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這筆賬他要挨個算清楚。
裴瑾讓助理開車將自己送到了鞍山男子監獄。
這家監獄的地理位置很偏遠,距離市中心也有一段距離。
裴瑾是坐了兩個小時的飛機,又乘車匆忙趕到的。
跟獄警聯繫后,裴瑾見到了刺傷虞臣后被判重刑的犯罪嫌疑人。
是個身高1米75左右的男人,縮著脖子,神態畏畏縮縮的,有些拘謹的坐在了裴瑾對面。
等獄警從他身邊離開。
這個男人的神態才稍微自然了些。
他拿起電話,「你是誰?找我有什麼事兒?」
裴瑾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直到把人看得都有些不自在了,才開口說明了來意。
「我是為了虞臣的事情特意來找你的。」
男人聽到這個名字,肩膀不安的縮了縮,張口就解釋道。
「那是意外,我不是故意拿刀去捅他的,是那個男人下手太狠了。」
「我覺得如果當時不反抗的話,他能把我活活打死。」
說到自己的案子,他顯然有些不滿。
「誰知道法院最後怎麼判的,給我判的那麼重。」
裴瑾指尖在檯面上敲了敲,隔著冰冷的玻璃跟他對視。
「你並不冤枉,醫院的診斷書我看了。」
「有件事你知道嗎?」
男人疑惑地看向他,「什麼?」
「你捅傷的那個男人死了。」
「什麼?!」對面坐著的人臉色蒼白,嘴唇抖了抖。
他顫顫巍巍的問,「那對我會不會有什麼影響?」
「我,我不會再被加刑吧?」
裴瑾沒理會他的擔憂,轉而問起他當時的細節來。
「你們當時是在哪兒起的爭執?」
「在那女的住的小區里。」
男人搓著手回憶,「我當時跟她好幾天了,也沒想幹什麼,其實就是覺得她漂亮,想交個朋友。」
「那天好不容易找到機會,不知那個男的從哪兒竄出來,逮著我就是一頓揍。」
男人在監獄里似乎很久沒跟人說過話了,此時難得有個人來看他,也不管熟不熟。
興高采烈的跟裴瑾描述當時的場景。
「我當時都摸到那個女的的手了,嘿嘿,就那男的壞我好事,他下手真重,踹我腰上那一腳,我覺得頸椎都快斷了。」
裴瑾冷眼看著他,神色平靜的問。
「還有呢?你怎麼會突然拿刀去捅他?你不知道掏出刀事情就嚴重了嗎?」
「那時候誰能想那麼多。」男人翻了個白眼,表情有些恨恨的。
「他把我打成那樣,我當然也紅眼了,腦子一熱,掏出刀子就往他肚子上捅了一下。」
「用力很大嗎?」
「也還好吧,我那是情急之下還手,就想讓他別再打我了。」
「反正捅完以後,我看那男的臉就白了,但是血也沒流很多,我心裡一怕就跑了。」
「那女的好像報完警又打了120,反正我庭審的時候,那男的還活得好好的。」
「你庭審是在出事後多久?」
「有一個多月了吧,開庭以後又過了一陣子才判的。」
「反正我聽那意思,那男的當時還活著。」
「誰知道後來怎麼又沒了。」
裴瑾若有所思點了點頭。
「今天就到這裡吧,我想問的已經問完了。」
裴瑾說完這句起身就走了,身後的男人被獄警帶了回去。
從鞍山監獄出來,裴瑾坐上車,在後座皺著眉頭思考。
原本他覺得虞臣這個人不老實,上大學的時候,感覺他精神就不太穩定。
尤其是在面對安幼的事情上,處置方式大部分都很極端。
得知他出事了以後,裴瑾第一反應就是去見見這個已經被關押起來的囚犯。
其中有沒有貓膩,他見一面就知道了。
那很可惜,他失望了。
這個囚犯和虞臣的確不認識,兩人之前的生活軌跡,在調查中也沒有發現什麼交集。
這的確是一起不常見的的意外。
排除了本人的嫌疑,這件事情現在的疑點就只剩下一個了。
虞臣在情況最緊急的時候都被搶救過來了。
為什麼在脫離了危險以後,又突然病發去世了呢?
裴瑾不是安幼,他沒有作為當事人,確確實實了解過虞臣的狀態。
因此在他看來,就覺得此事尤為不合邏輯。
想了想,他開口問前面坐著的助理。
「虞臣當時入住的醫院聯繫過了嗎?」
前面的人回過頭,從面前的檔案袋裡抽出一份病歷,起身遞到了後座的裴瑾手上。
「有關那所醫院的信息都在這兒了,如果您需要了解當時的情況,我等會兒就去聯繫他的主治醫生。」
「先別去問。」
裴瑾低頭看了一眼醫院的名字,開口囑咐。
「不要光明正大的去調病歷,先去派私人偵探調查,把當時有可能涉及到虞臣治療的醫護人員都查清楚。」
「看看以前跟他有沒有認識的,或者說是,查查看有沒有以前跟虞家有過交集的。」
「明白了,裴總。」
祝你伸手接回他遞過來的病例,放進檔案袋裡重新密封好。
回到公司以後,裴瑾接到了派去劉安老家的員工回過來的電話。
「裴總,查清楚了。」
「劉安現在所用的賬戶里,每隔5年都有一筆從海外的賬戶里匯過來的錢。」
裴瑾聽后並不意外,語氣平靜的問,「一共多少?」
「每次有350萬。」
「那也就是說,迄今為止,他最少收到過兩次了。」
電話那邊的人答,「是的,現在一共有700萬,劉安用這筆錢在輝陽這邊購置了兩套別墅和三輛跑車,價值預計600萬左右。」
「看來他們老家的位置挺偏,別墅的價格這麼低,躲的地方夠遠呀。」
裴瑾笑了笑,繼續吩咐他,「找人把劉安給我盯緊了,不要讓他有任何一刻離開你們的視線。」
那邊的人低聲應了,裴瑾又補充了一句。
「把劉錦玲給我找到帶回來,如果她不願意,就告訴她,劉安的好日子到頭了。」
劉錦玲就是他們家當年的廚娘劉嫂。
那個給他母親遞了毒巧克力,企圖殺了他的人。
她背負著母親的命,躲到偏遠的山村老家,和兒子揮霍著他仇人給的巨資,瀟洒了十幾年。
這一筆筆賬。
他要騰出時間來,挨個跟這些人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