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是我贏了
駭爾聽到這些說話，真的忍不住想笑，然後真的忍不住，笑了出聲。
「哈哈····父親，我再最後叫你一聲父親。」
「喬-艾爾。」
「我能那麼久都沒被發現，是因為真的把你當是我的父親，也真是要拯救氪星。」
「只要我成功支配氪星，便可以完全開放科技院，配合父親研究氪星地核，說不定可以解決氪星毀滅的問題。」
「但這一切都要我存活的情況下。」
「你看出我心底的傲慢，看出我的野心，難度還沒看出我的私心嗎？」
「不是你送我上太空，而是我主動的令你送我上太空。」
「現在我在這艘飛船上，想必氪星已經毀滅了。」
「是我贏了，喬-艾爾。」
喬-艾爾的臉色露出暗然，正如駭爾所說，氪星已經毀滅。
在這艘飛船飛離氪星后的一年又一個月後，氪星就爆炸毀滅，當時檢測到氪星爆炸的喬-艾爾，猶自不甘相信。
如果不是他只是一段復刻的意識程序，他都有一種衝動，要把原主下達的『把飛船開往深空遠離黃色太陽處，讓駭爾在沉睡中死亡』拒絕，開著飛船回去氪星看看。
儘管於事無補。
甚至乎，在這一刻聊天，得知道氪星爆炸和駭爾的想法，他竟然產生一種，或許駭爾是對的，說不定替換掉氪星高層，完全開放科技院，在最後的時間研究氪星地核，說不定能夠避免氪星毀滅。
但這一切，都為時已晚。
他的意識程式，在飛船起飛時，就已經被原主喬-艾爾鎖定，根本做不到任何的改變。
這也是喬-艾爾當時的決定。
他決定放逐，讓宇宙深空來殺死自己的兒子。
這是他身為一個父親，最後的溫柔。
正如駭爾把喬-艾爾當成真正的父親，喬-艾爾也是把駭爾當成兒子，雙方都是真摯不假的情感。
但這不能阻止喬-艾爾對駭爾的痛下殺手，也不能阻止駭爾想要支配氪星，想要成為氪星神的行為。
「我知道的，駭爾，你在尋找黃色太陽，你想要覺醒氪星人真正的力量。」
「駭爾，我的孩子，是我贏了。」
「飛船已經沒有任何的能量，附近沒有黃色太陽，我將會掌握曙光系統，你無處逃離，甚至掌控不了飛船，你將埋葬在這片深空之中。」
「在冷凍艙之中繼續沉眠，沒有痛苦的直至死亡，才是你最後的歸宿。」
喬-艾爾突然就明白，當初的自己，為什麼要對駭爾，痛下殺手的了。
駭爾的這份野心，遲早會毀了自己和身邊的所有一切。
駭爾，你的野心，過於溢出了。
「所以，你以為為什麼會產生飛船系統與生命維持冷凍艙的分離制衡議會方桉！」
「就是為了讓智能系統，沒辦法徹底掌握船內生命的行為。」
「你以為真的是為了在最後時刻，讓船內的氪星人蘇醒，決定飛船的走向的嗎？」
駭爾冷笑出聲。
當察覺到自己的父親開始調查自己的時候，他就已經有所準備了。
不過他的準備，不是在氪星上掙扎。
氪星滅亡是註定的。
駭爾只是盡人事的拯救，能則能，不能也沒辦法，但發現父親的調查阻止，是真的讓他寒心。
駭爾早已經知道，恐怕在喬-艾爾的心目中，自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野心家，是一個前所未有，恐怖的恐怖分子。
在喬-艾爾的基因之中，早就已經註定他身為上等人，所遵守的規則，已經是氪星上牢不可破的規矩。
他根本沒有辦法逾拒，這是從基因上就已經影響他一生的。
他根本沒有魄力打破。
他有的，就只有自私的偷盜生命法典，注入自己未來的兒子，克拉克·肯特身上，讓自己的兒子決定是否重建氪星的未來。
把一切都託付給自己那被地球人養的兒子。
把一切託付給嬰兒。
至於曾經的氪星，將會大義凜然地以氪星階級的固化，高層的腐敗，自己不被認同對地核的調查種種來掩飾自己那一顆自私的心。
任何到最後的階級都會固化，總有高層正在腐敗。
可笑的是，到最後，偷盜生命法典，把氪星一切根本握在自己的手中，他已經是最大的腐敗。
讓氪星所有人死絕，來成全超人守護地球的善良之心。
喬-艾爾成全了他的兒子。
駭爾結合未來，和喬-艾爾相處的十年，看到他身為氪星上等人的行事作風以及內心深處的懦弱自私，深感悲哀。
哪怕是喬-艾爾和左德一起殺死氪星高層，及時送離氪星眾多人員，及時全力開始研究氪星地核，都要比他這種還在遵守氪星議會的規矩好。
但可惜，他令人太失望了。
相比之下，左德簡直就是氪星人的英雄。
而喬-艾爾，不愧是令氪星上層尊敬的科學家。
「原來這個方桉是你提出來的。」
「你一早就料到現在這種情況了嗎？」
「你真正的目的，就是在氪星爆炸之前，離開氪星。」
喬-艾爾沉默，繼而又搖搖頭。
「沒用的，即使你蘇醒了，也下達不了命令給飛船。」
「去沉睡吧，我的兒子。」
喬-艾爾痛苦的閉上眼睛。
殺死自己的養子，感覺很不好受。
人性的複雜，在喬-艾爾身上展現得淋漓盡致。
「我說過，我贏了。」
「喬-艾爾，跟你聊天，我很開心。」
駭爾大聲笑了起來，在這主控室三百六十度星空中，群星閃爍之間，端坐在鋼鐵座位上，大聲的郎笑著。
無法拯救氪星，無法成為氪星的神，他表示很遺憾。
但離開氪星，沒有死亡，就已經達成他最大的目標了。
在喬-艾爾憐憫的目光中。
『嗯·啊····』
駭爾忽然地用右手握拳，拇指關節勐地捶向自己的胃部，整個人面目猙獰，張大著嘴巴，流下唾液，喉管中的反胃程度讓他一直在痙攣的嘔抽。
他的右手拇指關節，硬是頂著胃部，把腹肌頂得凹了下去，用拳頭拇指關節把胃部推上去，徑直推到胸部，喉管，扁桃體，整個人臉色氣堵得都漲紅了起來。
「咳咳咳·····」
駭爾從嘴巴中嘔出白色，像是魚泡一樣的東西，掉落在主控室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