒了蹤影。
螢夜看著地上盡數死亡的黑衣人,憤憤的攥起拳頭。隨後暗道一聲不好,打開井邊暗道。
螢燭快步追上螢夜,只見螢夜站在空無一人鐵門裡,望著牆上的鐵鎖發獃。
兩人又跑回會客廳,見胡老爺正坐在椅子上一臉壞笑。
螢燭一把拎起胡老爺。「你他娘的又騙我們!說!剛剛救走雙屍的是誰?!」
胡老爺一臉不屑看看著螢燭。「你們不配知道!」
螢夜推開螢燭,微眯雙眼盯著胡老爺。「我們不配知道?!你也不過只是別人手中的一枚棋子,沒有利用價值就會被丟棄。你肯定也活不過今晚!」
胡老爺笑了笑。「不用在這挑撥離間,大人是不會放棄我的!他……」沒等話說話,胡老爺突然痛苦倒地。
瞪大雙眼,面色漲紅,口中吐出大量鮮血。「孤語大……」說完這幾個字便沒了氣息。
螢燭一巴掌拍碎了身旁的桌子。「又他娘的是孤語好的好事!」
天色漸晚,螢燭二人將宅子里的物品都分發給了府里下人,隨即一把火點燃了整個大院。
二人站在不遠處看著眼前的大火。「破!」螢夜打破了幻境,身子踉蹌了一下。
螢燭趕緊扶住螢夜。「師弟!沒事吧!這是怎麼了?!」
螢夜虛弱的搖了搖頭。「沒……沒事!就……就是幻術用……用的太多了!」
「兩位小友,又見面了!」螢燭二人一轉頭便看見言莫虛拿著一把摺扇站在二人身後。
螢夜站穩身形,微微施禮。「莫前輩!」
螢燭頓時來了脾氣。「嘿!你他娘的跟蹤我們!我都說了,銀子我過兩天自會還你!你什麼意思?!」
言莫虛微微一笑。「小友何出此言啊?我哪有跟蹤二位?!」
螢燭眼睛瞪得老大。「那你他娘的怎麼會在這?!還說沒跟蹤?!」
言莫虛沒有回答,繼而話鋒一轉。「那你們二位是為何而來啊?!」
「你他娘的明知故問啊?!這不是為了還銀子來接榜單嗎?」
「那榜單從何而來啊?!」
「我他娘的從天星宗地上撿的啊,從哪來的…」螢燭說完立馬捂住嘴巴。
言莫虛苦笑著搖了搖頭。「這榜單是我那天丟棄在天星宗,誰知被你撿去。你說我怎麼會再此。」說著伸出了一隻手。
螢燭愣了一下,撇了撇嘴。一臉不情願的將手放在言莫虛手上。「幹嘛?!」
言莫虛一把將手抽回,一臉嫌棄的用手帕擦著手。「你幹嘛啊?!銀子啊!給我銀子!」
螢燭哦了一聲,從懷中掏出銀票遞給言莫虛。
言莫虛拿過銀票直接塞進懷裡。螢夜一臉疑惑。「莫……莫前……輩,你……你你不數……啊數數?!」
言莫虛不屑的撇了螢燭一眼。「這麼點銀票還用數嘛?!我看一眼就知道是多少。」
隨即又皺起了眉頭。「等了好幾天,這也太少了!」
忽然,言莫虛將手伸入螢夜懷裡掏出了那枚精美的小盒子。「嗯!這個還不錯,就當抵利息了!」說完轉身就要走。
螢燭一把拉住言莫虛。「等等!抵利息了?抵多少?!
言莫虛笑著轉過身伸出三個手指頭「三千兩如何?!」
螢燭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三千兩?你怎麼不去搶啊你?!你知道這是什麼嗎?就三千兩,最低十張金票。」
言莫虛一臉嚴肅。「五張!」
螢燭抱著雙臂看著眼前的言莫虛。「嘿!這麼能砍價!你他娘的怎麼不給我兩張呢!」
言莫虛趕緊轉身快步走開,手舉摺扇。「行!就依你,兩張。回去我就從借款中扣除。」不一會就消失在二人眼前。
這時,剛反應過來的螢燭放下雙臂,又看了看身旁無奈的螢夜,指著言莫虛消失的地方。「你他娘的奸商!奸商!你趕緊給我回來!」
螢夜搖搖頭拉住暴怒的螢燭。「師……師兄,算……算了!趕……趕緊回啊回天……天星宗吧!」
螢燭冷哼一聲點了點頭,螢夜叫出雛影。二人便打道回府。
同日御屍一脈大殿
孤語面紅耳赤的指著大殿下的兩個黑衣人和蒙面女子。「廢物!都是廢物!連兩個道士都打不過!他們人呢?人呢?!」
黑衣人嚇的趕緊跪在地上。「回……回大人,這兩個道士厲害異常,看裝束應該是天星宗的門徒,一個手拿大鎚,一個精通幻術。實在不敵。」
孤語氣的一掌將其中一個黑衣人打飛出去。「廢物!天星宗又是天星宗!次次壞我好事!那螢夜是天星宗最膽小怕事之人,凌兒你竟然打不過他?!真是可笑至極。」
這時,坐在一旁的幽婕忍不住開了口。「孤語,你教訓你手下的人我沒意見。這凌兒可是我手底下最得意的弟子,今要不是凌兒。別說金丹,我看你那雙生陰陽屍估計都拿不回來!你現在倒厲害起來了。」
孤語雙眼猩紅的指著幽婕。「你……凌兒哪裡是你的徒弟,明明是嬰肆慘敗后遺留下的『棄嬰』。禪嘯只不過是將凌兒年紀尚小,放在你這鍛煉鍛煉,還成你的愛徒了!」
幽婕輕蔑的瞟了一眼孤語。「我怎麼?我一個老婆子年過百餘歲,不管你說什麼凌兒就是我的徒弟,我是信任你這個後輩才將凌兒借給你!你現在說這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不是欺負我老婆子沒人?!我告訴你,我可不怕你!除了禪嘯還沒人敢和老婆子我這麼說話!」說完一拐杖砸在地上,地上瞬間出現無數道裂紋。
孤語瞬間變臉,滿臉堆笑的說道。「幽婕前輩!不要動怒啊,都怪晚輩口無遮攔。莫怪莫怪!」說著叫手下拿來一個精美的小瓶子。
孤語低三下四的將瓶子遞給幽婕。「還請幽婕前輩笑納!」
幽婕冷哼一聲,眼睛瞟了一眼凌兒。凌兒立馬會意,上前接過。
「凌兒!我們走!」說完,便大步向殿外走去。凌兒乖巧的跟在幽婕身後,偷偷的沖著孤語做了個鬼臉。
待二人走後,孤語吩咐手下將雙生陰陽屍帶下去,放置在無間獄。
隨後又叫來一個手下,吩咐了兩句,待手下走後露出一抹陰毒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