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被調戲的幸福
昏睡朦朧中,小乞丐感到一雙滑軟的手掌,在他身軀上的皮膚游來游去,如絲綢般輕輕撫摸按捏,軟軟棉棉肌膚接觸處,一股暖融融的溫流融入血管經脈,有說不出的舒服。那滑軟的手似有著無限的魔力,使得小乞丐神魂飄蕩,如在雲巔,飄來盪去,不願下來人間。
一個狐媚般的蕩漾聲音柔聲道:「小乞丐,別睡了,快快醒來。「那人見小乞丐,還是沒半點反應,就將小乞丐的腦袋枕在腿上,雙手掌心棉花糖般乳白色氣團,在眉頭額間,雙腮臉龐,揉來轉去,小乞丐感覺異常舒服愜意,頭枕處更是柔軟細滑、暖和若春,就更不想睜開眼去。
狐媚般蕩漾的聲音又喃喃響起:「手法應該沒錯、、、怎麼還不醒來、、、難道真的要喂口水才有效、、、」
「啊、、、、、、」一聽「喂口水」三個字,立馬從雲端跌了下來,一切美麗景色消散,眼前一片漆黑,向著無盡深淵跌落。小乞丐,如同不會游泳的孩童溺水,雙手亂揮、亂舞、亂抓,拚命想抓住一棵能救命的稻草。突然他手裡抓在了一處軟綿綿,一股安全感從心底湧起,眼睛慕然睜開,驅散了黑暗,眼前一片亮堂堂。
時間瞬間凝結,小乞丐看看映入眼帘的臉面,又看看小手抓住的綿綿軟,數秒后:「啊、、、、、、」,又是一聲驚叫,小乞丐如遭到電擊般,滾落一邊開去。
「你、、、你、、、是你。」小乞丐一臉驚愕之情,看著那人熔熔爛爛的鬼臉。原來此人正是吃餛飩只吃肉餡的鬼臉女子。
那女子裂開嘴角,鬼魅般吃吃輕笑道:「怎麼樣?是不是很驚喜、、、是不是很開心、、、是不是很想我呀!」她的聲音不復那種沙沙木木的怪調,而變得無限嬌媚,無比動聽。
小乞丐有些愕然,嫵媚動聽的聲音,如同一根羽毛拂過心弦,小心臟酥酥麻麻,整個人都快給那聲音溶化掉。但看著那張熔熔爛爛的鬼臉,心底又升起莫名的小發毛、小緊張。他定了定心神說道:「是大姐你呀,大姐你怎麼會在這裡。」
「哎喲喲、、、、、、你看我很大嗎?那裡大呀、、、怎可大姐來大姐去呼喚人家。你再這樣子,我可是會生氣的哦、、、」鬼臉女子嫵媚嬌嗔地調笑道。
小乞丐一愣,這女子的聲音,身段看起來確實不似大齡女子,但他還是強行解析道:「你比我大,當然得叫你大姐。」他目光斜斜,不敢直視那女子臉。就算他天不怕地不怕,但那熔爛的臉,實在是丑得無法形容,還是讓他極度不舒服。
鬼臉女子「咯咯」媚笑起來,道:「你不敢看我,可是嫌我生得太丑了?剛剛可還對人家毛手毛爪,這會就要翻臉不認賬了,這麼小就不學好,再長兩年,那可還得了?「
「不是、、、我、、、我、、、」小乞丐漲紅了臉,自知理虧,一時也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鬼臉女子笑語連連,一邊朝小乞丐走來,一邊說道:「人們常說道,男女授受不親,你既然吃過人家豆腐,又在人家身上毛手毛爪,這可是親密兩口子才能這樣子。事已經至此,你可對人家負責。」說著,伸手便伸手想拉小乞丐的臂彎。小乞丐縮身避讓。
「哇哇、、、你這個忘恩負義負心漢。人家好心救你,你卻吃人家豆腐,還毛手毛爪。做了事情,吃過豆腐,吃干抹凈,翻臉就不認賬。人家可是黃花大閨女,豆蔻年華,青春方始,你對人家那樣,你讓人家以後怎麼見人。哇哇哇、、、我的爹、、、我的娘、、、我怎麼這麼命苦,生了一副鬼臉、、、人見人躲、、、神見神憎、、鬼見鬼厭惡、、、哇哇哇、、、、、、」鬼臉女子,突然哇哇大哭了起來。
這一哭,哭得天地失色。
這一哭,哭的梨花帶雨,
這一哭,哭的楚楚可憐。
小乞丐見她哭得真切,哭得悲愴,哭得傷心,哭得可憐。想想她的鬼臉,一個人長成這樣子,還是個女子,也確實夠可憐的。於心不忍,就拉拉她的衣角,勸解說道:「別哭了,我不躲你,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鬼臉女子立馬止住哭聲,挽住小乞丐的手嬌笑道「嘻嘻嘻、、、真的,你可不許反悔。」翻臉比翻書還快。
「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那有反悔的。」小乞丐信誓旦旦說道。
鬼臉女子突兀在小乞丐臉上親了一口,戲言道:「如今你我有了肌膚之親,你我就是兩口子了,你就是我的小郎君,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以後我就是你的人了,你去那裡我就去那裡。」
小乞丐神色大變:「別別別,我還小,做不了你的郎君,而且我還是個小乞丐,養不起老婆。你別跟著我。」
「你是不是嫌我丑、、、」。怪臉女子挽住小乞丐臂彎的玉手,開始用力掐起他的皮肉。
「不會、、、怎麼會嫌棄你,不然咱們也不會挨著這麼近,你說是吧?」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小乞丐感受手臂皮肉傳來的陣陣巨疼,也不敢多說半個不字。何況他還真害怕鬼臉女子又哭鬧起來,他最怕別人的哭聲,尤其是女人的哭聲。
「真的?我不信,除非、、、、、、」她的嘴角眉梢婉轉,繼續嬌嗔道:「除非你親我一口,我就信你。」
小乞丐,心裡嘀咕,看著鬼臉女子的尊容,實在是沒法下口呀,不噁心嘔吐,已是人類忍耐的極限。
鬼臉女子,看著小乞丐那副想逃避又不敢逃避,啞巴吃了蒼蠅也說不出來的模樣,她心裡早就樂開花,吃吃發笑調侃道:「剛剛不知道說誰是男子漢大丈夫,連親一下我這小小女子都不敢,丟不丟人。」
「親,就親。」小乞丐被鬼臉女子言語一激將,頓時荷爾蒙飆升,定要維護雄性動物好勝、不怕死的自尊心,一口就朝鬼臉女子親了過去。
也不知道是用力過猛,還是小乞丐沒經驗。他沒頭沒腦的一口下去,竟然咬中了鬼臉女子的鼻子,一塊皮肉都被咬了下來。小乞丐將口中的異物吐到手裡一看,又看向鬼臉女子陰顯缺少一塊的鼻子,懵立當場。
鬼臉女子感覺鼻尖一涼,又看著小乞丐吐在手心的「皮肉」,玉手摸了下鼻尖,吃吃地笑了起來,笑得前仰後合,笑得花枝亂顫。
笑著笑著,她抓住臉皮用力一撕扯,整張臉皮,都被撕扯了下來。
神奇的一幕發生了,沒有血肉模糊,沒有鮮血橫流,連小乞丐自己都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驚奇的嘴巴張成個豎雞蛋形狀。
鬼臉皮撕下后,一個豆蔻年華,陽光般陰媚,春花般靚麗的俏臉呈現了出來。黑漆漆的雙眼,古靈精怪地閃動,吃吃媚笑、讓人如沐春風,她笑問道:「看傻了吧。驚不驚喜、、、好不好看、、、開不開心、、、咯咯嘻嘻嘻、、、、、」
「你、、、你、、、」小乞丐又是一陣無語。「哼、、、!你耍我,不跟你玩了。」小九九轉過身去,竟然發起小孩子脾氣。
鬼臉女子用手肘碰了碰小乞丐的後背說道:「別生氣嘛,我只是逗逗你玩的,消消氣。」「哼!」小乞丐又是一聲悶哼,又是一個擰身,不想理睬鬼臉女子。
「要不,我把著鬼臉送你,讓你來嚇唬嚇唬我。這樣咱們就扯平了」。她邊說,邊將鬼臉皮往小乞丐臉上套了過去。
小乞丐連忙閃身躲開,不停罷手說:「別,別,我不要。我才不要。」
鬼臉少女吃吃笑個不停,不依不饒:「來,讓我看看鬼臉小乞丐。」又撲了過來。
一個躲,一個撲,兩人在石洞嬉戲笑鬧了起來。
小乞丐氣喘噓噓,連連求饒:「別追了,別追了,我認輸,我認輸、、、、、、」
鬼臉女子氣定神閑,意猶未盡嬌媚笑道:「不戴也行,那你得給我打三下手板,給我解氣。」
「好,好,我寧願給你打三下手心!」小乞丐心思,陰陰是我生氣,卻成了讓她解氣,天道不公,天道不公呀!
小乞丐癱坐在地,乖乖伸出手心。鬼臉女,撿到根樹枝,輕打了數下自己手心,試試力度,高高舉起嬌聲道:「不許躲!」
小乞丐回應道:「好,絕不躲。」啪!一股烈痛從手掌傳來,小九九咬牙才沒發出聲。
「很疼吧!」鬼臉女問道。
小乞丐回道:「不疼!」男人嘛,一輩子也不應該喊疼。
小乞丐伸著手掌,心裡預期接下來的疼痛。但鬼臉女揮動樹枝,只輕輕敲了兩下,說道:「好了,我解氣了,饒了你這次吧。」
小九九長舒一口氣,撲到草窩上,躺了下去,大喘粗氣。休息了一會,小乞丐眼光光看著洞頂說道:「我昏迷暈厥時候,是你幫我療傷的吧,謝謝你。」他知道自己昏迷受傷了,也知道這個鬼臉女替自己療了傷。
「我還以為你是個死人呢,現在知道誰對你好了吧。」怪臉女拿出一塊口香糖般的東西,揉搓拿捏地修補鬼臉皮的鼻子。
「你怎麼找到這裡的。」小乞丐又問道。
「我本來要找一個大惡人的,在外面看道這裡飄出煙氣,就過來看看,誰知道進到洞里,見到你撲街在這裡。」鬼臉女說道。
「你要找大惡人,大惡人,什麼樣的大惡人。」小九九好奇地問道。
「那大惡人,自稱萬花大仙,專幹壞事,專欺負女子。他還竟然敢動我們煙寒水宮的門人,我定然讓他腐骨蝕髓、形神俱滅。」鬼臉女突然臉色冷了下來,冷冷說道。這時她已經將鬼臉又戴到臉上,看起來像索命女鬼,勾魂女無常。
小乞丐心想,萬花大仙?不就是破廟的婬魔。那婬魔那麼厲害,我還是勸她別去找他,以免受到傷害。小九九正欲開口說話時候,洞外遠處傳來一道聲音:「煙寒水宮的臭娘們?本大仙就看看,你們有何能耐,敢用如此大的口氣說話。」那聲音開始還很遠,每說一個字便近一段,一句話說完,已經到了洞口。
洞里陰風飄過,一個人影出現在火堆旁。那人竹竿般身長,方方的長臉,圓圓的耳廓,毅然如同一個木頭雕成的。
鬼臉女坐在原地不動,媚聲媚氣說道:「萬木道人,怎麼只有你一個人,你弟弟呢?我這裡不缺柴火,何況你這塊木頭燒起來臭臭,還不配當柴火。目前,我只想砍下你弟弟頭,當皮球踢著玩。」小乞丐,見突然出行了個木頭人,趕緊從草窩爬了起來。
萬木道人瞟了一眼小乞丐,似乎心領神會,嘴角拉起陰森森說道:「不愧是煙寒魔宮的小娘們,真懂得享受。長得奇醜,也不忘這荒郊野嶺的山洞搭個婬窩,找個稚童在此婬歡作樂一番。」。
鬼臉女也不生氣,媚笑柔聲道:「此間樂,可是畢生能忘。獨樂樂,不若眾樂樂,既然萬木道人進來了,那麼、、、、、、咱們一起來、、、樂樂唄!」話音落下后,鬼臉女將纖纖玉手放到嘴邊,做了一個飛吻的手勢,隨著她飛吻的手勢指向萬木道人,幾道銀線從怪臉女纖纖玉指飛出,分別射向萬木道人雙目、胸口。萬木道人,知道這些陰線的厲害,不敢硬解,閃身避開。陰線打到萬木道人身後的石壁上,石壁如同生石灰遇到水一般,「滋滋」作響升起縷縷熱煙,不一會石壁化成粉末。
就在萬木道人閃開身形,躲避銀線,讓出洞口位置的瞬間,鬼臉女一手抓住小乞丐衣領,拎小雞似得帶起小乞丐飛身出了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