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2章 去留兩難
曲澗磊也聽明白了風遺忘的潛台詞，但是，他不可能答應對方。
才入團隊……其實還在考察期，寸功未立，甚至可以說還沒來得及將功贖罪，
現在就惦記這些空間石……還想啥呢？
不過任由這些空間規則消耗掉，似乎也有點可惜。
於是他收起這些污染了的空間石，「再找一找，有沒有別的。」
大家又找了好幾遍，是真沒別的收穫了，不過風遺忘又主動提出了建議。
「那兩棵樹族的殘骸，可以煉製法器的。」
它這話一出，連尺子都忍不住抖動一下，「你這叛變的……還真是徹底啊。」
連同族的遺骸都不肯放過，這得是多變態的心理？
然而風遺忘並沒有什麼不好意思，它淡淡地表示，「死去的樹木，還會被同族吸收掉。」
且不說它恨不恨這個族群，這都算同族相食了，也沒誰覺得不妥。
曲澗磊沒在意他倆的爭辯，「煉器嗎？這倒是要找幾塊大一點的碎屑。」
其他樹木有更大的碎屑，但是根據戰鬥的經驗，他能斷定，越大的樹木，材質越硬。
所以他收集的煉器材料，只會是那兩棵最大的樹。
最終他挑揀出了四十來塊碎屑，神識一掃，直接將所有的孢子清理了出來。
有了風遺忘的生長經歷，他也不可能放過這些孢子，招呼圓圓用煉魂罩直接燒毀了。
四當家還說要通知軍方一聲，也把其他的孢子處理掉——這絕對是個大活兒。
不過風遺忘表示，沒有同族的屍體做養分，孢子想要在這一方世界發芽，是不可能的。
這個消息，總算是解除了大家的後顧之憂。
除此之外，還有曲澗磊要琢磨的東西，比如說傳送飛蝗的功能。
有幾棵大樹的傳送部分，被完整保留了下來，不過現在有樹奸，不如直接了解。
風遺忘表示，這種傳送是樹族的種族天賦，直徑長到三四百米的時候能開啟。
不過能開啟這個天賦的樹族並不多，很多樹就卡到了這個關卡，無法再長大。
而且想要開啟天賦，也要吸收到足夠的規則——不需要空間石，零散的空間規則就可以。
能直接吸收天地間遊離的規則，也算是相當牛叉的種族天賦了，
跟母樹不同的是，它們只能傳送飛蝗，而不能傳送樹族。
而且距離也比較近，就是一兩千萬公里左右，傳送時使用的能量，一大半還是來自飛蝗。
也正是因為如此，只能傳送元嬰級的飛蝗，弱小一點的飛蝗根本無法承受。
這一次戰鬥，艦隊還活捉了四隻元嬰飛蝗，數字魅影有相關的禁制手段。
修為更低的飛蝗也被活捉了不少，未來都是做實驗的好材料。
此前他們活捉了飛蝗，都要幹掉，以至於後來都不留俘虜了。
但是這一票大活幹完，艦隊已經有回歸的打算了，可以留下俘虜。
就在眾人的期待中，能量束的噴射開始減弱，然後豁口一點點收縮。
直到豁口完全閉合，用了二十一天的時間，在這個期間，有不少戰艦參與了搜索空間石。
空間石是數字魅影團隊的指定目標，軍方也不會跟其爭搶。
這一次的收穫也很喜人，竟然有好幾塊越野車大小的空間石。
小一點的空間石就更多了，小於指頭肚的根本沒有計算在內，總數量也達到了兩千多顆。
數字魅影將大部分太小的空間石，都留給了軍方，總體積差不多也有兩輛越野車大。
遺憾的是，除了空間石，他們還真沒收集到什麼特別的東西。
只是有大大小小几萬塊說不清楚材質的石頭，連易何都認不出是什麼東西。
這些石頭都相當堅固，能經歷如此狂暴的能量而不毀，也是相當難得了。
易何多少是有點失落，「沒線索，連點兒靈氣都沒有，看來真的可能只是空間夾縫。」
空間石這種東西，在修仙界的產出也不多，空間夾縫裡反而產出不算少。
曲澗磊倒是有點好奇：附近連這些奇怪石頭都不多，難道被飛蝗啃食了嗎？
風遺忘給了他肯定的答覆：這些石頭……飛蝗通常是用來磨牙的。
收穫盤點完畢之後，就要面臨下一個問題了：艦隊何去何從？
繼續守在這裡，顯然不太合適。
就在他們奪回空間點的這段時間裡，已經有超過一百片的異族林海趕來了。
樹木的總量，超過了七萬棵。
好在來的異族林海，都是單獨成群，最多也就是兩群相伴。
這種散兵游勇，在帝國艦隊絕對的優勢兵力前，起不了多大的風浪，都沒造成多少損失。
但是毫無疑問，沒有龐大的林海族群鎮場子，類似的林海還會源源不斷地前來。
一旦某一天，沒有全殲來犯的異族，消息傳出去，駐守艦隊就將面臨滅頂之災。
事實上，哪怕龐大的艦隊一直留在這裡，這樣的消耗戰也堅持不了多久。
一兩年好說，三年五年也勉強……十來八年的話，彈藥都保證不了。
可是不鎮守的話，這裡出產的空間石，能加速樹族向母樹轉變。
所以他們現在最明智的選擇，就是摧毀這一處空間波動點。
然而所有人都有點下不了狠心。
數字魅影捨不得，帝國軍隊一樣捨不得——煉製出的納物符，能極大提升軍方戰力。
至於說這裡地處聯盟區域？那倒不是問題，就問聯盟軍隊來得了嗎？
這種事情，曲澗磊只能又問樹奸，「這樣的空間波動爆發，一般多久一次？」
風遺忘表示，自己來了這裡九年了，只見過五次爆發。
基本上是兩三年一次，近兩次的爆發距離如此之近，也令它有點意外。
不過這也符合曲澗磊的認知，不管什麼自然現象，一次爆發必然要消耗相應的資源。
所以兩次爆發會相隔一段時間，這很正常。
倒是己方的運氣不錯，趕上了相鄰很近的兩次。
第一次雖然錯過了，但是有了足夠的觀察，第二次的收穫堪稱完美。
那麼問題來了，下一次爆發會是什麼時候？
如果要隔個十來八年，暫時不摧毀也行，大不了到時候再帶隊伍趕過來，殺戮一番。
克萊爾就主動建議了，「要不再卜算一次？」
曲澗磊思索一下發話，「那還不如推演一下爆發點，看怎麼能提前引爆。」
眾人聞言，將目光轉向了景月馨——老大的占算，得經過這位批准。
景月馨終究不是那種只懂兒女情長的，她很乾脆地點頭。
「那就卜算吧，我主要是考慮，就算想摧毀這個波動點，難度和風險都不會小。」
這也是實話，大家嘴上說有必要摧毀這裡，但是還真不知道怎麼才能以較小代價摧毀。
而且安全性也是個大問題，空間波動一旦爆發開來，威力真的很難預估。
如果出現空間切割之力，那大家只能是有多遠跑多遠了。
在景月馨看來，摧毀這個空間點的方式，也得老大出手占算。
既然左右都要佔算一次了，那還不如考慮如何再撈一波。
她的話一說，已經有不少人領悟了。
朵甘率先點頭，「是這個道理，連續爆發三次的話，相關能量肯定要更長時間積聚。」
不知不覺間，大家已經認定，暫時不需要毀滅這個空間點了。
得知這個決定之後，連風遺忘都鬆了一口氣，「這樣好，這種空間點毀掉，太可惜了。」
然後它又主動表示，「其實這裡的空間石數量，想要進階母樹，起碼要一兩百年的積累。」
空間石固然珍貴，但是生命層面的躍升，顯然更為罕見和寶貴。
不多時，占算結果出來了，竟然是一個非常複雜的操作。
爆發點的大致位置有了，但是引爆的方式……並沒有明確的顯示。
畢竟這是占算，不是許願，曲澗磊也只能將模糊的感知，一一分享給小湖。
師級艦上的算力足夠強大，而且現在戰事不多，所有算力都能用在破解上。
可就算是這樣，依舊花了小湖整整十二天時間。
而且它推算出的結果，並不一定保證正確，只是這麼操作，正確的幾率最高。
在這十二天里，還有異族林海來襲，軍方派遣艦隊完美截擊和殲滅。
可是他們並不知道，數字魅影在搞什麼名堂，一直不見動靜。
正好在十二天頭上，大校壯起膽子問一聲，接下來咱們該怎麼行動？
老大會佔算的消息，是數字魅影團隊中最頂級的絕密。
所以花蠍子也只能回答，我們在分析和計算這處空間點的數據，畢竟是難得一見。
大校還真的信了她的話，因為在帝國有太多的科研團隊，都是這麼做研究的。
不過曲澗磊聽說，軍方有催促的意思，索性是心一橫，我再占算一次好了。
這一次，他都沒有跟景月馨商量，是悄悄進行的。
反正上一次的占算，也沒有出現什麼不適，身為老大，有時候還是要有自己的主見。
這次占算的目的也不大，就是問詢想儘快引爆的話，相關的方案還需要怎麼改動？
別說，還真有可以改動的地方，爆發的時間也從半年提升到三個月後。
於是花蠍子告知大校，我們還要在這裡待四五個月，如果你們等不及，可以離開。