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2章 神仙操作

營養劑聽到曲澗磊的問題，黯然地嘆口氣，「哎，別提了……」

「記得我上次問你的出竅期情況吧？我的路應該是走歪了。」

見到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曲澗磊也不好意思再問——畢竟花蠍子還在呢。

於是他沉聲發話，「你也別急，我忙完手上的活，好好幫你推算一下。」

「嗯，」營養劑心不在焉地點點頭，然後一指前方。

「再有一千多萬公里就到了……很明顯，那裡現在沒有任何空間波動。」

曲澗磊微微頷首，「那也過去看一看吧，來都來了，萬一有什麼別的收穫呢？」

他的話音才落，艦身上的空間波動感應器就響了起來。

從低聲的報警，到提升至最頂級，不過就是兩秒多的時間，連三秒都沒到！

「我去……」營養劑愕然地瞪大了雙眼，「老大你這是……這是什麼神仙操作？」

黑點很小，如果不是所處的位置在正中，不仔細觀察根本發現不了。

——只要能量塊足夠多，傳送到哪裡算哪裡，反正他是不想進入另一側的空間。

「我能感受到，沸騰之後就是破壁……奇怪，怎麼會這麼快？」

營養劑原本也是有點興奮，聽到這問題，遲疑一下緩緩搖頭。

旋渦在擴張，光環在擴張，黑點也在擴張……

「這特么……」曲澗磊也徹底無語了，不是據說我的運氣好起來了嗎？

「想跑也跑不遠，」曲澗磊淡淡地回答，手上還在接駁能量塊倉。

不過她並沒有幫忙，一來是她想觀察更多，二來也是用不著——操作空間不寬敞。

黑點依舊黑乎乎的，彷彿並沒有什麼不正常。

一旦勢頭不對，星艦必然開啟瘋狂逃竄的模式，只是希望……能跑得掉吧。

而現在這個小黑點給他的感覺，比那時還怪異，更讓人不舒服！

花蠍子明顯也是感受到了這一點，才將其概括為「看不到的能量波動」。

如果波動範圍小……也小不到哪裡去，最起碼幾十萬公里是有的！

沒過幾分鐘，空間波動點方向的各種物事，都已經無法觀察得到了。

大頭蝴蝶頓了一頓，才意識到可能的麻煩，「那就安排不祥之艦做好接應吧。」

曲澗磊搖搖頭，「照這個模型來分析，波及面也許不會很大……真是奇怪！」

——通常情況下，暗能量是不可能觀察到的，只能通過計算來確定它的存在。

「反正你也幫不上忙，不如用心觀察，沒準能感知到什麼。」

曲澗磊做過類似的嘗試，從那之後，他在躍遷時，絕對不會再看外面。

曲澗磊盯了不到五秒鐘，就覺得頭暈目眩，胸腔里充滿了噁心欲嘔的感覺。

「不對啊，」曲澗磊和營養劑齊齊嘀咕了一句。

不止是肉眼，連設備都探知不到波動點後方好大一片空間。

營養劑甚至忍不住感嘆一句，「再這麼發展下去，這個星域……保得住嗎？」

花蠍子的專業知識太差，但還是聽出了兩位大佬的感嘆，「這是……跑不掉了？」

萬一是反物質空間，那樂子可就大了，而這種可能並不是最糟糕的那種。

說到這裡，她又不無遺憾地表示，「可惜了，目前咱們距離最近！」

最起碼，他是靠著自身的實力獲得了涅槃的傳承，僅僅這一點就比營養劑強太多了。

別說，這個形容還真的挺精準，曲澗磊不認為有什麼問題。

然而下一刻，營養劑輕嘆一聲，「好了，終於要正式破開了！」

大一點的，甚至能吞噬掉整個星系，傳說中的「行者星雲」，可不就是整個星雲被吞了？

所以現在雖然距離還有一千多萬公里，也絕對不能再上前了。

在能觀察到的範圍內，空間急劇地扭曲著，範圍在瘋狂地放大，扭曲程度迅速提升。

既然不祥之艦也逃不脫，那就只能借鑒上一次流浪星際的操作了。

大頭蝴蝶的轉速逐漸轉慢了下來，最後傳出一聲輕嘆，「唉~」

他們遭遇的事情倒好，別說年了，連小時計數都不夠，只能用分鐘！

波及面不大當然是好事，起碼他們的安全性高度提升。

然而緊接著，花蠍子又發出一聲驚呼，「咦，裡面有看不到的能量波動？」

她的師父雖然只是至高，但是活的時間不短，接觸過的辛密……未必比她少。

然後他打開傳送陣盤的能量塊倉，開始瘋狂地添加能量塊。

「這個是帝國絕密，都被下了封口令……擅自打聽，是有叛國嫌疑的。」

旋渦不住地轉動著，邊緣散發著各種色澤，隨著光芒的轉動，還不停變幻著。

這種情況，真的是超過了他倆的認知，如此劇烈的提升速度，兩人根本沒有聽說過。

「幾億公里的話……輕紗星也要危險了，」曲澗磊沉聲表示。

扭曲的空間，徹底影響到了已知的所有觀察方式。

這種感覺……怎麼形容呢？有點類似於在躍遷的過程中，睜著眼睛看星艦外。

三人心裡都是哇涼哇涼的。

營養劑搖搖頭，「我也不確定，不過我師父曾說過，破壁之時，會有不可言說的異象。」

然而，曲澗磊從來不會輕言放棄，他緩緩搖頭，「比這更糟糕的時候，我們也遇到過。」

大頭蝴蝶卻是興奮地轉了起來，「空間壁壘破碎……見證歷史了！」

尤為重要的是，這個黑點卻還不能直視。

不祥之艦是跟著6503艦來的，所謂的接應，當然就是使用遠距離傳送。

二人聞言看去，發現在空間波動點中心，出現了一團旋渦。

見到他動手，花蠍子也反應過來了，趕忙上前幫忙。

營養劑其實也知道他們那次流浪星際——後來她找了好久，才又找到這群人。

目睹這一奇景，花蠍子有點扛不住了，「老大，要不現在就跑？」

但是在極端條件下，暗能量可能被觀察到——包括但不限於時間或者空間的扭曲。

「先準備好逃跑吧，」曲澗磊默默地打擊它，「別到時候跑得不夠快！」

曲澗磊聞言，忍不住抬頭看一眼，卻愕然地發現，旋渦中央出現一個小小的黑點。

漆黑一團，卻又五光十色，那種詭異的不舒服感，讓他再也不想看第二次了。

空間破碎之力……曲澗磊覺得，就算元嬰也未必能倖免，出竅期倒有大概率能自保。

出現空間波動的地方，一旦壁壘被破開，波及範圍真的是無法預估的。

旋渦不但魔幻瑰麗，還在緩緩地擴大著，空間像水波一樣，向四周蕩漾著……

曲澗磊卻毫不猶豫地表示，「不夠，我再外接幾個。」

別看是女人，她的賭性還真重——反正已經是逃不掉了，索性靠近一點觀察。

然而，曲澗磊還是有點不放心，「你小心了，空間波動的擾動，很可能影響傳送。」

這一刻別說她了，就連曲澗磊都很是患得患失，這種滋味真的不好受。

所有的色澤都偏冷，雖然日常生活中大都能見到，但總給人一種難以明言的陰冷感覺。

6503逐漸停了下來，同時動力系統卻是保持著最大的功率。

大多數宇宙中的天象，最起碼也是年來計量的。

不過這次空間點的波動，頻率變化讓人非常驚訝。

很奇怪是不是？明明是黑乎乎一片，卻不但能讓大家感受到光，還能讓人感受到溫度。

曲澗磊聞言，訝異地發話，「這個黑點，就是徵兆？」

營養劑看一眼曲澗磊，「老大，要不再靠近一點？」

「肯定會危險，」營養劑毫不猶豫地回答，「不過按道理來說，他們還會派星艦來考察。」

「嗯，」營養劑點點頭，也放出一個能量塊倉，迅速地填充著。

緊接著，營養劑輕喟一聲，「這就是……要破壁了嗎？」

整個旋渦的色彩亮度是暗-明-暗，最明亮的部分，在旋渦里形成了一個環。

他正在操作的時候，營養劑發出了一聲輕咦，「暗能量之光嗎？」

不過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他果斷地表示，「不能再往前飛了！」

兩人填充能量塊倉的速度很快，連一分鐘都沒有到，就將能量塊倉填滿了。

說著說著，她也輕喟一聲，「反正幾億公里都不稀奇，算了，還是保命為上吧。」

曲澗磊沒時間感嘆這些，他快速地填充著能量塊倉，「別看熱鬧了，一起來幫忙。」

能見證奇迹固然很好，但是萬一被波及，那就是災難了。

但是曲澗磊感知一下，忍不住就是一愣，「這是……沸騰了？」

他的意思，其實是不想讓這倆的大呼小叫，影響到他的心態和操作。

曲澗磊又看向營養劑，「空間壁壘的破碎，通常的影響範圍能有多大？」

這種感覺，有點接近於帝國對暗能量的猜測和定義。

但是這麼強烈的能量波動，加上急速擴展的範圍，足以席捲整個星系。

從能量的總量上來說，這場異動涉及的能量不是一般的多，怎麼可能就這麼虎頭蛇尾？

曲澗磊是屬於技術黨，非常看重數據的合理性。

哪怕是玄學，也不能違背基本的認知吧？

他的話剛說完，那個黑點在瞬間綻放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