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終究是現實
女人是膚淺的。
這是張小書的觀點。
就如介意著他對女生存有偏見，卻仍對男性帶有歧視的傲慢態度的顧婉清一樣。
她這類受歡迎的女性永遠無法得知，總孤獨在偏僻角落的某些年輕男性是多羨慕有勇氣擠進女人堆里進行愉快交談的同胞們。
有意無意注視過去的眼神，又擔憂被發覺再躲閃回牆邊的怯意。
啊~想想都覺得可憐。
沒錯，張小書就是在憐憫自己！
還天性呢？
這妞能知道自己中午豁下臉面表白舒雅是帶著多大的勇氣、下了多大的決心嗎？
以後靠臉皮泡？
她還是上天吧！
「張小書，我只幫你泡一個妞哦。而且事先提醒你下，我能幫你談到的女孩舒雅難度最低，最有希望。畢竟我重生前了解到的大部分妹子，都是學校的風雲人物....」
在張小書內心爆炸輸出之際，顧婉清一句話直接讓他斷了本想拒絕的念頭。
舒雅已經夠勉強的，要是換個校花班花....
想到要和那些富二代，大帥哥競爭，張小書便感到一陣絕望...
.....
於是。
一分鐘后。
張小書端著餐盆，惴惴不安的隨著顧婉清坐到了舒雅對面。而專註於飯菜的舒雅倒是沒注意到這不請自來的兩人。
「喲，舒雅妹妹。」
顧婉清打了聲招呼。
突然聽到妹妹二字，舒雅抓著湯匙的手一頓。她眼皮抬了起來，帶著疑惑望向身前的顧婉清，可當瞥到她身側的張小書時，眉毛不禁輕輕一皺。
沉默了數秒，看著表情轉的有些尷尬的張小書，舒雅是輕嘆一口氣。
「還是你啊？」
無視了顧婉清，將懸在半空的湯匙放下，舒雅繼而道「好吧，目的和剛剛一樣，是嗎？」
這突然的問話讓張小書傻眼了。
他感覺舒雅說的內在含義是『還不放棄啊，你這人是真的死不要臉啊...』
瞬間，張小書有種不好的預感浮現。但還做出應對，顧婉清猛的一摁他頭，替答：「是的，是的！」
「那給我個理由吧。」
「理由？」
「並不是我自戀，就現代社會的審美觀而言，我覺得自己應該算是個美女。身材滿分，成績優異。雖說性格惡劣了點，但也是蠻受歡迎的。我這麼優秀，總要給我個答應你的理由吧？」
張小書目瞪口呆。
雖然說的一點瑕疵都沒，可這女人太直接了吧...
至於，講理由？
用點腦子的思考下，自己這條鹹魚，早清楚自身不存在被美女看上的長處，哪扯的出來什麼理由？要真有這種理由，他哪甘於做一條鹹魚？
張小書目光轉移向了顧婉清。
得靠幫手了。
顧婉清果然沒讓張小書失望，她猛地一拍自己的a杯，信心滿滿，一副『交給我』的模樣。
鄭重插嘴「舒雅，其實張小書也是挺有自知之明的。雖然懶，宅，窮，學習差，長得不帥，愛玩遊戲，吃飯前不洗手，上廁所不洗手，還腎虛，缺點也很多很多。可是他會對你...」
「停！夠了，不必講下去了。」
舒雅一臉詫異「他這麼差勁，竟然還有勇氣追我？」
「....」
張小書差點一口老血噴了出去。
他扭過頭，絕望的盯著顧婉清。
喂...這叫幫倒忙吧？
她肯定是最後想說一句『但他會對你好的』這種爛大街套路。可這妞不是知道舒雅這女人顯然不吃這種套路啊！不是說很了解嗎？
了解在哪？
優點啊！
扯優點啊！！！
張小書眼神凌厲，而發現自己錯誤的顧婉清第一時間也領悟到了張小書的意思，連忙道「不不不，張小書也是有優點的，真的，很多很多。」
「舉例？」
「....」
這問題把顧婉清問懵逼了，她看向了張小書。
她這是什麼意思？
看自己幹嘛？
卧槽，不是未來的老婆嗎，認識幾十年了，幾個優點還扯不出來？這樣過分了啊，傷到心了啊！
見張小書好半天不語，顧婉清尷尬的回過頭，注視著舒雅數秒，終於是恍然大悟一般的一拍手,大喜道「啊，對了。他會識字！會過馬路！會騎自行車！和他生悶氣時他還會買吃的給我！」
「...」
舒雅訝異的盯著顧婉清這個奇葩，目光再轉移到張小書「你們兩湊一起不挺合適的嗎？」
「不不不...他這人書不讀不好，沒上進心，還不是高富帥，我傻了才跟著他吃苦受累呢。」
顧婉清連忙擺手。
舒雅一副『既然你不傻，那我傻咯』的愕然樣。
「嘛，也沒你說的那麼差吧。我覺得...張小書人不錯的。」舒雅看向有些崩潰的張小書，乾笑道「會識字也是一種本領，你人挺好的...」
最終再發了張好人卡后，舒雅離開了。
這如同聊著家常的兩人絲毫沒有認知到自己的話里包含著多少頓『破壞力』。好在圍觀者是張小書，換個人，怕是跳樓的心都該有了。
嘛，實際上，再過分的話也遠沒張小書對自己性格的無奈來的失望。
相反，他倒是對舒雅有點欣賞了，這女人先是冷漠拒絕，發現這套拒絕沒用，又換了個花招...
各種套路輪著來，誰都不會有心思再去追她了。
很睿智啊。
「啊...我是不是說錯話了？」顧婉清有些呆。
「...」
早理解顧婉清智商的張小書也沒多生氣，嘛，指望她幫自己說話確實是有點異想天開了。老婆固然重要，可她這智商，能不能對得起她重生的外掛啊？
張小書開始有些擔憂。
他很怕這妞成不了大老闆給他好工作...
「你說呢？」
「嘛，失敗是成功之母！再接再厲，不能放棄的！以前那個男的追到舒雅，可是花了兩年多啊！」
「....」
兩年後高三都快畢業了好嗎？
見張小書有些泄氣的眼神，顧婉清很是愧疚，夾起自己咬了好幾口、破破爛爛的雞排移到張小書餐盆里，一臉肉疼「諾...這...這當賠償了。」
「....」
這能下的了嘴？
張小書感到一陣悲痛，夾了回去「不必這麼客氣啊，我不生氣啊。我未來還當你走狗呢，你自己吃就好。」
「這就是喂狗的！」
...
飯後。
由於午間有一個多小時的休息時間，沒有宿舍的兩人買了兩瓶水回到了壓根沒人的班級發獃。
張小書挺喜歡發獃的。
閑時，緬懷過去後悔，瞻望未來茫然，琢磨當下又痛苦...
哪有發獃逃避現實來的幸福實在？！
顧婉清似乎還是過意不去，突然打破寧靜，好奇問「張小書，你有沒有暗戀的人啊？如果有，我們可以換個目標，說不定我能幫你呢。」
前面不是還信誓旦旦的說追舒雅幾率最大？
張小書沉默了幾秒，扭頭看向她，撇嘴「有啊。」
「不是我吧？我可不會再進你的坑了」顧婉清縮起了手，身體後仰了幾十厘米，一臉驚慌。
「...想的美了你。」
張小書白了她一眼，目光投降窗外，不以為然嘀咕道「誰沒有個出現在夢裡的漂亮姑娘啊。只是隨著成長....人都不再那麼愛做夢罷了。」
窗外捲入陣陣沁人心脾的春風。
高樓眺望，遠處街道車輛捲起滾滾濃煙，工廠煙囪飄起灰霧，那路口滿頭是汗為生活奔走的人...
而這些場景盡皆不會出現在校園年輕人的視線里。
這青春年華的午間只有青蔥小樹，熱鬧的球場，狹小卻清涼的教室，千篇一律的校服，充滿活力的少男少女，初嘗禁果的情侶....
還有些，孤獨行走著、又或是坐在某個角落欣賞這一切的、被淘汰出青春的失敗者...
「哦？你還暗戀別人啊。」
顧婉清語氣有些意外，繼而嘀咕道「嘛，這也是你的自由，反正你肯定也追不到別人。」
說著，她似乎又神經抽了，嚷嚷道「本小姐也要去找未來是大帥哥，大土豪的談戀愛。」
張小書翻了翻白眼，嘛，重生者娶三五個老公都不是沒可能，隨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