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守護
那個夜晚,令沈若一生都難以忘記。她緊閉上大門,一個人躺在床上,打開音樂盒,反覆地聆聽著音樂。在不知不覺中,進入了夢鄉。
一大早,沈若被敲門聲驚醒了。
沈若以為是媽媽回來了,翻身下床,迫不及待地去開了門。
令她失望的是,沒有看到母親的身影。有一輛房車停在外面。一個身穿筆直西裝的中年男人,叫著她的名字。
「小若,我是舅舅。你媽她好長一段時間都不會回來,她讓我來接你。哦,這是你媽媽給你的書信!」他從兜里摸出一封信來。
沈若仔細打量了眼前這個人,神情與母親十分酷似。她看到書信上面,的確是母親的親筆信。
沈若上了車。她透過車窗,意外看到那個男生在不遠處沖她微笑,揮手。原來,那個男生擔心她一個人的安危,一直在外面默默地守護著她。
「我會回來的,我一定會回來的。」沈若在心中默默地吶喊。
車子駛進了川流不息的車道中。沈若整個小身板,窩到座椅上,昏昏欲睡。
許久,車子進入了岔道。一棟棟豪華的別墅在眼前掠過,令她清醒過來。車子最終停了下來。
沈若從車上下來。她好奇地打量著眼前這一切,似乎在夢幻中一般。
舅舅帶著她走向了大廳。大廳里的幾個人目光齊刷刷地看向沈若。
一個頭髮花白的婦人,滿臉慈祥。沖沈若一招手:「若若快過來,讓姥姥好好瞧瞧。」
沈若遲疑了一下,走了過去。
沈太太一把摟過沈若,心肝寶貝地叫著,眼淚流了出來。
身旁一個打扮時尚的女人說道:「媽,先讓沈若去洗個澡,換件像樣的衣服。」
沈太太這才鬆開了手,用手絹擦了眼淚。
「就是,像個乞丐一樣。」舅舅的兒子沈鴻飛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
「若若,我是沈月。他是我哥,沈魔頭。」一個與沈若年紀相仿的丫頭跳到了她跟前。
沈若猜到這個說話的女人一定就是她的舅媽了。她恭恭敬敬地叫了一聲「舅媽」。舅媽沖她笑了笑,
玉嬸帶沈若去洗澡,拿了沈月的一套新衣服,讓她換上。
沈若本想把自己的衣服洗了。誰知玉嬸一皺眉:「表小姐如今已經成了這個家庭的一員,破爛的衣服就別穿了,穿出去會讓人笑話。太太和大少奶奶看著心裡也會不舒服的。」
沈若看著玉嬸把自己的衣服扔進了垃圾桶里,心裡很不是滋味。
沈太太說沈若今後的生活起居,由玉嬸專門來負責。
家裡其他的雜活,讓別的傭人來做。大家對她的提議毫無異議。看來沈太太在家裡挺有威望的,說話也有份量。
玉嬸為沈若收拾一間空房出來。而沈月卻嚷著要和沈若一起住,卻沒有人理會她。
「若若,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家了。有什麼需要跟舅媽說,舅媽一定滿足你,可不要把我們當成外人。」在餐桌上,舅媽一邊說著話,一邊熱情地為沈若夾菜。這讓沈若心裡非常感動。
「我媽把心都給你了。」沈鴻飛不滿的囔著。
「大哥哥,我……」
沈鴻飛打斷了她的話:「別叫我哥,我可不是你哥。雖然咱們同姓,但外人畢竟就是外人。你別以為在一個屋檐下就是一家人!」
「鴻飛,閉嘴!」舅媽瞪了他一眼。
「為什麼要閉嘴?我說的話,雖然難聽了點,卻是實話。」沈鴻飛絲毫不買帳。
沈若十分難過,大廳里的氣氛沉悶,誰都沒有說話。
沈太大放下筷子,和顏悅色對沈若道:「這屋裡太悶了,陪姥姥出去走走。」
沈若放下筷子,同沈太太一道出去了。
「媽,是鴻飛不懂事,跟您添堵了。」舅媽在後面急切地說道。
一出門,管家開了車過來。他為沈太太開了車門。
「若若,上車!咱們去吃好吃的!」沈太太似乎忘記了剛才的不快。
到了餐廳,剛坐下,服務員殷勤道:「林董,您要吃點什麼?」
「若若,你來點!」沈太太寵溺地把菜單給到沈若,渾然忘記了她還是一個八九歲的孩子。
服務員好奇的目光看著沈若。沈若伸出小手,接了過去。翻看了一下,用了一口流利的英語,點了兩個菜,兩個飯煲。
「就兩菜?」沈太太問。
「姥姥,我們一人吃一個菜,這樣才不浪費。」沈若笑嘻嘻地說道。
「嗯,好像有點道理。好吧,就按若若說的辦,加兩杯飲料。」沈太太心情大好。
很快,菜端了上來。一個清蒸魚,一個糖醋排骨。
沈若的肚子已經餓得呱呱叫了。她咽了咽口水:「姥姥,可以動筷了嗎?」
「當然!餓了就吃,在姥姥面前不用拘束。」沈太太率先夾了一塊菜,吃了起來。
沈若餓了一整天,狼咽虎吞,把一盤糖醋排骨一掃而光。
「再來一份嗎?」沈太太淚光閃閃。
沈若咕嚕嚕地喝著飲料。「不了,姥姥,我已經吃撐了。」她用手摸了摸自己圓鼓鼓的小肚子。
「若若,姥姥帶你去逛商場。」她讓管家去結了賬。
走出餐廳,對面來了一對母子。這讓沈若一下子想起了自己的母親。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停下腳步來。
「姥姥,我想媽媽了!你能不能帶我去見媽媽?」
沈若的乞求,讓沈太太心裡難受。
「若若,你媽媽暫時不能見你。姥姥也束手無策!」
「我不管,我就要媽媽!」沈若畢竟是個小孩子,她突然任性起來,不管不顧地大哭著,引來許多人的關注。
「想哭就痛痛快快地哭一場吧!」沈太太摟了沈若,鼻子發酸。
「請姥姥告訴我,媽媽到底犯了什麼錯,現在怎麼樣了?」沈若停止了哭泣,一雙眼睛紅腫。
「若若,姥姥只想說的是,你媽媽的案子十分棘手,你姥爺這段時間都在為了她的事情而奔波……」沈太太嘆氣。
「真的嗎?那媽媽是不是很快就會回來了?」沈若抬起頭,淚眼朦朧,滿懷希望。
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