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 驚覺兇險

一十 驚覺兇險

孫福財領著師徒兩個一路來到偏殿的一所房間,道:「不打擾兩位真人休息了,我就在門外候著,真人若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

說完就準備離開。

「慢著。」陳景恪喊住他,然後在他疑惑的目光中拿出醫療包,取出兩根碘伏棉簽、止血粉和一個大號創可貼。

正準備給他清理,悲劇的發現自己的個頭不夠高,只能道:「你靠過來一點,把頭……就蹲在這裡吧。」

孫福財已經猜到他要做什麼,怔怔的站在那裡,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陳景恪催促道:「愣著做什麼,快過來,就蹲這。」

孫福財深吸一口氣,如言蹲在地上。當陳景恪湊過來給他情理傷口的時候,他下意識的閉上眼睛,渾身浮起一層雞皮疙瘩,激動的渾身顫抖。

陳景恪還以為碰到傷口了,歉意的道:「是不是弄疼你了?不好意思,我小心點,疼了你就給我說一聲。」

孫福財再也忍不住,淚水奪眶而出順著臉頰流淌而下。

陳景恪忍不住吐槽道:「你都多大了,要不要這麼怕疼啊?我都沒使勁兒,你這樣我都不敢幫你清理傷口了。」

孫福財連忙道:「是我的問題不賴小真人,你隨便弄,我沒事兒。」

「那我弄了啊。」陳景恪有些發憷,這麼點傷口就哭的稀里嘩啦的,這人脆弱的都快趕上前世娛樂圈的娘炮小鮮肉了。

等孫福財再次確定沒有問題,他才彎著腰用棉簽小心翼翼的清理他額頭上面的血跡和灰塵。

不擦還好,把這些乾涸的血漬擦掉傷口再次破裂,血跡流了下來。

陳景恪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孫福財,見他沒有再哭才放下心來。一番清理之後又撒上一層止血粉,再把創可貼給貼上。

大功告成。

他怕了拍手仔細端詳了一下自己的勞動成果,覺得創可貼貼的有點歪,下次要注意。然後才說道:「好了,傷口處理好了。」

又拿出一個創可貼道:「你頭上那個明天一早取下來,換成這個新的……後天早上再把這個取下來就差不多了。」

孫福財起身小心翼翼的接過創可貼,珍之又珍的放在衣襟里藏好,恭敬的朝陳景恪行了一禮道:

「大恩不言謝日後孫福財必有厚報。」

陳景恪擺擺手道:「什麼大恩,就是個普通傷口不用看兩三天也能好,別搞的和什麼要死要活的大病一樣。你先出去吧,我們要休息了。」

「喏。」孫福財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一直倒退著走到門口才轉身離去。

孫思邈一直默默的注視著這一切,等孫福財離開才說道:「坐吧,有些事情咱們也需要好好聊聊了。」

「師父,您想說什麼就說吧。」陳景恪還以為他想問特效藥、哮喘病之類的事情,他心裡早就已經想好了答案。

然而孫思邈卻並沒有問這些問題,而是道:「你知道今天你至少有兩次差點喪命嗎?」

陳景恪驚訝的道:「啊?師父您可別騙我,我不是治好娘娘的病了嗎,陛下總不能卸磨殺驢吧。」

說完他才發現這個成語用的不對,不過這會兒也無所謂了,他更關心小命的事情。

孫思邈一直盯著他,見他不似作偽才搖頭道:「你呀,確實天資聰穎,又有一肚子不知道從哪學來的學問。然,於官場於人心一竅不通。」

陳景恪有個優點,從來不會不懂裝懂,同時又很尊重比他懂的多的人。

前世他就是個現代教育流水線上走下來的普通人而已,對政治什麼的確實不了解。

聞言連忙虛心的道:「請師父指點。」

孫思邈道:「第一,你不應該在宮裡大聲喧嘩,尤其是恰逢皇后病危,這是死罪。」

「我知道你是為了哄公主開心,初衷是好的,可後面招來如此多的宮人就是大過。」

「第二,皇后重病你恰好有靈丹妙藥,又言此病只可控不可治,且只有你懂得控制病情的方法……陛下和皇後會怎麼想?此又是一死罪。」

「若非你本身就患有哮喘證明了清白,此時你我二人不是在天牢就是已經身首異處了。」

聽到這裡陳景恪已然驚出了一身冷汗。

雖然他穿越到唐朝已經大半年之久,只是之前一直跟隨孫思邈在山中研究醫術,日子過的雖然清苦但也算逍遙自在。

偶爾下山也是到處跑著給窮苦百姓治病,更是備受尊重。

順風順水之下,他的思想其實並沒有完全轉變過來,行事還帶著許多前世的習慣。

別人看在孫思邈的面子上都會讓著他三分,些許出格舉動,會被當成年幼無知一笑而過。

但這裡是皇宮,規矩最森嚴的地方,沒有人會慣著他。

尤其是皇后長孫無垢病危的節骨眼上,他在花園裡給那麼多人講西遊記的行為和找死沒有區別。

後面說長孫無垢的病可控不可治也同樣危險,別說是李世民和長孫無垢,換成別人也大概率會認為他別有用心。

在這個等級森嚴的時代,殺了他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還好運氣是站在自己這一邊的,否則這會兒屍體都已經涼了。

此時他才真正的在思想上認識到,這裡不是二十一世紀而是人吃人的封建王朝

越想他就越是恐懼。

「師……師父,這裡太危險了,我們回山裡去吧。」

孫思邈搖搖頭道:「你覺得你還能走的了嗎?」

陳景恪頓時不語了,他又不是真傻。這句話純粹是被嚇到了下意識說出來的,事實上他自己心裡很清楚,李世民不可能放他離開。

換成任何人都不會放他離開。

他的大腦開始急速轉動,思考眼前的局勢,很快就眼前一亮道:「皇后的病只有我能治,那豈不是說我只要照顧好她就沒人敢動我嗎?」

孫思邈點點頭又搖頭道:「理是這麼個理,陛下、娘娘他們自然會保護你。可並不是所有人都希望娘娘安然無恙,你會成為這些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陳景恪抱住頭道:「怎麼辦,怎麼辦……為什麼要讓我碰到這麼複雜的事情。」

看著他懊惱的樣子,孫思邈目光里閃過一絲疼惜。

他一生只有一個兒子,可兒子好玄求道終生不娶,他這一脈的香火眼看就要絕了。

本來對後人不後人的他的心思也淡了,可突然出現的陳景恪打破了這一切,讓他體會到了天倫之樂。

兩人名為師徒,實際上他是把陳景恪當孫子一般對待的。

眼見陳景恪陷入困境,他心中自然不忍,道:「莫要如此,不是還有師父在嗎,師父豁出這條命也要護你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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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從挽救長孫皇后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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