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章 隱藏的秘密
不得已樓禹城拿出自己的名片:「我是律師事務所的樓禹城,因為我的當事人案發現現場有教授的蹤跡,麻煩你們配合一下,不然我會找警察局的人協調審訊高飛教授的事。」樓禹城冷冷地說道,眼神嚴肅。
王萌打開門,睜大眼睛看向樓禹城:「你是律師?」
樓禹城微微點頭。
王萌又將目光投向謝婉瑩。
「我是樓律師的助理,協同他調查這個案件。」謝婉瑩面帶微笑。
這個女人氣質出眾,談吐間很優雅,而且,好像有在報紙上看見過,但是一時半會也想不起來是誰。這是王萌對謝婉瑩的總體印象。
「那你們請進吧。」王萌示意兩人。
「你讓他們進去幹什麼?」高飛不解地望著王萌。
「難道你想被警察抓去做筆錄嗎?這樣豈不是更麻煩?」
麻煩?是指的什麼麻煩?謝婉瑩心裡一驚,隱隱約約覺得這對夫妻都藏著事。
高飛家裡的裝修是很典雅的風格,也符合高飛做研究的身份。
「高飛教授,我們不是沒有理由地來找你,既然來找你就認定了是因為你在這個案子裡面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樓禹城一邊說,一邊打手勢。
謝婉瑩拿出記錄本準備記錄。
「我和你的案子有什麼關係?」
「你有沒有去過訂婚現場。」
「去過。」教授思索了好久才給出一個肯定的答案。
這就足夠讓樓禹城懷疑,如果去過訂婚現場,為什麼要猶豫這麼久才回答,莫不是心裡有什麼顧慮?
謝婉瑩握著筆飛快地做記錄。
高飛可是心理學教授,學長和高飛談話的話是很難分析高飛的心裡狀態的,會不會很難問出話來,謝婉瑩不禁在心裡擔憂。
「您是以什麼身份去的呢?」樓禹城深邃的眼看著高飛,彷彿能將人鎖住。
「受邀嘉賓。」高飛坦然地回答。
高飛是A市心理學專業最厲害的大學裡面的心理學教授,也是很有名望的一個學者,所以被邀參加兩大家族的訂婚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樓禹城在心裡暗想。
「那你對於訂婚當天發生的那件李芳芳被殺案子有所耳聞嗎?」樓禹城清了清嗓子。
「我聽有人喊殺人了,一堆人就衝出來了,再後來就有警務人員過來了。」高教授很清晰地表達了當時的狀況,但樓禹城仍然覺得高飛在撒謊。
「你難道沒有去會議室?」
「沒有。」高飛一口咬定。
「但是監控錄像上出現您的身影,這個您怎麼解釋。」樓禹城抿了抿乾澀的嘴唇。
「我沒有,也許只是去廁所的時候路過會議室,這個很正常吧。很多人都會議室,偶爾好奇的說不定會進去看看。「
「您在會議室門前站了足足有五六分鐘,那段時間您在那兒幹嘛?」樓禹城掏出一張照片,那是從監控錄像上截取下的一個瞬間。
照片裡面,高飛教授獨自一個人站在會議室門口,周圍沒有其他人。而高飛的目光,顯然是探向會議室裡面的。
「高飛教授能否告訴我們你在會議室看見什麼了?」謝婉瑩停下手中的筆,溫婉的眼神看向高飛。
「這個不知道,我什麼也沒有看到,我就在外面聽見裡面有聲音,就停在那兒,什麼都沒看見。」
高飛在撒謊,他不想把自己看見的說出來,他接受這次詢問純粹是迫不得已要應付樓禹城,謝婉瑩玩弄著手裡的筆,思索著高飛所說的一字一句,都是敷衍,太敷衍了。
「高飛教授……我覺得你應該……」樓禹城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被王萌打斷。
「我丈夫都說了他不知道,你們也不能這樣強行逼問是吧,不知道就是不知道。」王萌滿臉無可奈何的表情。
「好,那我們就不談會議室裡面的狀況,我們來談一下李芳芳。你知道李芳芳懷孕的事嗎?」樓禹城眼神犀利,緊緊地鎖定著高飛的面部。
高飛的表情能告訴他高飛是不是在撒謊。
「李芳芳就是那個死者?」高飛一副驚訝的表情。
都是裝出來的,謝婉瑩看高飛就覺得自己在看一個戲精,高飛本來就沒有什麼豐富的面部表情。雖然高飛精通心理學,但是他自己不會裝,他只會看,只會觀察與揣測。
「對,這是李芳芳的懷孕報告。」樓禹城用食指和中指夾著一張報告單遞給了高飛。
高飛眼中閃過一絲光亮,繼而眼神變得黯淡。
「李芳芳懷孕了和我有什麼關係?」高飛恢復從容,將報告單推了回去。
「我希望你能出庭。」樓禹城的語氣不冷不熱。
「我出庭幹嘛?我出庭有什麼用?」教授表現得異常急躁。
「你是目擊者,你可以證明蘇宇軒不是兇手。」
「好了,樓律師,我丈夫都說了他沒有看到,他只是聽到了聲音停頓了一會兒,難道就因為這樣的舉動就一定得被拉去作證嗎?這不是強人所難嗎?」王萌站起身來。
「樓律師,我丈夫累了,你們還是先請回吧,他不能給你們提供什麼有效的信息,你們諒解一下好嗎?」王萌過去將門打開。
「樓律師,還是請回吧。」王萌指了指門口做了個請的姿勢。
謝婉瑩和樓禹城四目而望,無言以對。
王萌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要趕他們走,難不成還要賴在這裡。
謝婉瑩和樓禹城收拾好東西一前一後離開高飛家。
「我始終覺得王萌知道些什麼東西,她這麼做都是為了保住一個人。」謝婉瑩坐在副座上,將剛才的記錄本遞給樓禹城。
清秀的字跡一如從前,熟悉的感覺湧上樓禹城心頭,在心尖激起一朵浪潮。
「不管是高飛教授還是王萌,都好像在隱藏著什麼,總而言之,今天我們這一趟什麼也沒有得到。」樓禹城砸了一下方向盤,無奈地將目光投向窗外。
車上瀰漫著謝婉瑩身上的香味,這種味道讓樓禹城很想睡一覺,讓他覺得異常寧靜異常睏倦。
樓禹城將頭靠在謝婉瑩的肩膀上。
「學長?你這是幹什麼?」謝婉瑩被樓禹城突如其來的動作給驚到。
「我脖子酸,現在開車的話我怕會出事故,借我靠一下。」樓禹城慵懶地說道,絲毫不在意。
謝婉瑩無奈,只能任由樓禹城各種奇葩的解釋。
王萌送走了高飛以後,關上門,小心翼翼地和高飛說道:「以後離這兩個律師遠一點樓禹城是蘇宇軒的辯護人,只要他輸了,我們就高枕無憂了。」
高飛微微抬頭:「樓律師在學校就堵過我,只是沒有想到他會跑到我家來。」
「反正我們不要讓樓禹城查到任何東西就行了,就等著吧,一旦蘇宇軒被定罪,就再也不管我們什麼事了。」
「樓禹城這個人真的是陰魂不散,他肯定知道我們在撒謊,他也不可能輕易放棄不去查這件事,我就怕他萬一給查出來了可怎麼辦?」高飛抱著腦袋錶現出一副很懊惱的樣子。
「沒事,只要你不說,他就不會有證據。」王萌遞給高飛一杯茶。
謝婉瑩回到謝家,向謝母問起李芳芳驗屍報告的事。
「媽,李芳芳的驗屍報告是你讓人給做了手腳?」謝婉瑩端坐在一旁,看著在客廳里忙碌的身影。
「對,怎麼了?」謝母未曾察覺出有什麼異常。
「你這樣做是為了什麼?」謝婉瑩面無表情。
「你想啊,傻女兒,第一次庭審如果不是因為這個驗屍報告的事,蘇宇軒肯定就被定罪了,那樓律師雖然在外面的名聲很響亮,但是依我看,他也不過如此。」謝母端詳著壁櫃裡面陳列的精美瓷器和雕塑,嘆了口氣。
「但是,媽,你這樣是造假呀。」謝婉瑩的語氣里滿滿的都是氣憤。
「謝婉瑩,你這是怎麼了,跟那樓禹城在一起待久了就對我不管不顧了嗎?怎麼能這樣和你媽說話?我這也是為你們好才大費周折地託人辦這事呀。」謝母已然有些生氣了。
「但是你就知道顧及你自己的想法,你難道不知道有時候你完全忽視了別人,甚至給別人帶來了傷害嗎?你以為你插手這件事沒有毛病,但是事實上你帶來了更多的麻煩。」謝婉瑩提高音量。
其實謝婉瑩話裡有話,這段話,也表達了她對於謝母安排當然訂婚的不滿,因為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對蘇宇軒有沒有感覺就要和他結婚了。
謝婉瑩無法接受。
謝母心裡一驚,謝婉瑩從來沒有用這種態度和她說話過,一直都很乖巧懂事。
今天謝婉瑩的反應讓謝母很懊惱,她將這一切都歸結於樓禹城的錯,她的女兒會變成這樣都是因為樓禹城插足她們的生活。
樓禹城啊樓禹城,我女兒和你在一起才呆了幾天就開始對我是這樣的態度。不行,這案子得馬上結束了,我不能讓我女兒和樓禹城再待在一起,我就這麼一個女兒,我失不起。
想起樓禹城在飯店那種傲然的態度和語氣,謝母就愈加害怕自己的女兒會被他給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