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天堂與地獄
【金手指發放:薛定諤的能量場
次數:每日使用一次,時間:每次一分鐘。】
許明月一腦門問號:「什麼叫薛定諤的能量場?」
【敵人對你越恐懼,感受到的力量越強大】
「……」
「說白了就是只能嚇唬嚇唬人,沒有殺傷力,而且要是嚇不跑敵人,搞不好弄巧成拙,被人反殺了,是吧?」
許明月翻了個白眼。
【是的宿主,您的智商很高。】
許明月氣不打一出來,陰陽怪氣道:「我謝謝你哦!」
別人的系統要什麼給什麼,她的系統,純粹是來尋仇的。
我上輩子肯定欠了系統很多錢,這是許明月迷迷糊糊睡著前的唯一想法。
繁花城離平都山只有路途並不遙遠,但是直到暮色四合,她們才看到繁花城氣勢恢宏的城門。
「師兄。」許明月跳下馬車,看著近在遲遲的城鎮,簡直要熱淚盈眶。
楚硯這個不靠譜的大少爺,竟然帶著他們走反了方向,兩個時辰的路程活生生走到傍晚,她餓的眼冒金星,顫顫巍巍道:
「下次你不要帶路了,我怕我沒命回去。」
楚硯從車裡探出個腦袋,臉色微紅,顯然是不好意思:「好了好了,我承認,之前是我帶錯路了,下次絕對不會錯了。」
「哎呀。」宋嫣然捧著臉嘆了口氣,「師門前途堪憂啊!」
三人馬不停蹄到了瞭望台,隨便拉了個小弟子想問問那兩個人的蹤跡。
「什麼?師兄不在!」宋嫣然一臉驚訝。
瞭望台的小弟子同樣一頭霧水,試探著說道:
「晚輩並未見到幾位前輩的蹤跡。」
「你們說師兄去哪了?」宋嫣然的聲音猶帶著疑惑。
「奇怪,發出去的傳音符也沒有回應。」
楚硯滿不在乎道:「可能被什麼事耽擱了吧,我們自己一樣可以啊,不就是解決個邪魔歪道。」
許明月嘆了口氣,又少了兩個幫手。
一夜無眠,三人一大早就起來分工。
楚硯拿著把花哨的檀香扇,做作的扇了幾下,端坐在美人靠上,休息了一晚上,一臉神清氣爽。
他對面的宋嫣然掃了眼三人,迅速安排好了行程。
「根據消息,大概從三個月前,城中開始有百姓出現昏迷不醒癥狀,這些人神識尚在,跟睡著了毫無兩樣,只是日漸消瘦,直至死亡,如今尚有八個人仍在昏睡,我們先分頭去看看情況。」
宋嫣然喝了口水,接著道:「這東西,我初步懷疑是食魂煞,而且是一個品階較高的食魂煞。小師妹你跟著師弟你去城東,我去城西,繁花城內都是凡人,盡量避免使用武力,都沒問題吧。」
「師姐。」許明月弱弱道:「為什麼我要跟師兄一組。」
楚硯不樂意了,這傢伙竟然還敢嫌棄自己!
「能跟本少爺一起,你就偷著樂吧!」
宋嫣然嘆了口氣,有些無奈。
「師妹呀。」她拍拍許明月肩膀,「食魂煞這東西,我也沒真正見過,只是聽師父說過一次,他詭計多端,千變萬化,你跟著師弟安全一點,畢竟他是我們幾個中唯一一個突破築基的。」
「……」
許明月決定抱緊反派大腿。
繁花城是這附近最熱鬧的城池。
走在喧囂的長街上,入目遍是綠瓦紅牆,飛檐翹角,商鋪招牌旗幟高高飄揚的旗幟,車馬粼粼而來,人行川流不息,無一不顯示著盛世民眾的自得其樂。
而二人走過繁華的城中心,踏進城西那一刻,就像是走進了另一個世界。
破舊的房子,滿地的泥濘,蚊蠅亂飛。
一街之隔,天堂地獄。
他們去的最後一戶人家在貧民窟最里處,茅草屋內冷冷清清的沒有一絲人氣,用家徒四壁,殘垣斷壁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
躺在床上的男人叫王大,看著剛過而立,瘦的不成人形,臉頰深深凹了進去,呼吸微弱,感覺時不時就要斷氣。
他的妻子坐在床前,像個失了魂的破爛木偶,眼珠子間或轉了一輪,顴骨突出,臉上寫滿了生活的風霜,她抱著楚硯給的一堆東西,說話也是一字一頓:
「謝,謝大人的賞賜。」
幽暗,逼仄,壓抑,織成了一張巨大的網,將人死死釘在原地。
二人沉默著走了出去,許明月看著前頭卸了渾身飾品的楚硯,低低喊了句「楚硯。」
「嗯?」
楚硯回頭,臉色還是很不好看。
「沒事。」
許明月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少年的臉上出現剎那的疑惑和迷茫,像在自言自語:
「小師妹。」
「我小的時候,也是住在這樣的地方。」
許明月瞪大了雙眼,她沒辦法將眼前這個金貴的少年和那片陰暗破敗,散發著腐臭味的環境聯繫起來。
她本來以為楚硯的不開心來自於大少爺第一次看見如此場景的衝擊感與憐憫心,如今看來,恐怕是觸景生情。
「沒,沒事的。」許明月乾巴巴道。
一開口她就後悔了,平時鬥嘴耍貧說起來就沒完沒了,到了正事,怎麼就這麼嘴笨呢!
楚硯似乎不願回憶,嘴裡咧開個苦笑,「都過去了,不說了。」
「還是說正事吧。」
他道:「總共去了五家,有什麼發現嗎?」
許明月看出他的隱忍,也順勢岔開話題道:「乍一看,分散在城中各處,有男有女,有窮有富,毫無規律。」
「但是從年齡來說,這幾個人還是有些共同之處,都是正值青壯年,最大的也不過不惑。」
「而且。」許明月接著道:「住在衚衕口的李家男人和西街的許家小姐似乎都是體弱多病,長年服藥,府里有專門的藥房,這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楚硯眼裡流露出幾分驚訝,誇獎道:「不錯,看樣子你還是有點用的嘛。」
「起碼這麼大的眼睛不是擺設。」
許明月:「……」
難道反派夸人都是這種方式嗎?
楚硯繼續道:「猜的不錯,另外三家,我想也都是如此,只是家境貧困,負擔不起,只能偶爾抓一副葯續命。」
許明月頓悟,那王大家住的茅草房都漏雨,怎麼可能有餘錢去抓藥呢。
「走吧,去跟師姐回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