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溺水
自從沈若說了那番肺腑之言后，沈鴻飛安靜多了。也不再找沈若的麻煩，挑她的刺，日子總算趨於平靜。
沈太太告訴沈若，媽媽的案子，律師已經儘力辯護了。無心之過，免除了死刑。沈若紅了眼睛，接受了這個事實。她問道：「姥姥，您就告訴我，媽媽她到底誤傷了誰？」
沈太太及時地把話題扯開了。
沈若覺得同桌很是奇怪，每次都默默地注視著她。當她看過去的時候，他總是不經意地移開了目光。
「漢堡，最近你好像話變得少了？是不是有什麼心事？」沈若問。
「沒，沒有啊！」盧德堡紅了臉。
沈若沒有再問了。對方不肯說，她不會花心思再問。
經過一年的補習，沈月以優異的成績擠進了全班的前三甲。這讓家裡人高興不已。
「咱們家月月總算是開竅了。」舅媽自豪地誇獎。
「有什麼好稀奇的。如果不是小沈若，就憑她，想順利畢業都難。」沈鴻飛一語驚人。
「你不是老與她對著幹嗎？這會兒，反倒說別人的好了？」舅媽想破頭，也想不明白。
沈月連連點頭：「的爹，媽咪，哥哥說得對極了。這一年，都是沈若在悄悄地幫我補習功課。我的成績才噌噌往上漲。不然，我還在倒掛呢？」
「她總算做對了一件事情。」舅媽很是不屑。看來，對沈若的好，都是裝出來的。
「媽咪，您往後可要對沈若好點。她可是我的良師益友。」沈月摟了舅媽。
「瞧這孩子說的，哪樣好東西沒有讓她與你們一起分享啊？只是她一來，就搶了你哥的風頭。」舅媽十分不滿。
「願賭服輸。媽咪，以後，您不要說這樣的話了。」沈鴻飛難得幫沈若說了一次話。
轉眼間，到了高三，學習任務日益加重，時間短暫且緊張，沈若獨一個人悠閑。
「芳心，倩倩，你們過來！」沈若沖她們招手。
「等會兒，我有一道題，沒有算出來。」劉芳心說道。
趙倩楠湊了上來：「若若，你要發表什麼言論？」
「馬上快要假期了，你們有沒有想好去哪玩？」沈若眨著眼睛問道。
「咦，還以為你說什麼呢？你看我們，個個整天練題，已經焦頭爛額的了。哪裡還有心思，想著到哪兒玩呢？快要高考了，得拿出最優異的成績，來說話。不然，零花錢都得泡湯了。」趙倩楠唉聲嘆氣。
「你不是平時攢了不少私房錢嗎？」沈若知道，劉芳心與趙倩楠的家世都不錯。
「沈若，私房錢只能存，不能拿出來用的。到了有急用的時候，才會拿出來。而零花錢嘛，多多益善。這高考的成績至關重要。家裡人還要看這個，決定我未來的路該怎麼走？」趙倩楠耐心地為沈若解釋。
「有家裡人關心真好！」沈若嘆了一口氣。
趙倩楠用手碰了她一下：「呃，該不會引起你的傷心事了？」
「不會。我早被人打擊得體無完膚了，也不在乎多這一次。」沈若笑了笑。
「你們在討論什麼？」劉芳心湊過來。
「假期上哪兒去玩？」沈若問。
「對不起啊，若若。我的假期已被安排得滿滿的。下次，以後有的是機會。」劉芳心十分抱歉。
「行，早在我的預料之中。」沈若一點也不意外。
下課鈴響起，沈若與兩個好友走出了教室。
有一個男生跑了過來，靦腆叫道：「沈若同學。」
沈若一回頭：「我是，什麼事情？」
「聽說你的數學很好，能不能幫我看看這道題，怎麼做？」
沈若接過題，為他耐心地解答著。那個同學歡喜不已：「原來這麼簡單啊，你的思路真的很不錯。」說著，跑開了。
劉芳心說道：「他不會對你，有意思吧？」
「就是，難道一個班的人都不會做這道題？」趙倩楠也說出心中的疑惑。
「你們是不是想多了？」
後來，那個男生有意無意與沈若來個偶遇什麼的。
「沈若，你以後能不能抽出一點時間來，為我輔導一下功課，惡補一下，行嗎？」
「不行，沈若她沒空。」劉芳心掐斷了他的念想。
沈若沖她們做了一個鬼臉。
「對付這樣的人，要狠，准。不讓留有念想。」劉芳心叮囑道。
「行，我記住了。可是，人家並沒有說喜歡我呀？這樣，會不會太武斷了？」沈若嘀咕著。
「騙的就是你這樣無大腦的小女生。」趙倩楠也開口了。
兩人輪番轟炸沈若，讓沈若徹底地不吭聲了。
假期終於來了，這對貪玩的沈若來說，可是一個放鬆的機會。她與沈月約好了去海灘邊玩。
只是，意外來得令人猝不及防。
兩人坐在海灘邊的岩石上，欣賞著遠方的潮水與日出。
「海天一線，這日出好美呀！」沈若稱讚道。
「你慢慢欣賞，我去撿貝殼！」沈月說著，跳下了岩石。
「貝殼有什麼好撿的。這快漲潮了。注意安全。」沈若提醒她。
「知道了。」沈月應了一聲。
沈若太專註於日出了，根本就沒留心沈月。
沈月不小心被一個海浪給捲入了海里。她嘴裡嗆了一聲，整個人頓時天旋地轉的。
「救，救命！」沈月揚著雙手，奮力掙扎。
此時，海灘上的人寥寥無幾。
沈若在潮水聲中，似乎聽到了沈月的聲音。她扭過一看，沈月不見了人。再仔細一看，有兩隻小手在海面上揮舞，眼看著快要沉下去了。
沈若來不及多跳，縱身跳入了海中。
「月月，我來了。」沈若奮力地游到了她跟前。
此刻的沈月恐懼不已，看到了沈若，就像是見到了救星。緊緊地拽住了沈若。嬌小的沈若不堪負重，兩個人一起沉向海底。
沈若快要失去知覺時，突然想起自己的媽媽。她不能死，不能讓媽媽傷心難過。
「月月，放手。這樣，我們兩個都會沒命。你抓住我的皮帶，好不好？我一定會帶你上岸的。」沈若大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