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章 收回嫁妝
青苑被打,一時間咬緊雙唇動也不敢動。
薛江蘺沒了往日柔和,猛然鬆手,言語冰冷:「還不下去收拾東西!當初抬進來的嫁妝,我要如數帶走!」
青苑一臉為難。
「嫁……嫁妝,咱們抬進來的三十抬嫁妝,都由蕭夫人保……保管著。」
薛江蘺的腦海迅速浮現出一雙尖利的眼睛。
前世這個婆母可是讓她吃了不少的苦頭!
薛江蘺深吸一口氣,繼續發話:「那就去找蕭夫人,拿回我的三十抬嫁妝!」
青苑哪裡見過薛江蘺這般狠樣,馬上惶恐地跪下來。
「小姐,現在時辰不早,蕭夫人怕是要怪罪,而且咱們今晚離開侯府的話,老爺他們定會生氣,到時候讓兩家丟了顏面,場面怕是不好收拾,所以你……」
話還沒說完,又迎來薛江蘺的一巴掌。
青苑捂著紅腫的臉,臉上直冒冷汗。
薛江蘺直勾勾地看過來:「主子讓你做什麼就做什麼!哪輪得到你三插嘴指點?」
青苑被這壓迫氣勢震懾到了,連忙自己掌嘴。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還望小姐恕罪!」
聽著一聲又一聲的掌摑聲,薛江蘺根本不放在眼裡,徑直去了蕭夫人的院落。
她不顧丫鬟阻攔,一腳踹開屋內大門。
此時蕭夫人正與穿著嫣紅褂子的大姑子說話,見她忽然闖入,頃刻間擰起眉頭,滿臉不悅。
大姑子蕭殊月拍案而起:「薛江蘺!真是放肆!」
蕭殊月對薛江蘺一貫沒什麼好臉色,想她弟弟蕭漢卿,一表人才,在京城裡那是出了名的高門公子。
怎麼就被她這麼一個相貌醜陋的惡女,用下三濫的手段毀了和蘭芷的好姻緣!
如今還毫無禮節的打斷她與母親說話,蕭殊月怒不可遏。
薛江蘺正準備開口,突然看到了蕭殊月髮髻上戴著的點翠寶釵。
她怒火上涌,二話不說的衝到前面,一把將那寶釵扯下!
蕭殊月慌忙捂住自己的髮髻。
但架不住薛江蘺蠻力拉扯,痛的她放聲大叫,也顧不上侯府千金的顏面。
「薛江蘺你個賤婦!你想做什麼!」
一旁的蕭夫人見狀,又氣又惱,上前欲推開薛江蘺:「還不住手!?你怎敢搶我月兒的東西!我看你是得了失心瘋!」
薛江蘺才不和她廢話,心下一狠,死捏了蕭殊月的掌心肉,從髮髻間硬生生拽出寶釵。
撕扯的頭髮掉落在肩,疼的蕭殊月眼淚都給擠出來了。
她跳腳嘶吼:「你這潑婦!我非要漢卿休了你不可!」
「娘,我堂堂侯府千金,還從未被人這樣對待過,還不叫漢卿過來治治這潑婦!」
蕭夫人也被氣的不輕,當即喊來下人:「去把世子請過來!」
她咬牙切齒,從未想過,平日唯唯諾諾,不敢多言一句的低賤女,竟然不把他們侯府放在眼裡。
如此冒犯,成何體統?
去叫蕭漢卿,正如了薛江蘺的意。
沒過一會,蕭漢卿便來到院里,看這裡一片混亂,他蹙起眉頭,目光落到薛江蘺身上。
「母親,發生何事了?」
蕭殊月惡人先告狀:「漢卿你看看你這媳……這潑婦乾的好事!她公然從我頭上搶發簪,你看我頭上的傷!」
頭上竟然被硬生生地扯掉一塊頭皮!看得極為滲人。
但薛江蘺卻突然站到蕭漢卿面前,晃動手裡的點翠寶釵,開口道:「我的東西,憑什麼不能拿回來?」
蕭殊月一聽,臉色發白:「誰說是你的東西!你也太不要臉了!」
薛江蘺並未搭理她,反而朝蕭漢卿伸手。
「除了這點翠寶釵,我嫁進侯府時陪嫁的三十抬嫁妝,現在我都要收走!世子,你說我有沒有理收回屬於我自己的東西?」
聞言,蕭殊月和蕭夫人皆微一驚:「收回嫁妝?!」
只見薛江蘺將那份和離書展開。
蕭殊月他們臉色驟變!
薛江蘺卻是繼續勾手:「我的三十抬嫁妝,拿來吧。」
蕭殊月她們哪想到會和離,當即愣住了。
瞧見蕭漢卿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后,才站出來呵斥道。
「漢卿,你莫聽她胡說,她一個不受寵的相府小姐,怎麼可能有那麼多嫁妝!」
聞言,薛江蘺嗤笑起來。
蕭殊月臉色發白,氣急敗壞。
「你笑什麼笑?!難道我說的不是嗎?你當初用下三濫的手段,央求你母親把你嫁過來,你相府都丟了臉,怎麼可能給你這麼寶貴的嫁妝?」
蕭殊月上下打量她一眼,滿是譏諷。
「要不是嫁與我們漢卿,受了我們侯府恩惠,你還能過好日子嗎?」
蕭漢卿神情轉正,覺得長姐說的也有道理。
於是反問她:「你當真有三十抬嫁妝入府嗎?」
薛江蘺見他們無恥的模樣,眼神頭一次出現那番壓迫的氣勢,瞧的人心中發慌。
蕭殊月感到心虛,還想叫囂,薛江蘺卻忽然開口。
「青苑!」
青苑捂著那紅腫的臉,惶恐走來:「小……小姐……」
「去把印有侯府府印的禮單冊子拿過來,讓他們好好瞧瞧,到底哪些是我的嫁妝!
眾人一愣,沒想到她還留了這麼一手。
一般陪嫁出去的東西,哪裡還會如此清點。
頓時蕭夫人臉色難看的很。
這些嫁妝,現在哪還有影?入府當天,就進了她和月兒的錢囊中。
但也容不得她掌自己的臉。
於是目光下沉,呵斥道:「堂堂侯府,還缺你那點嫁妝不成?」
薛江蘺忍俊不禁,忽然上前拽起蕭漢卿的衣袖:「既然不缺,那為何要用我的嫁妝作衣?為何會把我的寶釵發簪戴到自己頭上?還有!」
她目光落到蕭夫人的手腕上,言語更為諷刺:「為何要戴我的鐲子?」
蕭夫人臉色驟變,下意識地將衣袖掩蓋那翠綠鐲子,但還是被蕭漢卿瞧見。
他立刻反應,薛江蘺的嫁妝,看來已經被母親和長姐拿走了。
頓時他臉色漲紅,極為難堪。
薛江蘺趁機反問:「我既與世子和離,要回我的嫁妝,豈不是天經地義的事?蕭世子,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