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惡作劇

管家左右為難，一邊是小少爺，一邊是表小姐，兩個都是太太的心頭肉。誰都得罪不起。

車子開到了地下車庫。管家與沈鴻飛一起走進了大廳。

一家人都在盼著他們回來。當看到只有沈鴻飛一個人回來了，沈太太問道：「若若呢？」

管家忐忑不安。「太太，小少爺說他肚子不舒服，我就送他去了醫院。」

「兒子，你肚子不舒服，現在感覺怎麼樣了？醫生怎麼說的？」大少奶奶急忙問道。

沈鴻飛皺了皺眉頭：「媽咪，您是知道的，從小到大，我最怕的就是去醫院。半路上當逃兵了。」

「這怎麼可以啊？有病得醫，不能硬撐，你這孩子……」

沈生生對管家說道：「都這個點了，兩個丫頭還沒有回來，趕緊出去找找。」

管家飛快地跑了出去。

大廳里突然安靜下來。一家人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沈若與沈月好不容易擠上了車。沈月摸了摸書包：「糟了，我沒帶錢。若若，你身上有沒有？」

沈若不慌不忙地從書包里掏出一個小錢夾，那是用紙疊的。打開一看，興奮不已。「有幾個硬幣。」她擠到前面，把硬幣扔了進去。

車子不時地顛簸著，沈月發出一聲聲驚呼來。「月月，你抓住我。」沈若一隻手拉住了她。另一隻手扶了扶手。

聽著廣播報著站台的名字，沈月大叫：「完了，完了，我們方向坐反了。」

車子停了下來，已經到了終點。沈若拉著沈月跑了下去。四處空蕩蕩的，靜寂得可怕。沈若再也忍不住了，咯咯地笑了起來。

「這下怎麼辦？你還笑得出來。」沈月氣得直跺腳。

「還能怎麼辦？往回走唄！」兩人往回走。

這時，路邊有個乞丐，突然竄了出來。「行行好，給點吃的。」兩人嚇得跳了起來。

「你這是要嚇死我們的節奏啊！」沈月捂了胸口，埋怨道。

沈若拿出手中最後一個硬幣，放進了他的碗里：「我就這麼多了，你自己去買吧！」

沈月一把拽過沈若：「沈若，我不得不鄭重地提醒你，不要濫好心，放眼望去，滿大街都是乞丐，他們是一種職業，好吃懶做，專門出來騙錢的，你可不要上了他們的當。」

沈若很驚訝，對她的話，半信半疑。「如果不是有困難，走投無路，誰會出來乞討啊？除非是瘋了。」

「愛信不信。我問你，身上還有錢嗎？」沈月大聲問道。

「沒，沒有了。最後的一個也給他了。」

「完了，這下徹底完了。我們沒錢，怎麼叫車？」沈月一語說中了要點。

沈若四下看了看，驚喜道：「前面有個公用電話亭，給姥姥打電話。」

兩人興沖沖地跑了過去。一拿起電話，才知道，線已經斷了，好久沒有人用過了。

「我們再找找別的吧？」沈若不氣不餒。

最終，她們找到一處完好無損的電話亭，撥通了電話。

沈太太急切地問道：「若若，你跟月月在一起嗎？怎麼還沒有回來？」

沈月接過電話，向沈太太哭訴著，說了大概方位。

「你們原地不動，馬上讓管家去接你們。」沈太太安慰她們。

掛了電話，沈月哭得很傷心。嬌生慣養的她，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委屈。

沈若在一旁自責：「都怨我，如果你不是為了等我，就不會有這種事情發生了。月月，從明天開始，你不要等我了。」

沈月聽了，更加哭得厲害。「別的同學都不理我，連你也不想理我了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不想連累你。」

沈月一下子蹦了起來。「都是姐妹，說什麼見外的話？」她破涕為笑。

好不容易，一輛黑色的車停在了她們面前。

「管家，你幹什麼去了？我一定要讓爺爺扣你的薪水。」沈月很生氣。

「小姐，表小姐，實在對不起，我來晚了。」管家小心地賠不是。

沈若一拉沈月：「又不是故意的，就算了啦！」兩人鑽進了車。

當兩個人灰頭土臉地走進了大廳。眾人的目光落在了她們的身上。沈鴻飛當場沒有忍住，開心地大笑了起來。

沈家夫婦十分平靜。「去洗澡，再來吃飯。」

沈月抱怨道：「今天不知道為什麼，運氣這麼背？」

「誰讓你跟那個掃帚星在一起的？」

「兒子，不許亂說話。」舅媽喝斥他。

「本來就是。一出生，就害得家裡的公司破產。先害死了自己的父親，接著又害得自己的母親坐牢，接二連三地發生這種不好的事情，不是掃帚星是什麼？」沈鴻飛數落著。

「啪！」一個東西飛了過去，砸中了沈鴻飛的腦袋。原來是沈若的舅舅把一個打火機扔了過去。

沈鴻飛一摸腦門，手上染了鮮血。他不可置信地說道：「的爹，你為什麼砸我？」

「誰讓你口無遮攔的。」舅舅恨鐵不成鋼。

「可我說的都是實話。」沈鴻飛頂嘴。

「誰告訴你這些的？」沈太太突然發怒了。這樣的事情，他們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沒想到，竟然從沈鴻飛的嘴裡說了出來。如果不是從大人那裡聽來的，誰信。

舅媽看到沈太太生氣了，安撫道：「媽，你看，孩子也受到了懲罰，頭上還流著血呢，這次，要不，就算了。」

沈太太沒有說話。沈鴻飛被她母親按在地上跪著認錯。

沈若從樓上下來，頭髮還濕轆轆的。「姥姥，姥爺！」

沈生生看到沈若，一掃臉上的陰霾。「若若，告訴姥爺，今天在學校，還跟上老師的講課進度嗎？」

「跟得上。其實這些功課，媽媽早就教過我了。」沈若無比自豪。

沈月沖她使眼色。沈若這才看到跪在地上的沈鴻飛，不用問，肯定是說了她壞話，被罰了。

「不過，有一兩道題，沒怎麼弄明白。我想讓沈鴻飛幫我解析一下，不知道，可不可以？」

舅媽接過話題：「當然可以。你哥哥的成績可是全年級第一的。你總算找對人了。」

沈太太嘆氣：「要做題，先填飽肚子再說。開飯！」

一場即將爆發的家庭大戰，就這樣，消失於無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