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招供
竇紹荼話語中充滿了自信,但徐孺卻不像他這麼樂觀。
他有些擔憂的開口說道:「郡守大人,他畢竟是大宗師,要不要知會老太爺一聲?」
竇氏的老太爺竇元柏,同樣是大宗師級別的武者,今年已經一百四十歲了,算得上是竇氏的定海神針。
只不過由於年紀太大了,所以很少過問俗事了,只是面對衛子虞這個大宗師,除非將他請出來,否則若是衛子虞出手,竇氏根本就擋不住。
「不用。」
竇紹荼搖了搖頭,否決了徐孺的意見,「他既然選擇加入了朝廷,那就說明他會按朝廷的規章行事。」
「我畢竟是郡守,沒有證據他不敢對我動手,不然區區一個大宗師,朝廷捏死他根本就不費力。」
雖然竇紹荼說的有理,可徐孺心中還是有些不安,只是他畢竟不是郡守,做事明顯不能只憑感覺,因此只好壓下了心中不好的預感,然後開口說道:「若是這樣的話,那最好架空他,不要讓他接觸到郡里的勢力。」
「不然我怕羅安國會倒戈向他,那就有些麻煩了。」
「哼,羅安國,跳樑小丑而已。」
聽到這個名字,竇紹荼臉上的表情有些陰冷,這次被羅安國背刺,他已經將羅安國列入敵人的名單了。
若不是還需要用他們壓制鎮邪司,自己早就對羅安國一系的人動手,「帶東西去警告羅安國,告訴他讓他老實一點,若是再敢搞什麼小動作,就休怪我不講情面了。」
這些年來,他也不是沒有防著羅安國,光是收集羅安國的罪證,就足以放滿一個書架了,若是他還不識抬舉,就休怪自己往死里整他了。
「是,大人。」
徐孺聽羅安國這麼說,心中稍微放鬆了一些,這興平郡,除了鎮邪司就是他郡守府和羅安國這個郡尉了,只要能將羅安國拉攏過來,不管衛子虞有什麼打算,在這興平郡都不好使。
「至於監察司。」
竇紹荼沉吟了片刻,然後開口說道:「他不是要召集所有監察司的人嗎?那就給他一個下馬威,通知下去,讓所有人明天都不許去。」
「這……不好吧?」
聽竇紹荼這麼說,竇應同倒是有些慫了,他想到衛子虞今天針對他的殺氣,心中不免有些心虛,「他今天雖然表現的挺和善的,但很明顯不是個善茬。」
「我覺得他讓我們明天全部去聚齊,恐怕就是為了立威,若是我不去的話,恐怕他會對我動手啊。」
說到這裡,竇應同有些心慌的說道:「他可是說了,卯時過後,若還不到他可是會殺人的。」
「要不,我還是去吧。」
雖然千戶沒有了,但衛子虞好歹也給他任命了副千戶,而且這事主要是讓他通知別人,若是都不到的話,別人可能會沒事,他八成是要倒霉的,所以這個險,他不敢冒。
「廢物!」
竇紹荼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後開口說道:「你有竇氏撐腰,你讓他動你試試!」
「呵~」
竇應同臉上勉強擠出來一個笑容,他剛才可是聽出來了,衛子虞是一個大宗師武者,他若是真存心立威,竇氏給他撐腰有個屁用。
「千戶大人不用擔心,他不是說卯時嗎?那你就辰時去。」
看到十分抗拒的竇應同,徐孺開口說道:「到時候,你在卯時之前就派人跟他說郡守大人將你留下了,難道他還能因此直接殺了你不成?」
徐孺跟隨竇紹荼多年,十分清楚竇紹荼的心思,竇紹荼之所以不讓竇應同去點卯,根本不是為了下馬威,而是原本就打算讓衛子虞直接殺了竇應同。
反正只是一個旁系,除了家裡有點錢財之外,也沒有什麼能力,死了就死了,
但若是因為他的死,可以直接擁有對付衛子虞的理由,倒是一件好事。
畢竟,衛子虞對竇氏沒有什麼好感,很明顯當不成朋友了,既然如此那就乾脆直接當敵人好了。
雙方一旦撕破臉,只要稍微抓到什麼借口,就能直接讓竇家老太爺出手。
區區新晉大宗師,竇家老太爺若是有足夠的理由對他出手,他還能翻起什麼浪來不成。
「這……也不是不可以。」
說實話,竇應同心裡是不想同意的,畢竟這還是有點冒險,但看著竇紹荼陰沉的臉色,他最終也沒敢說什麼拒絕的話,「不過只有我一個人在郡守府,太扎眼了,不如將監察司所有的七品以上的官員,都請過來如何?」
「還是千戶大人想的周到。」
看竇應同同意了,徐孺立刻拍了馬屁安撫一下他,然後開口說道:「到時候還請千戶大人將監察司所有人都請過來,到時候一個空蕩蕩的監察司,我倒要看看他這指揮使怎麼做下去。」
……
一夜時間,一晃而過。
第二天一大早,衛子虞就來到了監察司中,只不過這次來的除了他跟胡碩兩人之外,身後還跟了三十個帶著斗笠,跟真人一般無二的之人。
卯時指的是五點到七點,一般點卯都需要七點之前到,衛子虞昨天規定的時間也是這個時候。
只是時間都到了六點半了,監察司中還是稀稀拉拉的幾十個人,顯然在七點之前肯定是到不齊了。
不過衛子虞好像並沒有在意,只是搬了把椅子,坐在院子中等待時間流逝。
等到卯時快過去的時候,監察司中有人忍不住上前了幾步,對衛子虞開口說道:「指揮使大人,要不今天就別等了吧?」
「不等了,為什麼?」
上前跟衛子虞說話的人正是昨天賭錢耍賴的趙漠,聽到衛子虞的疑問,他開口壓低聲音說道:「郡守大人想要給您一個下馬威,所以壓住了監察司的所有人,讓他們辰時之後再來。」
「監察司的人不敢違抗郡守的命令,辰時不過他們是絕對不會來的,所以您不如等到辰時再來點卯如何?」
「過了辰時嗎?那還好,倒是省的我一個個找過去了。」
衛子虞聽到趙漠的話不但不怒,反而是露出了一絲輕鬆的笑容,然後便岔開話題,開口問道:「對了,他們都沒來,你為什麼來了?你就不怕郡守嗎?」
「我也怕。」
趙漠老老實實的回答道:「但我干爺爺是董沛,他說只要您到了興平郡,那就您說什麼是什麼,有人敢跟你過不去,等他回來,他親手執行家規。」
「我怕郡守,但我更怕我干爺爺。」
「董沛,哦,是他啊。」
聽趙漠這麼說,衛子虞頓時想起了在清平縣挨了他一個大比兜的那個宗師武者,這倆宗師武者據說還要在清平縣善後一兩個月呢。
想到這裡,衛子虞就不由笑著搖了搖頭,「這倆人也是有意思。」
說完,衛子虞拍了拍趙漠的肩膀,然後開口說道:「等你干爺爺回來之後,好好給你干爺爺磕幾個頭吧,他又送了你一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