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二十六 高陽公主出嫁

四百二十六 高陽公主出嫁

歐陽詢的逝世在意料之外情理之中,誰都沒想到他前腳剛處理完家務事,後腳就走了。

但想想他的年齡已經八十四歲,又徹底了卻了身後事沒有了牽挂,一切都顯得順理成章。

歐陽通大悲,哭的幾度昏死過去。

關於他的葬禮,以他的級別本來是沒有資格讓朝廷幫忙治喪的。

但因為他在書法上的成就,加上李世民本身痴迷書法,就特旨讓禮部派遣一名官吏操持葬禮。

這已經是莫大的榮寵了。

但李承乾不知道從哪聽說了歐陽通的事情,悄悄的找到陳景恪道:「這個歐陽通很有才華?」

陳景恪斜睨著他道:「你屬狗的吧,鼻子這麼靈?」

李承乾怒道:「放尊重了,誰允許你如此和堂堂太子說話的。」

陳景恪起身就走:「你是太子你了不起,我滾行了吧。」

李承乾連忙拉住他,道:「看在咱們兄弟感情的份兒上,我就赦你無罪,趕緊說這個歐陽通到底如何?」

陳景恪翻了個白眼,不過玩笑歸玩笑,他隨後正色道:「我覺得他是個大才,宰輔之才。」

李承乾一拍大腿,道:「行了,我知道了,你可以滾了。」

說完大笑著離開,陳景恪氣的直跳腳。

然後李承乾親自出現在歐陽詢的葬禮之上,幫著操持了他的葬禮。

這個恩寵讓歐陽詢的另外三個兒子,激動的差點跪下抱大腿。

李承乾也聽過三人的事迹,心中雖然很是不屑,卻也表現的很是溫和。

他也沒有和歐陽通做過多交流,只是很平常叮囑他好好讀書,孝順母親什麼的。

即便如此,歐陽通也感動涕零,大有士為知己者死的衝動。

陳景恪偷偷的朝李承乾豎起大拇指,這收買人心的手段,果然不愧是太子啊。

李承乾假裝沒有看到他,繼續幫忙操持葬禮。

此事傳開后,他的口碑更上一層樓,人人皆稱讚太子必為一代仁君。

歐陽詢的逝世對歐陽家來說是一件大事,對朝廷乃至天下人來說,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大家依然按照自己的節奏,過著屬於自己的小日子。

時間不知不覺就來到了貞觀十五年末,離元日只差十來天。

陳景恪也變得忙碌起來,不是因為來紫霄觀送禮的人太多,此類事情全部有武舒接待,他基本不用操心。

也不是書院的事情,這邊由程懷亮負責,打理的也是井井有條。

工業園區那邊他也無需操心,薛熏和尉遲玥兩人已經適應了那裡的節奏,把那裡經營的蒸蒸日上。

他之所以忙,是因為有喜事發生。

高陽公主李漱要嫁人了。

「哎呀,真為房老二感到擔心。這還沒嫁過去呢就成氣管炎了,要是嫁過去還不得天天跪搓衣板啊。」

大興宮勤政殿,陳景恪當著李漱的面故意唉聲嘆氣道。

把她氣的銀牙暗咬,換成平時她早就懟上來了。

但畢竟是她的大婚之事,難免有些害羞,就忍了下來。

陳景恪見她不說話,心中那叫一個得意,就準備繼續打趣。

然後耳朵就被一隻手給拎了起來:「混小子,在這欺負妹妹呢。」

陳景恪連忙道:「哎幼哎幼,姨母疼,快鬆手。」

一旁的小兕子心疼的不得了。

長孫無垢沒好氣的道:「別裝了,我都沒使勁兒,也就小兕子會被你給騙到。」

「嘿嘿。」陳景恪得意的道:「我和小兕子這叫心連心。」

長孫無垢道:「行了行了,再心連心你倆成婚至少也要等兩年後……」

提起自己的婚事,

小兕子既害羞又嚮往。

陳景恪知道她臉皮薄,嘿嘿一笑轉移話題道:「妹妹出嫁我這個當哥哥的肯定要幫忙,有什麼需要我做的您儘管吩咐。」

長孫無垢說道:「還真有件事情需要你跑一趟,等會兒去房相家裡轉一轉,看看他們那邊準備的如何了。」

陳景恪起身說道:「行,我現在就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又停下,轉頭對李漱說道:「有什麼話想讓我捎給房二的嗎?」

李漱咬了咬嘴唇,道:「讓他少和狐朋狗友出去喝酒。」

「噗哈哈……」長孫無垢忍不住大笑起來:「我真的有些同情房二郎了。」

陳景恪更是笑的直不起腰,道:「行,我保證一字不落的給你轉達到。」

離開皇宮一路直奔房玄齡家裡,房府此時也是張燈結綵。

房遺愛是次子,成婚後要分府別居的。

且他娶的又是公主,婚後小兩口是要住在公主府的。

但娶親肯定是要娶到房府的,這是對房玄齡這個第一宰輔的尊重。

等婚後小兩口再搬到公主府居住,過自己的小日子。

房玄齡也是笑的合不攏嘴,見到陳景恪過來親自上前迎接。

「陳真人,什麼風把你吹過來了?」

陳景恪笑道:「當然是喜風啊,先恭喜房相了。」

房玄齡笑道:「同喜同喜,說起來二郎和公主的事情還要感謝你才是。」

這倒一點都不假,沒有陳景恪從中撮合,房遺愛和李漱的關係不會和現在這般融洽。

而因為房遺愛和陳景恪走的比較近,讓他和房家的關係變得很是不錯。

雖然算不上盟友,但在朝堂上很多事情雙方都保持著默契。

兩人閑聊幾句就把話題扯到了正事兒上,房玄齡道:「勞煩娘娘操心了,我這邊一切準備就緒,就等佳期到來。」

陳景恪也沒有多說什麼,又去見了一下房遺愛。

此時房遺愛見人就三分笑,見到陳景恪,笑的更開心了。

尤其是聽了陳景恪轉述的話,他連忙拍胸脯保證道:「請真人幫我轉告漱兒,我保證不出去。」

陳景恪相當無語,不過也沒有多說什麼。

人家小兩口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別人最好少操那個心。

很快佳期到來,房家的迎親隊伍熱熱鬧鬧的過來接新娘子。

陳景恪也參與了進來,不過這次他不是迎親的,而是作為娘家人堵門的。

逮著迎親的人就是一頓胖揍,心情那叫一個舒坦。

高陽公主作為皇后一手撫養長大的女兒,又備受帝后喜愛,婚禮待遇是和嫡公主看齊的。

再加上男方又是首輔房玄齡家的郎君,其隆重可想而知。

但凡有頭有臉的人物都來參加了,本人不能來的也會派家裡人過來。

總之這場婚禮可以說是元日之前最熱鬧的一件大事了。

今年元日比之往年又要更加的熱鬧,大唐滅掉了薛延陀,徹底解決了草原大漠的上的隱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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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此事也震懾了諸國,強如薛延陀都一戰而敗亡,一代雄主夷男淪為俘虜。

他們的實力遠不如薛延陀,就更不敢對大唐不敬了。

為了表示對大唐的恭順,各勢力派出了更加龐大的使節團前來朝覲,以表忠心。

但最讓人沒想到的,當屬嶺南馮盎。

李世民高興的道:「越國公上表,請求朝廷派遣流官接管嶺南政務,諸位如何看?」

房玄齡捋須道:「看來越國公終於下定決心了,此乃好事一樁。臣以為朝廷當順勢而為,徹底接管嶺南。」

其他人也紛紛表示,這是一件好事。

尤其是魏徵,更是高興的道:「越國公深明大義,當為楷模。」

眾人能理解他高興的原因,當初民間風傳馮盎造反,李世民準備派兵去征討。

是他站出來提馮盎說話,認為應該先派人去問一下。

如果真造反了再動兵也不遲,如果沒造反朝廷貿然動兵只會逼反他。

李世民聽取了他的意見,派了使者去嶺南查看,結果發現馮盎並沒有反。

一場刀兵之禍因此而消弭。

馮盎聽說此事後,對魏徵也一直很感激,雙方雖然沒有過多往來,但一份情意還是在的。

此時馮盎再次上表,要求朝廷全面接管嶺南,他臉上也有光。

很快眾人就一致決定,全面接管嶺南。

但所有人都知道,馮盎不可能平白無故讓出嶺南,必然有所圖謀。

長孫無忌站出來為大家解開了疑惑:「月前越國公大病一場幾乎喪命,雖然經過醫師搶救撿回一條命,但身體已經大不如前。」

「他徹底交出嶺南應當是在為身後事做準備……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希望能活著見到屬於他的封國。」

眾人皆沉默不語,封國事大誰都不好第一個開口。

大唐已經進行過三次分封,除開帶有實驗性質的第一次,後面兩次分封的都是已經離開權利中心的小諸侯王。

封地大的不過一縣,小的只有幾個鄉鎮。

像馮盎這種實權派國公,還是第一個。

而且嶺南馮氏也是事實上的半割據勢力,對他的分封要更加慎重才行。

可以說這麼大的事情除了皇帝親自拍板,沒有人敢隨便發言。

李世民見眾人沒有說話,也沒有追問,而是問李承乾道:「太子,你以為當如何?」

李承乾道:「越國公公忠體國實為楷模,朝廷不應該傷了忠臣之心,我以為當為其分封。」

李世民依然沒有表態,而是繼續問道:「封在何地為佳?」

李承乾思索道:「越國公乃是公國,地域不能小,只有南方海島可以封……」

「夷州島、崖州、中南半島乃不封之地,就只有更遠一些的海島。」

「我以為呂宋島最為合適,離大唐不遠也不近,且土地肥沃礦產豐富。」

「將此地作為越國公的封國,也是對他公忠體國的表彰。」

什麼表彰只是說起來好聽,實際上不過是一種利益交換。

大唐想要順利接管嶺南,離不開馮家的幫助。

作為交換,必須要尋找一處合適之地作為馮家的封國。

馮盎就是想在死之前,將此事確定下來。

否則等他咽氣兒,大唐馬上就可以用推恩令的方式肢解馮氏。

到那個時候,馮家講徹底失去談判的資格。

朝廷倒不至於把他們家的封國給賴掉,但具體封在哪裡就不好說了。

對於這個交換,大唐君臣都能接受。

畢竟相對於呂宋島,還是嶺南更加重要。

尤其是孫思邈的防疫手冊,加上新式水稻的出現,蔗糖提煉技術的出現……

嶺南已經從原本的兇險之地變為了一塊寶地。

雖然這塊寶地還需要進一步開發,可開發的前置條件已經具備,屬於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馮盎主動配合交出嶺南,對大唐來說是一件大大的好事。

基本方針確定之後,大唐君臣一致決定,在呂宋島上劃分一塊土地作為馮氏的封國所在。

然後就開始商議如何治理嶺南的問題。

房玄齡當先道:「現如今嶺南道已轄地千里,說是我大唐第一道也不為過。」

「如此龐大的土地,置於一府管轄對朝廷來說隱患甚大,所以我以為當重新劃分嶺南之地。」

魏徵說道:「臣附議。」

楊師道說道:「臣附議。」

「臣附議。」其餘人也紛紛贊同。

這麼一片龐大土地讓一個府衙管轄,朝廷不放心,對當地的官員也不是什麼好事兒。

分拆是最好的辦法。

顯然這個意見也很符合李世民的想法,只見他頷首道:「既如此那就分拆吧,但該如何拆分為好呢?」

高士廉道:「我以為可以將嶺南一分為二,設置嶺南東道和西道……」

隋朝末年他曾被貶官交趾郡,對這裡的情況最為了解,所以也最有發言權。

不過這個劃分方法實在沒什麼可說道的,可以說也是唯一的劃分方法。

所以拆分方案很快就獲得了通過,以廣信城為界整個嶺南道被拆分為嶺南東道和嶺南西道。

接著就是官吏的任命。

換成平時各個派系都會爭著搶著派自己人過去,但這次大家卻都保持了剋制。

不剋制也不行,馮氏好不容易願意交權,皇帝是絕對不容許任何人破壞此事的。

誰敢在這個時候因私廢公,誰就會挨板子。

現在不同往日,以前皇帝最多是訓斥幾句,並不會真的拿他們這些肱骨之臣如何。

現在皇帝可以直接削你的封國,今天削三五百里,明天再削一點,早晚給削沒了。

比起封國,眼前這點政權多里就顯得太不值當了。

也可以說,李世民完全拿住了他們的七寸,讓他們不敢肆意妄為。

最終經過討論,眾人決定讓宇文節和岑文本,擔任嶺南東西二道的總督,全面主持兩道事務。

之後又商量了下一步的開發方案,比如錢糧的劃撥,比如各種產業的扶持,比如一年內從中原遷徙一萬戶貧民入嶺南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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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從挽救長孫皇后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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