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三:死都死了,誰還管是否全屍?
「......」
此時武族之人才想四散逃開,但因在下方卻避無可避!
「放火!」
「騰!」
「啊啊啊啊!」
火把從城牆上落下,不過眨眼間便燒成一片,宛若一條火龍般,將城牆都燃了起來!
慘叫聲瞬間響徹天際,在這安靜的夜裡宛若地獄惡鬼的呼喊!
「再撐一日,再撐一日也好。」
左前鋒喃喃自語。
望著不過片刻便燒起來的城牆,藏在袖間的手止不住的輕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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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肆虐。
之前還猖狂無比的武族大軍不過頃刻間便折損了上千人,而火勢還在蔓延著。
「他娘的!」
「我倒要看看沒有糧草他們還能苟延殘喘幾日!」
「......」
武族之人罵罵咧咧的退兵,折損了一部分人不說,城牆還燒的滾燙一片,即便想要強攻,也只能等明日火滅了溫度降下來再說。
而此時。
被顧言誆走的男人在巡視了一圈兒后,也未找到丁點敵軍的痕迹!
「若真敵襲,怎麼可能半點蹤跡都無?」
「這!這怎麼有個屍體?衣服呢?怎麼衣服沒了?」
不遠處。
有人兀的開口。
那男人一拍腦門瞬間反映了過來,「壞了!被算計了。」
他腳步匆匆,「來人,
跟我回去,另外派人盯好糧草,任何可疑之人靠近直接就地處決!」
一行人匆匆折返回來,到了營帳外卻見與剛剛並無區別。
唯獨,少了個人。
「剛剛守在這的人呢!給我找!掘地三尺也要將人給我找出來!」
「不好了!武胄,武胄不見了!」
「......」
男人滿臉陰沉。
「找!不過盞茶的功夫那人絕對走不遠!傳令下去,互相查看身邊之人,若出現任何生面孔,直接把人扣住,若敢反抗,就地處決!」
站崗的人五步一個,相鄰之人更是相熟,此令一出,頓時讓顧言再無處藏匿!
他沒料到男人會反應這麼快,更沒有想到大軍直接撤了回來!
如今里三層外三層全部戒嚴,他手裡的砝碼唯有武胄一人。
如何逃?
顧言眉頭緊皺,而此時,一直被桎梏著『暈厥』過去武胄卻猛地出聲!
「來人!」
「......」
顧言瞬間臉色一變,完全沒料到他會忽然醒來,果斷抬手但此時卻已為時已晚!
那些人在聽到動靜后第一時間將顧言的位置包圍起來,里三層外三層,寒劍直指著兩人藏匿的位置!
「出來!」
顧言滿臉陰鬱。
而武胄卻滿眼恨意。
「我還沒找你報仇,你竟還敢送上門來!今日我定讓你有來無回!」
之前在顧言身上吃的虧他絕不會再吃第二次!顧言顧忌以他為籌碼而只下了迷藥,卻沒料他隨身攜帶著藥包!
從顧言出現那一瞬,他就已經猜到了他的心思!
「你害我到這種地步,我絕不會輕易放過......啊!」
武胄的聲音還未落地,就被顧言反手一刀落在喉嚨間。
「你似乎還沒認清自己的處境?」
他聲音冰冷。
而武胄的脖頸上也頓時出現一抹紅痕,將他那些惱恨的話全都堵了回去。
「放我走,不然第一個橫屍於此的人,就是你。」
「你敢!不要忘了你現在的處境,若我有一點閃失,你也絕走不出這裡,我......」
顧言滿眼譏諷。
如今他到這種地步,還顧忌什麼處境?
他連辯駁都懶得辯駁一句,只默默收緊橫在武胄脖頸上的匕首,目光定定的望著眼前那個發號施令的男人。
眼中的威脅不言而喻。
男人面色鐵青,目光從武胄身上劃過,又看向顧言。
「放了他,我還能給你留個全屍。」
「呵。」
顧言挑眉。
「死都死了,誰還管是否全屍?要麽放我離開,要麼他橫屍於此。」
氣氛漸沉。
顧言氣定神閑,而男人的目光從武胄身上掃過,又落在顧言身上,眸中陰沉不定。
「武胄身份貴重,若他出了事,那武屯絕不會善罷甘休,我們......」
男人身側,有人忍不住低聲開口,「不過一個刺客,不足為懼,即便放他一步,他又能逃到哪兒去?」
「他若真是一個普通的刺客還能威脅至此?」
男人眼中閃過一抹狠意,目光從武胄身上掠過,
「軍營混入刺客,武胄混亂中亡命刺客之手,只要將人殺了報仇,縱是武屯也不能怪罪於我!」
「羊全!你敢!我要出了事我父親必不饒你!」
武胄一聽這話瞬間就慌了。
「我身份貴重,我乃皇室姻親,我若出事你也要給我陪葬......」
「動手!」
羊全一聲令下,身邊人頓時上前,甚至全然不顧及顧言手中的武胄,招招皆要人命!
「不許動手!」
「給我停下!都給我停下!」
倉皇聲從一側傳來,武屯腳步匆匆正奔此處而來。
羊全見此眼中頓時閃過一抹殺意,果斷抬手,藏在袖口的飛鏢頓時朝著武胄掠去!
那架勢,倒要先取了武胄的命!
「你敢!」
「嗡!」
武胄滿眼驚恐,而顧言卻面色不改,果斷的提劍給他擋下了那一鏢!
而他卻被身後之人抓住空子,一劍直接落到他後背。
一抹紅痕瞬間染紅了他的衣衫。
「誰讓你們動手的!都給我放下刀,放下!」
武屯神色慌亂踉蹌而來,在他身後還跟著一女子,腳步匆匆比武屯也不遑多讓!
拓跋明陽滿眼擔憂,在看到顧言的那一瞬間,更是腦子『嗡』的一下!
他怎麼敢!
竟一人闖入敵營後方,連自己性命都不顧了嗎?
顧言神色冷漠,目光從拓跋明陽身上略過也並未有半分波瀾。
「放了胄兒,我放你走!把刀放下,有什麼事都好商量!」
武屯聲音顫抖,看著顧言落在他脖子上的刀生怕他一下秒一個手抖要了武胄的命!
「先放開他,-你要走我放你走!」
「大人!」
羊全一聽這話頓時急了,「此人能悄無聲息潛進來足以證明他絕非常人,若放走無異於放虎歸山啊......」
「啪!」
武屯反手一巴掌打了過去,「你是大人還是我是大人?放他走,只要他不傷害我兒,就放他離開!」
「大人!」
「閉嘴!」
武屯根本聽不進他說的任何話,滿腦子都是武胄那狼狽的模樣兒,「都讓開!讓開!放開武胄我任你離去!」
顧言眸子閃爍,落在武胄脖頸上的刀也微微移開了少許。
「全都退到十丈之外,不許任何人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